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月长舒一口气,“那太好了,你真的很重。”块头大,还一身肌肉。
“我扶着你走。”她扛着秦奕手臂,另一手扶着他后背。
秦奕垂眸凝着她侧脸,眼里细碎的光如同春日里跳动的暖阳,闪烁着藏不住的满足与沉醉。
……两人出现在县城时,立马就有亲兵来接。
“王爷!您怎么又受伤了?”青衣面色慌张。
南迁月赶紧道,“先别废话了,快带他去疗伤。”
“哦哦好。”青衣立刻上前,却被秦奕一个眼神吓退。
青衣识趣的牵来马匹,“南姑娘,还是您带着王爷吧,我…不清楚王爷伤势,怕不小心伤了他。”
南迁月并没看见方才秦奕的眼神,便没做多想,“行,我先上去,你们把他扶上来。”
青衣接连点头,“好好好!”
南迁月翻上马背,青衣毫不费力的将秦奕“扶”上去,便见秦奕跟个软柿子似的趴在南迁月肩上。
青衣:“……”王爷在装,但他没证据。
……回到元帅府,南迁月扶着秦奕下马。
“你现在感觉如何?”她扶着秦奕边走边问。
秦奕上半身几乎倾在南迁月身上,十分无力道,“还是晕……”
跟在身后的青衣:“……”按照他对王爷的了解,只要能站起来,哪怕伤的再重,看着也跟个没事人似的。
哪里会像是现在这般柔柔弱弱的模样。
“白大哥!”南迁月朝药房方向大声呼喊。
白书听了动静赶紧跑来,“阿月!你没走,太好了!”
“王爷这是?”白书后才注意到秦奕。
南迁月扶着秦奕在石桌旁坐下,“你快来看看他,他中毒了,肩上被砍了一刀,已经服过解毒药。”
她飞快的说完,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
白书不慌不急的走过来,“阿月放心,只要王爷能走就不会有多大问题。”
此话一出,秦奕趁着南迁月擦汗之际飞快的朝白书投去一记冷眼。
白书瞬间明白过来,改口道,“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这样,我还是先给王爷检查一下吧。”
“对啊,你快检查。”南迁月坐下,给秦奕和自己倒了杯茶。
秦奕看着她又累又渴的模样,愧疚道,“辛苦你了。”
南迁月咽下茶水摆手,“我不辛苦,倒是害了你,你若不是为我挡刀,也不会受伤。”
这话让刚走进院子的红衣听见了,她眉头一皱,忍不住指责:
“南姑娘,王爷一心护你安危,今日更是为了让你看清外界的残酷孤身犯险,你可知外面有多人想杀王爷,你能不能别再……”
“红衣!”秦奕厉声打断,“一切都是本王的决定,你再多言就去领军罚。”
红衣立即低下头,“……是。”
南迁月指节攥着茶杯,即便眼帘低垂,也能看见她眉间的愧色。
秦奕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是我要独自跟着你的,因为我不想向你表明心意时有旁人在。”
南迁月掀开眼眸,表情不太自然,“……你说这干什么。”
假装号脉的白书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咳咳,我去给王爷煎药,还得麻烦阿月帮王爷处理一下伤口。”
“行。”南迁月起身就是干,快步进屋取来包扎用品与药物。
再次回到院子时,只有秦奕一人坐在那里。
南迁月怀疑的望了望院门,刚才不还多么担心他们王爷么,怎么一下子都跑光了。
“你自己解开腰带。”南迁月点了点秦奕肩头。
秦奕十分配合,不仅解开腰带,还将上衣全部脱掉。
南迁月也不知为何,如今看到秦奕的光膀子,竟有几分别扭,甚至脑子里控制不住的闪现一些画面。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怎么了?”秦奕回头关怀问。
南迁月飞快敛住心绪,“没什么, 就是血干了。”
她静下心来清理伤口,等伤口包扎好后,白书熬的药也好了。
“王爷,药记得趁热喝,臣先去晾晒药材了。”白书放下药就走。
“我去晾晒,白大哥,你陪着秦奕吧,顺便看一下我包扎的有没有问题。”
南迁月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快步离开。
她看得出来,白大哥他们故意给她和秦奕留出二人空间,可她不喜欢这样。
太刻意了。
……翌日一早。
县令领着几个清秀的丫鬟来到元帅府。
红衣肃穆问,“县令这是何意?”
县令满脸堆笑,“回红副将,这些是下官为元帅府招来的丫鬟,这偌大的元帅府总不能只有几个洒扫的婆子,听说王爷多数时间都会宿在元帅府,下官特意寻了几个细心的丫鬟来。”
红衣眼神一冷,“王爷从不需要丫鬟伺候,把她们领回去吧。”
县令陪着笑,“是是,下官唐突了,这就把她们领走。”
红衣忽然记起了什么,叫住他,“等等,留一个,其余的带走。”
县令不敢多言,“是。”
……南迁月伸展着胳膊走出房门,便见红衣领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走来。
红衣见着南迁月面上浮现几分内疚,“南姑娘,昨日是我失言,您救了王爷多次,于我等恩深似海,我不该那般质问您,抱歉。”
南迁月挑起眉梢,笑道,“红衣啊红衣,你每次凶了谁,事后都会向人道歉?”
红衣摇头,肯定道,“不是,只有对南姑娘如此。”
南迁月视线落在红衣身后,“这位是?”
红衣往旁边一站,介绍道,“是县令带来的丫鬟,我留了一个给南姑娘带来,以后就让她伺候您。”
南迁月没有拒绝,看着微微低头的丫鬟问,“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跪地,“姑娘赐名。”
南迁月稍稍愣了下,见她一身蓝色,便想好了名字,“那你就叫蓝衣吧。”
“是,蓝衣谢姑娘赐名。”
红衣:“……”有种多了个姐妹的感觉。
“南姑娘,我还要带蓝衣下去问一些问题。”红衣神色严肃。
南迁月明白,红衣是要查清蓝衣的底细,“去吧。”
……酉时。
白书和南迁月再次架起了烧烤摊。
由于太热,南迁月坐的很远,独留白书一人忙活。
“阿月,这几串烤好了。”白书将烤好的肉串放在碟子里。
南迁月一点也不客气,拿起就吃,连客套话都不说一句。
“感觉少了点什么。”她啃着烤串慢悠悠道。
白书眼睛一亮,“是酒,阿月,你能喝酒吗?”
南迁月目光闪了闪,挺直背脊道,“当然,谁不会喝酒啊。”
“那可太好了,我去年春日酿了很多桃花酒,你先看着,我去取来。”
南迁月兴奋点头,“去吧去吧。”
她想,古代的桃花酒,估计度数很小,与她匹配。
过了小会儿,白书提着几壶酒回来,后面还跟着红衣。
白书笑道,“如此美好的时刻,我们可不能忘了红副将。”
南迁月帮着接过酒,朝红衣招手,“还是白大哥想的周到,红衣快来坐。”
红衣颔首,大方坐下。
南迁月迫不及待的打开酒壶,香气瞬间萦绕在鼻底,“好香啊。”
她抱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眼睛亮的像星星,“哇,好好喝!”
白书和红衣也开了酒,白书举起酒壶,“来,感谢相遇。”
三人举壶,南迁月笑容满面,“干!”
一个时辰后,秦奕和青衣回到元帅府,远远就听见药房方向传来疯声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