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小镜湖之中。
段正淳紧紧地握着手中那封薄薄的书信,双眼凝视着信笺上熟悉的字迹,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
这封信乃是段誉亲笔所书,字里行间详细叙述了他近半个月以来的种种经历和际遇。
段正淳逐字逐句地阅读着,随着文字的流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地。
得知爱子段誉安然无恙后,他如释重负,一直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就在此刻,段正淳突然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创作冲动涌上心头,仿佛文思泉涌般不可阻挡。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向不远处的书桌,衣袖一挥,豪情满怀地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开始尽情挥洒。
只见他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不多时一幅精美的书法作品便跃然纸上。
正在这时,小镜湖的主人阮星竹听到书房内传来的动静,她轻盈地移动着莲步,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缓缓飘至段正淳身前。
美眸流转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令她倾心不已的男子,轻声问道:“段郎,究竟发生何事?
瞧你这般兴奋模样,莫不是有了誉儿的好消息不成?”
段正淳闻言,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微微颔首应道:“正是!誉儿适才寄来了家书,告知我他一切安好。”
说话间,他难掩心中喜悦之情,目光不自觉地再次投向手中的书信。
此时此刻的段正淳,因为得到了段誉平安无事的消息,往昔萦绕心间的诸多烦忧顷刻间烟消云散。
更为难得的是,近来这段日子里,他身边的三位红颜知己竟相处得颇为融洽,全然没有以往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如此和谐美好的景象,怎能不让段正淳喜不自禁呢?
甚至,段正淳暗自思忖,如果光遇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自己都可以练个小号。
毕竟,身为大理镇南王,家族传承至关重要。
不过如今既有了段誉的音信,这一念头自然也就暂且搁置一旁了。
然而段正纯浑然不知,十里之外的一座酒楼中,段正纯的四大家将之一——古笃诚,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古笃诚,生得质朴憨厚,平素沉默寡言,可一旦开口,往往能一语中的。
他的武器是一把斧头,凭借着精湛的斧法,在江湖上声名远扬。
他追随段正淳多年,历经无数风风雨雨,始终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在关键时刻,他总是能够挺身而出,为段正淳出谋划策,奋勇杀敌。
然而此刻的古笃诚,却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他眉头紧蹙,满脸忧虑,将酒坛紧紧握在手中,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唉,这世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碗,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近半个月来,我已将方圆百里都找遍了,却始终没有世子的消息。”
古笃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沮丧,“世子啊世子,你究竟身在何处?是否遭遇了什么不测?”
“不行,王爷还在小镜湖等着我的消息呢,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古笃诚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我必须继续寻找世子的下落,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他!”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酒楼中回荡,让在场的人们不禁为之侧目。
说完,他将酒碗重重地放在桌上,那酒碗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微微颤动着。
随后,他提起斧头,那斧头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哒哒的拐杖触地之声传来。那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是命运的警钟,在古笃诚的耳边敲响。
微醺的古笃诚听到这拐杖之声,顿时有些疑惑,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着那边看了过去。
只见了两男一女,三人从酒楼外缓缓走入了酒楼之中。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手持双拐,用两根拐杖支撑着走入酒楼之中。
他的双腿显然已经全废,但他的步伐却依然坚定而有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意志,仿佛在告诉世人,他虽然失去了双腿,但他的心却依然坚强。
跟在他身后的一人背负着一把单刀,步伐轻盈,宛如一只灵动的猎豹。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寻找着猎物。
而最后一人则背负着一把巨大的鳄鱼剪,他的步伐带着一种六亲不认的霸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见此一幕的古笃诚面色一变,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四大恶人。”
听到这话的段延庆、叶二娘以及岳老三将头转了过去,他们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古笃诚。
见到古笃诚的一瞬间,叶二娘顿时看向段延庆:“老大,他好像是段政权的四大家将之一,叫做什么古笃诚的?”
一旁的岳老三也点了点头:“是啊,老大,当初我们去抓段正淳的时候,我还跟他打过一场呢!”
段延庆的喉咙之中露出了咯咯的冷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他因为早年脸上被砍,所以,成了面瘫,那笑容显得格外怪异。
笑过之后,段延庆用腹语之术开口道:“段正淳的四大家将在这里,看来我们这次来对了。段正淳一定在小镜湖陪着他的小情人吧。”
听到这话的古笃诚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的拳头紧紧握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段延庆,我家王爷得罪过你吗?你为何偏偏要缠着我家王爷不放?”
段延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冷笑道:“段正淳,他是我的仇人。”
古笃诚怒喝道:“你这个恶贼,我家王爷与你有何冤仇?你休要血口喷人!”
段延庆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缓缓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必隐瞒了。”
“我姓段,段正淳也姓段,你应该猜得出来我是谁吧?”
听到这话,古笃诚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你不会想说你也是大理皇室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