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鸢坐在车里,一直给陆昂打电话,都显示关机。
陆昂说离婚,但现在没看到一根头发丝。
不会要反悔吧。
她之前说离婚,反悔了。
现在轮到陆昂……
就这样,真心累挺。
联系不到陆昂,夏知鸢点开了赵钱多联系方式,想问一问他知不知道陆昂现在在哪里。
她东西都塞包里了,离不离给个准话。
夏知鸢:“请问,你知道陆昂现在在哪里?”
消息发过去,赵钱多并未回复,等了好一会,夏知鸢觉得可能是赵钱多不想回复她。
不想告诉她,陆昂在哪。
实际上,此刻的赵钱多抱着手机,表情如临大敌。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陆哥还在楼上睡,若是告诉了她,她冲过来,陆昂一点准备都没有,那不就遭了吗?
从昨天晚上陆昂的表情,赵钱多猜测这两人之间,肯定是闹矛盾了。
可不回复,也不行啊!
这可是生态链顶端的人。
赵钱多捧着手机,跟捧着炸弹似的。
赵钱多咳嗽了一声,斟酌着回复消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找陆哥?”
夏知鸢看他回消息了,立马说道:“我找他有事,我一直等他呢,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赵钱多看到这话,不知为何,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他二话没说,赶紧上楼,砰砰砰敲响了陆昂房门。
“干什么?”
陆昂头发睡得凌乱翘起,满脸不善地看着赵钱多。
人病了,又被吵醒,心头不舒坦,陆昂现在表情很阴森吓人。
但赵钱多却着急忙慌道:“陆哥,小学妹来找你,她要来找你。”
陆昂闻言,先是一愣,“夏知鸢?”
“对啊,问我你在哪儿,要找你,说一直等你呢。”赵钱多都忍不住着急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感觉挺严重的。
直觉已经在敲警钟了。
“陆哥,我该怎么回,要不要告诉她,你在这里啊!”
旁边的白浪也被吵醒了,顶着眼屎,迷迷糊糊睁着眼睛。
“怎么了,一大早这么吵。”
“不会是游戏出bug了吧。”
一说bug,白浪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不是,睡你的。”
赵钱多直接进了陆昂房间,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陆哥?”
赵钱多有点迷茫地看着陆昂往身上套衣服,一副打算跑路的样子。
他咧咧嘴,“陆哥,小学妹问我。”
陆昂直接说道:“你就说不知道,不知道我在哪里。”
“啊?”
赵钱多迟疑,“这是不是不太好啊,小学妹说等你呢。”
陆哥指定犯大错了,不然不会连人都不敢面对。
关键是对方等着他回消息呢。
赵钱多感觉很坐蜡。
陆昂深深吸口气,“让她过来。”
赵钱多看了看他,“那我这么回她?”
“回。”
夏知鸢收到了消息,对司机说了个地址,去找陆昂。
陆昂说离婚,但现在连人都不见。
到了别墅,夏知鸢摁响了门铃。
“来了,来了。”
里面传来咋呼的声音,紧接着就见赵钱多出来,开大门。
隔着铁门,都能感觉到赵钱多的热情和积极。
“夏学妹来了,陆哥在里面呢。”
“他昨天晚上来这里,就睡在这里,哪也没去。”
“提着包呢,重不重,我帮你提。”
“不用了,谢谢。”
夏知鸢有些莫名地看赵钱多,就感觉他态度过于殷勤。
一张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既亲切又讨喜。
夏知鸢走进别墅大厅,看到陆昂正坐着端着杯子喝水,姿态闲适轻松。
神色淡漠往这边瞥了一眼。
赵钱多扯了扯嘴角,陆哥也是装起来了,之前在房间里慌乱套衣服要跑路的样子,历历在目。
夏知鸢朝陆昂走近,打开了帆布包,从里面拿出了药。
“你走没带药,药不能停。”
陆昂看了看药,哦了声,“多谢。”
“不用谢。”
夏知鸢看了看屋里的人,有赵钱多,有周行。
周行站在咖啡机旁边接咖啡,似乎并不关注这边。
她对陆昂道:“要不,到其他地方说。”
他们的婚姻保密,让这些人知道了,就等于洛风禾知道了。
陆昂就属于白保密了。
夏知鸢也想没什么阻碍,就把事情办成了。
也不用顶着陆昂前妻的名头,被人围观。
陆昂放下杯子,“你要说什么?”
