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没入水中的那一刻,玛丽身后展开两扇金属翅膀,拨开周围的水,离开情况不明的水域。
“咚。”
玛丽沉重的身体落在坚实的地板上,她抬头看去,顿时惊愕的睁大眼睛。
一汪幽深的潭水竟突兀出现在房间中,范围之大,足足占据房间五分之四的区域。
水下有黑色的影子在游动。
她准备袭击的人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甚至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潭水之上,一个撑着红色油纸伞的女人浮现。
伞面挡住她的面容,只能看见举伞的白色的手臂和剪裁优美的旗袍。
玛丽的神色暗了暗。
若是只有这潭水中的一个帮手,她尚且可与之一战。
但两个帮手,这就不好办了。
这时,一道尖锐的欢呼声划破紧张的气氛。
“童球,出场!”
玛丽看到,一个肉红色的球从窗外砸进来,将剩余半边玻璃撞碎。
红色肉球裹挟着彩色碎玻璃砸到潭水中,砸出巨大的水花。
“水花太大,0分,还有,童球是什么,你新造的词吗?”
玛丽朝声源方向看过去,一个全身扎满镜子的男人从窗外爬进来。
窗框上残留的玻璃碎片被扎入男人腹部,致使他身上的伤口流淌出更多的血。
男人没有感觉到疼似的,甚至还留恋的摸摸肚子上的镜子碎片。
他怀念的说道:“好疼,就像她扎我时那样疼……唉,想她了。”
“这就是你们人类说的恋爱脑吗?”
最后,一只鹿头虎皮的四脚怪物登场,它好像对人类复杂的感情甚是不解。
“为什么会想念伤害你的人,她难道不应该是你的天敌吗?”
“老鹿头,爱情的事你不懂。”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进来,玛丽傻眼了。
三个,四个,五个!
这,这还怎么打?!
她质问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还能怎么进来的。”撑伞的女人指指身后的杨锦里,说道:“跟着你爷爷进来的呗。”
潭水中探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他打量了一下神情气愤的玛丽,说道:“你们先打,打完扔我这里,我这里适合埋尸。”
“噫。”
刚刚砸进潭水中的婴儿怪物立刻跳出来,像是接触到福尔马林一样努力甩掉身上的水。
“完了完了,我不干净了!”
撑伞女人无奈说道:“你从哪学来的词,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嘎?管它呢,我又没上过学!”
婴儿怪物站在撑伞女人的脚边,斗志昂扬的在身前对碰拳头。
“哼哼,说吧,先哭还是先打?”
身上扎满碎镜子的男人说道:“打吧,你哭起来我容易想先揍你。”
“哇咔你个镜子男,紫色的怎么敢跟我金色的比。”
身上扎满碎片的镜子男说道:“一段时间不教训你又成熊孩子了是吧,来,我说一个成语,一举两得。”
“嘎?啊这个……”
婴儿怪物努力转动脑筋,说道:“得,得意洋扬!”
身上扎满碎片的男人轻松说道:“扬眉吐气。”
“气……呃,气……”
婴儿怪物绞尽脑汁仍旧想不出来,大喊道:“气死我啦!”
“童球,开砸!”
婴儿怪物一下高高跃起,并在空中迅速抱住自己,变成一个红色肉球,砸向玛丽。
玛丽对这红色肉球看不顺眼,她展开身后的手臂,其中一个握着手术刀的手臂巨大化,像是菜刀切土豆一样砍向撞上来的红色肉球。
“哗啦!”
红色的雨不知从哪突然出现。
………
葛祥易地毯式搜索。
他只知道大佬在古堡第二层,却不知道具体在第二层哪里。
「小帅,回去吧。」
「小帅,我好像看到那边有怪物,快跑!」
「小帅,保命要紧,前面可是地狱啊!」
「小帅你干嘛执着于救锦哥啊,放心,你有事锦哥都不会有事的。」
「怎么办,我有点嗑你俩了。」
「前面的你别太逆天。」
「卧槽,锦哥那边打起来了!」
「大惊小怪,锦哥不是一直在打。」
「不是啊,是这边,哎呀,二楼仓库!玛丽对锦哥发起攻击了!」
「什么!马上去围观!」
“二楼仓库?”
得到这个信息,葛祥易立刻朝找寻二楼仓库的位置。
不难找,因为某处地方传来了怪物的叫声。
“嘎嘎嘎!”
听到熟悉的叫声,葛祥易立刻握紧手上的芭蕉扇。
那只恐怖婴儿怪物也在这里??
葛祥易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没事的,我有两个紫级装备,这种小意思。”
要知道,那个在线下世界出名的刘晓明也只是靠着一个紫级技能【鬼魅】杀出来的。
自己现在有两个紫级装备,为什么不行?
虽然这与他的战斗风格极其不符。
以前的葛祥易都是直接找地方一蹲,再不济丢个蓝级稻草人吸引怪物注意力,自己再找地方一蹲。
从没跟怪物正面刚过。
握着芭蕉扇,葛祥易快速朝声音来源处跑去。
他在心中不断预演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比如用扇子扇走怪物,然后立刻救下大佬。
比如偷偷摸摸潜入,然后立刻救下大佬。
等一下,葛祥易欲哭无泪,这不是什么都没计划吗?
他果然还是只适合想骚话和尬活。
要不,还是溜吧。
大佬那么强都打不过,自己干嘛突然脑抽冲上来。
正当葛祥易艰难抉择的时候,二楼某处地方爆发出巨大响动。
随之而来的震动,让整个古堡都在晃动。
葛祥易睁大眼睛,看向声源方向。
“砰!”
不远处的房间炸开了!
墙壁被被轰开,剧烈的冲击波裹挟着无数飞沙走石,散落满地。
待烟尘散去,葛祥易看到了这辈子都难忘的一幕。
一汪深潭。
深潭范围极大,在墙壁破开后,迅速蔓延,甚至将墙壁也同化成水墙。
那深潭犹如连接神秘世界的入口,仅是望向深潭,就不免令人恐惧,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其吞噬。
但这不是二楼吗?
哪来的潭水?
这真是令人不解,更离奇的是,房间中不仅有潭水,还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