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的消失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西装男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路西法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却让我不寒而栗。
「加百列……消失了?」路西法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发出的嘶吼。
西装男的头垂得更低了,「是…是的,我们…我们找不到他了……」
路西法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西装男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找不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他的蓝色眼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西装男焚烧殆尽。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紧紧地贴着墙,生怕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路西法大人息怒!」西装男惊恐地挣扎着,「我们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了,可是…可是……」
路西法狠狠地将他摔在地上。「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西装男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路西法。他缓缓地转过身,眼神中的怒火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
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吓到你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柔,仿佛刚才的暴怒只是一场幻觉。
我摇了摇头,却依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路西法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加百列是我的兄弟……」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我默默地听着,不敢打扰他。
「你知道吗?」路西法突然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自嘲,「其实,我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坏……」
「我知道……」我轻声说道。
路西法笑了笑,「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点了点头。
路西法走到我的面前,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谢谢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我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他的心跳很快,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我……」路西法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害怕……」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路西法?地狱的统治者?竟然会害怕?
「我害怕失去……」路西法闭上眼睛,将头埋在我的颈窝,「我害怕失去你……」
他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的心中炸开。
他…害怕失去我?
这…是什么意思?
我正想开口询问,却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
我低头一看,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插在我的脖子上。
鲜血,顺着匕首缓缓流下,染红了我的衣襟。
我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路西法。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心脏,「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你…为什么……」我艰难地问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路西法俯下身,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属于我……」
他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在我的耳边回荡。
我的意识,渐渐地沉入了黑暗之中……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绑在了床上。
这是什么地方?
我努力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路西法…匕首…鲜血…
难道…我已经死了?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是路西法。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红色的液体。
他走到我的面前,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蹲下身,用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低音,在我的耳边回荡。
我惊恐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端起那杯红色的液体,递到我的嘴边。「喝吧……」
我摇了摇头,不敢喝。
路西法笑了笑,「别怕,这是对你身体好的……」
他的笑容,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我颤抖着问道。
「这是…你的解药……」路西法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解药?
什么解药?
我…中毒了?
我感到一阵晕眩,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那杯红色的液体,此刻正像一条火蛇,在我的体内燃烧,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解药……?」我终于找回一丝力气,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什么……解药?」
路西法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酷,「你体内的毒,只有我能解。」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而这解药,」他举起空了的杯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就是我。」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西法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俯身贴近我的耳朵,低语道:「我的血,便是解药。你需要定期服用,才能压制你体内的毒性。」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一时无法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毒?解药?他的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你给我下了毒?」我艰难地开口,声音颤抖得厉害。
路西法没有否认,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别害怕,我的小鸟,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的话,听起来温柔缱绻,却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永远留在他身边?用这种方式?
他把我囚禁在这里,给我下毒,然后用他的血来控制我?这简直就是变态!
我挣扎着想要摆脱身上的束缚,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绳子绑得很紧,我的手腕和脚踝已经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路西法看着我徒劳的挣扎,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别白费力气了,小鸟。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