夏知鸢:……
装傻是吧。
她耐着性子,温声细语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夏知鸢说到昨天晚上的时候,赵钱多和周行的身体,都往这边倾斜了很多。
伸长了耳朵。
陆昂扫了两人一眼,看向夏知鸢,“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事?”
“不是。”
夏知鸢摇摇头,“还给你送药。”
陆昂手指敲着桌子,嗒嗒作响,“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个病人。”
“这件事,等我病好了再说。”
到底什么事啊?
赵钱多抓心挠肺,你们打什么哑谜。
周行将一杯咖啡放在夏知鸢面前,“喝不喝咖啡?”
夏知鸢拒绝,“不用,谢谢。”
周行也没将咖啡端走,顺势坐了下来,看样子是打算留下来吃瓜。
赵钱多也赶紧弄了杯咖啡,坐下来小口小口抿着,一双眯眯眼滴溜溜地转。
这种情况,弄得夏知鸢有些话不好明说,她看着陆昂道:“我们出去说。”
昨天晚上陆昂大发雷霆,以为这婚离定了,现在又反悔。
这不像是陆昂的作风。
夏知鸢感觉疲倦,打起精神跟陆昂道,“有什么话,我们谈清楚。”
陆昂看了看她,站了起来,看了看落地窗外面,“外面冷,去房间。”
赵钱多:……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夏知鸢跟在陆昂身后,上楼进陆昂的房间。
隔壁的白浪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女人,进了陆昂的房间,顿时清醒。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进了陆哥房间。”
“谁啊,是谁啊!”
“不是洛风禾啊!”
白浪跑下楼,对着两个舍友大惊小怪喊道。
周行白了他一眼,赵钱多解释了一句,“是小学妹。”
“夏知鸢?”白浪迷糊,看看赵钱多和周行,就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怎么感觉世界都好像不太一样了。
他挠挠头,只是睡了一觉,不是睡了一年啊!
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钱多双手一摊,“不知道。”
反正就是陆哥和小学妹有事,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夏知鸢走进房间,打量了一下房间,风格非常简约,显得房间空旷。
她转头对陆昂道:“我带着证件,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陆昂看着结婚证,身份证,户口本,各种证件,准备得相当齐全。
他忍不住问道:“夏知鸢,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我这么让你难以忍受,一会都等不了。”
夏知鸢垂眸盯着自己的鞋,“不是的,只是离婚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好。”
陆昂吐了一口气,他看着她,表情无奈,还有烦躁,“夏知鸢,你不说要靠着陆家,得陆家庇护么。”
“现在你都不争取一下?”
夏知鸢抬头看了看他,“你说,我想再得陆家的好处和庇护,是不能了。”
陆昂嘴唇动了动,冷笑,“你倒是把我的话记得清楚。”
“好的你记不住,不好的全记住了。”
夏知鸢摇头,“好的我也记住了,我会一直记得你照顾爷爷,家里人让我为难的时候,你站在我身边。”
“我都记得的。”
听着她的话,陆昂眉眼放松,连面容都柔和了下来,他微微勾了勾嘴角。
“那你还想着离婚?”
夏知鸢奇怪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要离婚吗?”
陆昂一听,撇撇嘴,“你倒是听话。”
夏知鸢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在讽刺人,皱了皱眉道:“你能不能正常点。”
“要离婚是你,离婚你又不高兴,你到底要怎样?”
“离了婚,我们之间就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你也不需要因为我生气。”
“呵……”
陆昂很想捶心口,就感觉憋闷得很,肺炎又严重了。
“你猪吗?”
陆昂忍不住说道。
夏知鸢:“你才是猪。”
她没好气反驳,过了一会,她开口道:“陆昂,我明白你意思。”
陆昂面色迟疑,怀疑看着她,“你明白?”
