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卿心中猛地一动,眼中闪过一抹炽热光芒,低声喃喃道:“这里面,或许藏着我们梦寐以求的上古神器,亦或是解开这迷雾荒原所有谜团的关键线索。”
说罢,刘言卿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赤霄,身姿挺拔如松,毅然决然地带头向着宫殿迈去。
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踏碎了前路的所有未知与恐惧。
其余众人也纷纷整理行囊,握紧兵器,满怀期待,井然有序地紧跟其后。
随着逐渐靠近宫殿,一股庄严肃穆之感扑面而来。
刘言卿深吸一口气,双手抵住厚重的大门,用力一推,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大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还未及打量宫殿内部,脚下地面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众人赶忙站稳脚跟,警惕地环顾四周。
只见宫殿内的地面缓缓裂开一道道缝隙,幽绿色的光芒从中透出,一只只枯骨嶙峋的手爪伸了出来,伴随着阴森的嘶吼,向着众人攀爬抓挠。
慕容骆大吼一声:“又是这些鬼东西,来一个我挑一个!”
说罢,慕容骆手中长枪一抖,枪尖瞬间颤出数朵寒星,如灵蛇出洞,精准地刺向不断逼近的手爪。
长枪所到之处,手爪被击得粉碎,幽绿色的鬼火溅射而出。
慕容骊也不甘示弱,手中长枪同样一抖,挽起凌厉枪花,狠狠刺向那些妄图近身的手爪。
岑莫白则迅速从怀中掏出数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甩手射出,符纸遇风即燃,化作团团火焰,冲向那些诡异手爪,将其逼退数步,为众人暂时争得了喘息之机。
…
转瞬之间,那些枯骨嶙峋、张牙舞爪的手爪便在众人的奋力合击之下,被彻底消灭殆尽,化作缕缕青烟消散于空气中。
刘言卿等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得以静下心来,细细观摩这座神秘宫殿内的一切景象。
踏入殿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其恢宏壮阔的空间布局。
仰头望去,穹顶高高耸起,仿若直插云霄,在那高处的阴影之中,数根粗壮得需数人合抱的石柱拔地而起,稳稳地撑起了这一方宏伟天地。
石柱之上,雕刻着一幅幅繁复精美的纹路,线条流畅且富有韵律,人物、花鸟、神话场景应有尽有,似在无声地讲述着一段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然而,岁月无情,仿若一只粗暴的手肆意涂抹,风雨的冲刷、时光的磨砺,使得部分纹路已经模糊不清,那些曾经鲜活的画面,如今只能透过残留的痕迹,让人去尽力想象、拼凑。
低头俯瞰,地面由一块块巨大的石板严丝合缝地铺就而成。
石板之上,厚厚的尘埃如同岁月的积垢,掩盖了其昔日的光彩。
偶尔脚步不经意间踩到石板松动之处,还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响,那细微的动静在这寂静的大殿内却被放大数倍,仿若古老宫殿发出的悠悠叹息。
殿内光线极为昏暗,仅有高处几扇狭小得如同眯缝眼般的窗户,吝啬地透进几缕微光。
光线透过尘埃,仿若穿过层层迷雾,在殿内投射下一道道朦胧的光柱。
光影交错之间,隐隐约约可见四周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褪色严重的壁画。
凑近端详,画中人物栩栩如生,有的身着华丽庄重的服饰,虔诚地祭祀天地,祈求庇佑。
有的则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身姿矫健,英勇奋战,守护着神们。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壁画边缘处绘有一些神话生物。
一条周身燃焰的飞龙,它的鳞片在微光下闪烁着赤金光芒,每一片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热力。
龙爪锋利如钩,刚劲有力地抓着一块巨石,那巨石似被高温灼烧,隐隐发红。
还有一头麒麟,身形矫健,它的皮毛五彩斑斓,好似汇聚了天地间的祥瑞之光,头上的独角笔直挺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麒麟昂首阔步,似在引领着众人前行。
一只巨大的玄武,龟身沉稳厚实,驮着沉重的背甲,甲上的纹路神秘而古老,蛇头从龟壳一侧探出,吐着信子,眼眸冰冷,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仿佛在守护这片圣地。
这些画面,想必与这宫殿的建造初衷、往昔用途紧密相连,承载着厚重的历史!
