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秦难书问他。
“这里好黑,我看不见,”他声音莫名变的带点……虚弱的意思:“你牵着我呗。”
“……”
“滚。”简明扼要的回答,除了说的话不太像秦难书会说出来的。但一想到对面是姬辛离,好像又很合理。
某人语气失落:“好吧。”
毛病。
懒得理他。
秦难书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上回在交易市场买的道具手电筒,调整好光的大小。让光源既不至于弱到看不见,也不至于强到引起别人注意。最后他冷冷回头瞥一眼姬辛离。
姬辛离:“……”好吧。
被拒绝后俩人相安无事走了一段时间,越往后走空气越稀薄,反而瘴气愈发浓重。走到一个地方,姬辛离一无所知继续往前,秦难书猛地伸手拉住他:“看路。”
他这才停下,低头看,面前好好的路突然被截断,变成一个深洞。洞口不大,在雾气的笼罩下当真不是很显眼。姬辛离一挑眉:“我都没看见,吓死了。”
“……”秦难书无语至极,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他这么想,也就直接说出来了:“真没看见假没看见?”他跟姬辛离身份特殊,从小就受训练。警惕性这种必备的东西姬辛离不会没有,还真能看漏这么个坑?姬辛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捂着心口一脸满足:“我就知道阿书最了解我。”
他勇敢承认:“假没看见,就是想让你拉我。”
真是十分坦诚呢。
秦难书甩开他,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你不怕我不拉?”
对方居然连对策都想好了:“你这不是拉了吗?”他笑的秦难书牙疼。
电筒的光从侧面打在洞壁上,怕下头有人,秦难书不好直接把光打下去,因此也看不清这个洞的深度。姬辛离拿出一根长绳,绳子一端坠着颗小石子。把绳子抛下去。绳子每隔一小段就有标记刻度,可以判断洞穴的深度。绳子好一会儿才到底,秦难书把手电筒打在绳子上,刻度显示居然有30米。
俩人对视一眼,姬辛离率先开口:“下面至少没人,去看看?”
绳子被绑在旁边的石墩上,秦难书率先跳下去,姬辛离紧随其后。
落地时俩人都跟猫一样,一丝声音也没发出来。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洞穴里头居然是一个又一个简陋的监狱。监狱一共三间,其中一间是空的,里头什么也没有。还有两间虽然也没有人,但分别放着一件婚服。
婚服被撑起来立在监狱的正中央,袖子向两边延展,长裙曳地。两件婚服不尽相似。婚服旁边都有一张小木桌,木桌上端正放着整副头面。婚服往后,是石床,两间监狱看起来都有人住过。
地下如此深的地方,莫名出现三间无名监狱,监狱里装的是犯人也就罢了,偏它关的还是新娘。
更诡异的是,围绕在两件婚服周围一圈,都被挖出圆环形状的坑。坑被石砖包裹,被血液填满,刺鼻的血腥气就来源于此。
血液新鲜程度有新有旧。石砖上溅到的血液已经发黑凝结了,但圆环里头的血液居然还能流动。
前面遇害的两任新娘,怎么个死法恐怕已经有答案了。看坑里血液的量和颜色不一的血迹,合理猜测一个月内新娘被多次放血,放到最后新娘撑不住了,就被带回萧府,离奇死亡。
最右边第三间监狱还没有婚服摆上,但木架子已经立在那儿了。后头的石床也在那儿。
“看来原本我今天应该待在这儿的?”姬辛离看着第三间空荡荡的监狱,意味不明地说。
牢房里的婚服有些日子了,被放在这里,也没有细心保存。最左边一件已经有些脱色,中间一件稍微好些,但也不大好看了。唯独姬辛离身上那一件,还是艳红的,格外显眼。
三间牢房都没有锁,估计是因为没有人在里面的缘故。两任新娘死了都有段时间,可这里的血还在流淌,显然是用了什么非人的法子。秦难书推开一间牢房,蹲下身想去探查那血液。
姬辛离从旁边探出手握住他的。秦难书以为他又要发病,暗含警告看了他一眼,想让他不要在正经办事的时候闹幺蛾子。姬辛离当然能读懂他的意思,但还是把秦难书的手拉回来:“鬼知道这血有没有变异。怎么什么东西都瞎碰。”
秦难书简直冤枉,他没想直接伸手的。但某人那表情让他实在说不出来辩解的话,遂咽下这千古奇冤,弄的他脸都有些木。
一颗小石子被姬辛离扔进圆环里,石子居然没有沉下去,反而浮在了血液上方。
“这血……怪凝实的。”姬辛离如是评价。
可喜的是石头本身没事。
整个大的牢房被这三间小牢房围住,他们下来的那个坑洞就在牢房最中间。
“我们阿书觉得这是干什么用的?”姬辛离问。秦难书无视他的称呼。显然他也不知道。不过……有的鬼肯定知道。
“去问那个姓萧的。”秦难书站起身。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姬辛离跟着起来:“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坟头刚才有他们在,那姓萧的跑了。他还能去哪儿?俩人同时想到一个地方——萧府。
这鬼地方离萧府有一段距离,俩人赶到萧府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府里下人起的早,萧父萧母房门前俩个守门的小厮昏昏欲睡,头不住往下点。
忽而一阵寒风吹来,其中一个小厮打了个寒颤,被迫睁开了眼睛。可面前就是那已经司空见惯的景色。见无事,小厮又打起瞌睡来。
管家匆匆赶来,小厮又被吵醒。本来小厮再次被吵醒十分不开心,但看见来人是管家,立马站直身体:“您怎么来了?”
旁边打瞌睡的那个小厮被这一句惊醒,也站直了身体。
他心里一阵惊慌。坏了,偷懒被管家先生发现了,又要被教训了。
哪知一向爱教训人的管家这次居然一点没管他们。只着急忙慌地问:“老爷夫人起了没?”
这个点,老爷夫人如何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