宋承煊微笑着对福宝说道:“福宝公公辛苦了,还望福宝公公日后能多多留意父皇的身体状况。”
福宝连连点头,应声道:“奴才会照顾好陛下的,请殿下放心。”
宋承煊感激地看了一眼福宝,说道:“那就多谢公公了,公公请留步。”说完,便朝着德妃所居的宫殿方向快步走去。
德妃宫殿门口,守门的太监远远瞧见三皇子的身影,便匆忙跑进殿内禀报:“娘娘,三殿下来了。”
“咋咋呼呼的做什么!都给本宫退下吧!”德妃一声娇喝,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着。
只见殿内众人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躬身施礼后匆匆退出大殿,眨眼间便只剩下德妃一人端坐在主位之上。
过了片刻,只听得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踏入殿门。
此人正是宋承煊,只见他快步上前,来到德妃面前恭敬地跪地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妃。”
德妃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摆弄手指。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起来吧。”
“谢母妃。”宋承煊起身,垂手站立一旁。
“可去过陛下那儿?”德妃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宋承煊身上,淡淡地问道。
“回母妃话,儿臣已经去过了。父皇龙体欠安,似是感染了风寒所致。”宋承煊如实回答道。
“哼!感染风寒?亏他想得出来!”德妃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
“母妃,不知您此言何意?”宋承煊心中疑惑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你无需多问。倒是你,怎会突然想起要来本宫这儿了?”德妃面无表情地看着宋承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儿臣身为您的孩子,来探望母妃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无论如何,您始终都是儿臣的母亲。”宋承煊一脸诚恳地说道。
“行了,这里又没有旁人,就不必惺惺作态了。”德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有些冷漠。
“即便如此,您养育儿臣多年,这份恩情儿臣永远铭记在心。”宋承煊神色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哦?难道是兄长找过你了不成?记得之前你可是说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的。”德妃忽然话锋一转,目光犀利地盯着宋承煊。
“舅父确实找过儿臣。儿臣如今已然改变想法,对此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宋承煊迎着德妃的目光,坦然回应道。
“哟,看来你终于是想明白了。”德妃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宋承煊恭声道。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听话。好了,本宫有些乏了,你且先退下吧。”德妃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示意宋承煊离开。
“是,儿臣告退”宋承煊抬手行礼后转身离开。
﹉
程璋一回大理寺,便立刻吩咐手下将江晏从狱中提了出来。
江晏恭恭敬敬地向程璋行了一礼,道:“见过大人。”
程璋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晏,沉声道:“本官已经将此事上报给陛下了,陛下决定降你的职为寺丞,对此,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江晏连忙再次行礼:“多谢陛下隆恩,多谢大人关照,下官无话可说。”
程璋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还是回到西院去吧,就在陆屿手底下做事。明日就正式上任,去吧。”
江晏赶忙应道:“是,大人。”
江晏便转身离开了程璋的房间,径直朝着西院走去。然而,当他来到西院时,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看到一名路过的差役。
江晏上前拦住对方,急切地问道:“请问可曾见到陆少卿?”
那名差役看了一眼江晏,回答道:“陆少卿带着人出去查案子了。”
江晏一听,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仍不死心地追问道:“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那差役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
见此情形,江晏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好走出大理寺,准备先回一趟江府看看情况。
可是当他走到江府门前时,却发现大门紧闭,上面还贴着封条。心想:嬷嬷如今又住在哪里呢?
百般无奈之下,江晏最终还是选择返回大理寺,等待着陆屿等人归来。
而此时,陆屿正与叶仲一同在嬷嬷家附近走访她的邻居们。
叶仲站在门口,客气地向周围的人道:“住在这户人家的老人,不知诸位是否认识?”
“认识啊,虽然只见过寥寥数次,但知晓她一直独自居住在此地。”一人回复道。
这时,叶仲忽然开口问道:“你们可知道她是如何离世的么?”
有人立刻接过话头回答道:“是自己寻了短见,将绳子往房梁上一系,然后就这么结束了生命。而且啊,她生前老是咳嗽个不停,尤其到了夜晚时分,那咳嗽声更是吵得我们整晚都睡不好。”
另一人也附和着说道:“可不是嘛!自从她搬到这儿来以后,咱们就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不过那几日夜里倒是出奇的安静,再也听不到那恼人的咳嗽声了,我们总算是睡了几个好觉。
一直不见她出门买菜,我们便前去敲门询问情况,可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答。
没办法,我们只好翻过院墙进去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她整个人悬挂在房梁之上,身体早已僵硬,还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所以我们赶紧报了官。”
“官差带着仵作来到现场,一番查验过后得出结论,确系自杀身亡。原本打算将尸体拉到义庄去安置,我们这些街坊邻居觉得她实在可怜,大家便纷纷凑出一些银钱,好歹给她办了一场葬礼,让她入土为安。”
“是啊,还是我们把她葬了的呢。”其中一人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唏嘘。
叶仲紧接着追问道:“葬在何处了?”
“就在城外的西山上。”
“那有人来找过她吗?”叶仲皱起眉头,目光犀利地看向说话之人。
那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没啊,从没见过有人来找她。”
叶仲沉声道:“多谢诸位了,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