刘言卿一行人开始在殿内仔细搜寻。
他们沿着墙壁,一寸一寸地查看壁画,期望能从那些褪色的线条与神秘生物的描绘中找到隐藏线索。
慕容麒轻轻抚摸着麒麟壁画,指尖划过之处,似能感受到微弱的灵力波动,不禁喃喃道:“这壁画不简单,说不定暗藏玄机。”
众人分散开来,有的俯身检查石板缝隙,有的仰头探究穹顶暗处。
慕容骆手持长枪,不时挑开角落里堆积的杂物。
突然,枪尖触碰到一处地面,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似有金属回音。
众人迅速围拢,合力挪开厚重石板,下方竟露出一个暗洞,幽森的寒气裹挟着神秘气息扑面而来。
刘言卿捡起一块碎石,投入洞中,片刻后才传来微弱回响,显示洞深难测。
刘言卿稍作犹豫,便率先顺着洞壁攀爬而下,其余人紧跟其后。
暗洞底部弥漫着浓雾,可视度极低,只能凭借模糊光影摸索前行。
行至深处,一座古老的石台霍然映入众人眼帘,石台上静静放置着一个正正方方的正方体。
刘言卿等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石台靠近,每一步都放得极轻极缓,生怕惊扰了这地下暗洞的静谧,引发未知的危险。
随着距离石台越来越近,他们愈发清晰地看到石台上那个神秘的正方体。
刘言卿深吸一口气,率先伸出手,轻轻拿起这个正方体。
入手的瞬间,一股凉丝丝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刘言卿下意识地翻转查看。
只见其中一面光滑平整,仿若被岁月精心打磨过一般,在这昏黄黯淡的光线中,竟泛着柔和的光泽,凑近细瞧,还能隐隐约约映照出他脸上的坚毅神情。
另一面,则镌刻着山岳,那工艺堪称鬼斧神工,山峦高低起伏、峡谷幽深险峻。
每一道纹理都好似在诉说着往昔的峥嵘岁月。令众人不禁屏气敛息,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这神奇的物件之上。
正当众人沉浸于这正方体的神奇时,刘言卿突然察觉到手中的物件微微颤动。
紧接着,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山岳雕刻的纹理深处缓缓亮起,起初如萤火虫微光闪烁,转瞬之间竟变得夺目耀眼。
光芒中,似有影像若隐若现,众人赶忙凝神注视。
只见画面逐渐清晰,呈现出一片奇异的山谷,谷中花草繁茂却又透着丝丝诡异,奇异光芒在花丛间闪烁不定。
山谷深处,一座古老的祭台矗立其中,祭台上放置着一件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器物,虽看不清全貌。
影像最后,一个模糊的身影闪现,似留下几句听不真切的低语,而后光芒骤然熄灭。
此时,邓九恭惊呼:“言卿,看这石台有字!”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石台上竟还有些刻字,历经岁月侵蚀,字迹有些模糊,但仔细辨认仍能看出端倪。
上面记载着:此物名为翻天印,源自大千世界落下,蕴含着毁天灭地、扭转乾坤之力,曾引得各方争抢。
在这无尽的争斗中,翻天印被一分为三。
石台上继续写着,我叫殷隽,生于微末,却有着凌云之志。
一次机缘巧合下,我得到了这个宝物,彼时的它光芒内敛,却难掩周身散发的磅礴气息。
初得此物,我凭借其惊天伟力,开山裂海,降伏异兽,在这乱世之中迅速崛起,招揽一众追随者,建立了曾经属于我自己的辉煌。
我坐拥城池,受万民敬仰,那段时日,可谓意气风发,仿若天地主宰。
然而,福兮祸所伏,随着我对翻天印的依赖日深,心魔渐生。
权力的欲望如藤蔓般在心底疯狂缠绕,为达目的,我不择手段,渐渐背离初心。
各方势力忌惮我的同时,也联合起来对我进行围剿。
在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中,我虽拼尽全力,却因失去人心,孤立无援,最终一败涂地,也因为它跌落神坛。
战后,我拖着残躯,回到这一切开始的地方。
回首往昔,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皆如过眼云烟,只可惜我纵横天下一生,却因执念太深,错过姻缘,身无后人。