夏知鸢点头,“我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我们结婚了,或许在你心里,我是你妻子,是你的东西。”
“你这是占有欲,我是人,有自己的想法。”
“我有腿,会去我想去的地方。”
“你这种想法,狭隘又霸道。”
陆昂眯着眸子,盯着她,眸子里闪烁着略带嘲讽的寒芒。
“夏知鸢,你在跟我探讨自由和灵魂吗?”
“抱歉啊,我只是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
“而且,我呢,不是什么好人。”
“要离婚也行,跟我睡一顿时间,不然,我亏得慌。”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亏本寝食难安。”
夏知鸢:???
她被陆昂粗俗之话惊得目瞪口呆。
她后退两步,拧着眉头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陆昂的眼神直白,幽深而觊觎,毫不掩饰的侵略和贪婪。
像狩猎者的眼神。
他站起来,走到夏知鸢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伸出手,拇指摩挲着夏知鸢的脸。
“我现在对你有点意思,或许我得到了,就不会惦记了,不管你想离婚还是要去哪里,我都不会管你。”
夏知鸢头后仰,避开他的手,一张脸皱成了一团,“你的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事情吗?”
“对,只有这种事情。”
“心心念念都是这种事情,只有达成了,才能心满意足。”
“我现在就想把你按身下。”
陆昂突然伸手,抓住了夏知鸢的手,按了上去。
夏知鸢感受到手下的触感,她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你有病啊,你变态。”
夏知鸢慌忙抽回手,甩着手,好似要甩掉上面脏东西。
她怒骂着,白皙的面庞上涌上嫣红,咬牙切齿,生动鲜艳。
“你恶不恶心,噫,你好恶心。”
夏知鸢气恼无比,整张脸脖子耳朵红成一片。
整个人都红温了。
陆昂的眼神在她的嘴唇上,看着桃粉色的嘴唇张张合合,就是听不见她骂。
就看到她眼里闪烁着星星,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躁动,灼热, 想将她圈在怀中,他喟叹道:“考虑得怎么样,我现在就颇有兴致呢。”
夏知鸢气得不行,“你说离婚不过是个借口,你心里想的是龌龊肮脏事。”
现在夏知鸢怀疑他的目的。
到底是为了离婚,还是想戏耍她。
更可能的是,这也是陆昂的计划。
她想离婚,还得和陆昂……睡觉。
睡了之后……
陆昂就会遵守约定吗?
不见得。
夏知鸢只觉得,之前陆昂的形象,已经在她心里已经变得模糊。
转而是现在,恶劣,霸道……
明知道他是装的,可她仍把他装的那一部分,当成是他。
夏知鸢看陆昂要靠近,立马转身出了房间,一打开门,就看到三个人耳朵贴着房门,正在偷听呢。
“咳咳……”
三个人顿时装作路过的样子,一下散开了。
“事情还没谈好,你就要走了。”陆昂叫住了他,他坐下来,交叠双腿,遮掩住一些异样。
他一下游刃有余,淡然自若看着夏知鸢。
夏知鸢冷哼了一声,“我反正无所谓,只要有陆爷爷在,我跟你的关系不重要。”
她嫁到了陆家,不是嫁给陆昂。
“我要在陆家享受荣华富贵。”
夏知鸢气得不行,她站在门口,气不过,眼睛一转,灵光一现。
她瞥了一眼陆昂的腿间,嘲讽道:“真小。”
说完,夏知鸢根本不敢停留,身后有鬼追一般,飞快跑了。
出了别墅,夏知鸢催促司机:“快走,快走,回学校。”
“哈哈,小?”
陆昂在房间里,好久,才喃喃出声道。
他眼神往下,“小?”
我小?
小?
陆昂气笑了,她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
知道她是故意的,陆昂还是生气。
特么的!
“陆哥,解决了吗?”
门口伸出一颗脑袋,赵钱多询问道。
“滚蛋。”
“好嘞。”
“回来,把你裤子扒了,给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