如今,我感觉时日无多,生命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回首往昔,这物伴我历经风雨,铸就荣光,也目睹我走向衰败。
它拥有改天换地的伟力,不应随着我这将逝之人,就此被历史的尘埃掩埋。
我心有不甘,更不忍如此神物蒙尘,于是特意将它放置于此,静候一个有缘之人。
盼着他能重新携这物,踏入历史的滚滚洪流,续写传奇。
而非如我一般,因贪嗔痴念,迷失在权力的迷宫,最终落得个黯然退场的下场。
唯愿后来者,能以正心御此宝物。
刘言卿等人面面相觑,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脚下的地面却剧烈颤抖起来,头顶簌簌掉落沙石。
慕容骆大喊:“不好,这地方要塌!快走!”刘言卿迅速将正方体收入囊中,众人匆忙循原路返回。
刚踏出洞口,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暗洞区域在滚滚烟尘中轰然坍塌。
刘言卿惊魂未定,摊开手中的翻天印再次端详。
突然间,翻天印闪起一道刺目光芒,光芒如有灵性,瞬间涌入刘言卿的识海。
刘言卿只觉脑袋一阵嗡鸣,待回过神来,识海之中,竟凭空多出一个紫袍人。
那紫袍人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他目光如炬,上上下下打量着刘言卿。
开口道:“小友不必惊慌,我只是一道识体,留存于世,便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想必你就是那个有缘人了,既如此,我便跟你长话短说。”
“我也曾与这物件有过一段渊源,当年机缘巧合得之,之后四处奔波、多方探寻,才惊觉它竟是传说中那威力无匹、却被一分为三的翻天印的其中一部分。”
“这翻天印碎裂后,印面、印钮与印身各自离散,流落天涯。”
“你此刻手中所持,正是那神奇的印面,想当年,我便是仰仗它可洞察先机、映照虚实之能,一路披荆斩棘,创下不菲功绩。”
“至于印钮与印身,它们究竟藏着怎样的惊天功效,我也未曾亲身体验,实在无可奉告,唯有等你将它们集齐,亲自摸索方能知晓。”
“唉,说来惭愧,我也曾竭力打探印钮与印身的下落。”
“听闻印身隐匿于一处古迹之中时,我满心欢喜,以为曙光将至。”
“奈何彼时我已伤病缠身、元气大伤,身体千疮百孔,实在无力再踏征程,只得抱憾而归。”
刘言卿听闻此言,心中波澜起伏,他定了定神,双手抱拳。
恭恭敬敬地向紫袍人拱手施了一礼,恳切问道:“还望前辈不吝赐教,该如何才能集齐这完整的翻天印,还望前辈指条明路。”
紫袍人缓声道:“我当时打探到的信息说印钮在楼域。”
待紫袍人说完,其身影渐渐虚化,最终消散于刘言卿的识海之中。
刘言卿缓缓睁开双眼,将所获信息一一告知众人。
…
紫霄街…
一座偏殿…
时间缓缓流逝,屋内静谧无声,只有时不时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响。
良久,邓九恭突然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紧握着一本泛黄古籍,高呼道:“言卿,有线索了!”
只见邓九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欣喜的光芒,几步跨到刘言卿跟前。
手指急促地在古籍上点着,语速飞快地说道:“古籍记载,经过漫长时间的流淌,岁月的侵蚀,曾经辉煌一时的楼域现今就在这个位置。”
说着,邓九恭迅速摊开一张早已斑驳破旧的地图,地图上的纹路错综复杂,山川河流、城镇村落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
邓九恭的目光在地图上急速搜寻,手指顺着那些模糊的线条移动,最终精准地落在一个名叫“幻沼溟”的地点,并用手指使劲地戳了戳,纸张都险些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