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沛沛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时郁的脸。
她吓得又赶紧自欺欺人地闭上,
时郁见她醒了,就起身去通知谢珆。
谢珆过来查看情况,霍沛沛睁开眼,唤了声:“谢珆姐,我是怎么了?”
“经期,有点血崩,痛进医院,你今天是不是喝了冰的东西?”
霍沛沛回想了一下,因为生气,她今天确实喝了不少冰水。
谢珆不用她回答也猜到,叮嘱道:“今晚就在医院观察一晚,明早再出院,以后记着点日子,经期前少喝凉的,女孩子不注意自己身体,以后有苦头吃。”
说着,又把话题一转,“怎么又是时郁送你来医院?你俩在一起?”
霍沛沛撇开目光,“没有,就我肚子疼刚好被他碰上。”
谢珆笑:“如果不是一方有念想,那你俩还挺有缘份的。”
“谢珆姐,你别乱猜,我跟他怎么可能啊!身份差太多了,就算我愿意,他都不会愿意的,他比谁都有自知之明,我真追他,他也只会觉得我在玩弄他感情。”
谢珆又问了一个和上次差不多的问题,“那如果抛开身份和条件,你觉得时郁怎么样?”
霍沛沛一时哑住,倒不是她答不上来。
这种问题回答了也没什么意义。
她和时郁难道还真的能在一起么?
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没有思考的价值。
霍沛沛回答的很官方,“他人挺好啊!为了给妹妹治病那么努力。”
谢珆没给她面子,“逃避回答问题,看来在你心里有另一套答案。”
被揭短的霍沛沛:......
“好了,你休息吧!有什么事vx上呼我。”
随手关了吸顶大灯,谢珆合上病房门离开。
床头的小夜灯微微散着光,霍沛沛心里开始冒酸泡泡。
好个屁!
她刚醒人就消失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就算之前有误会,也不至于对她这么冷冰冰吧?
心里刚吐槽到这,病房的门又开了。
霍沛沛忙闭眼装睡,时郁提着一个保温杯进来,放在床头柜子上。
“别装了,知道你没睡,给你煮了点姜枣茶,要喝吗?”
霍沛沛就装睡,就不理人。
时郁也不掼她,“东西我放在这,你想喝得时候再喝。”
霍沛沛听出时郁要走,立即出声:“我现在就要喝。”
时郁回过头,清冷的目光和霍沛沛娇蛮为难人的眼神对上。
想到那五十万,时郁还是走回来帮忙把水倒进保温杯自带的杯子里,吹凉,递给霍沛沛。
霍沛沛自己靠坐起来,没敢真的耍大小姐脾气让时郁喂她喝。
姜茶味道虽然冲,但放了红枣和红糖,喝起来也不辣舌头。
连喝几杯,霍沛沛从胃到小腹都感觉暖了起来。
差不多了,时郁把杯子盖好。
“你好好休息吧!”
霍沛沛明知故问:“你要去哪?”
时郁回的理所当然:“我去陪我妹妹。”
霍沛沛没再说话,哥哥当然得陪妹妹,况且时韵还那么小。
她小时候做噩梦了,也会钻她哥的被窝,但都是被踹下来的。
那时她还哭着跟父母告状,妈妈摸着她的脑袋说:沛沛大了,不能再跟哥哥睡了。
当时霍沛沛还傻傻地问:怎么才能变小。
想到自己亲哥,霍沛沛一时觉得自己孤独地躺在医院里有点凄惨。
拿出手机给霍霆燎打电话。
被静音的手机扔在柜子上亮起,熄灭,又亮起,直至再次熄灭。
坐在窗边的男人正全神贯注地挤干脑子里每一个脑细胞里的词,来哄着小脸涨红的女人。
霍沛沛愤怒挂断电话,“什么塑料哥哥,娶了老婆忘了妹!”
让林穗虐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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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珆回到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有外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的。
她直接拎到外面,给其他护士们分了。
谢珆很不喜欢被这样小恩小惠的试探边界。
她不是没享受到,她也不亏。
返回办公室,推开里间的休息室的门,一股熟悉的气息先钻进谢珆的鼻腔。
不开灯,谢珆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谁让你擅自进来的?”
躺在小床上的人坐起身,语气蔫蔫的,“我想你了。”
谢珆彻底推开休息室的门,声音冷淡:“如果你控制不住胡思乱想,我可以给你开点药。
我现在需要休息,请你出去。”
周易燃赖着不动,“我现在也不能对你做什么。我就是想你了,想闻闻你的味道。”
谢珆站在原地背着光,沉默地看了会周易燃的脸。
头发长了,眼神黯淡了,人也颓废了点。
家母有病,二弟不勤,女友分手,三道坎同时逼向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难受。
谢珆不喜欢分手搞难看,更不喜欢翻旧账细数罪证和委屈。
她从不觉得自己委屈,付出是自己愿意付出的,收到的回报也不少,目的地不一致,双方都有改变航线的权利。
“那你在这休息吧!”
谢珆说完转身就走,周易燃猛地上前把人抱住。
“谢珆,你没有心,”周易燃把脸埋在谢珆的颈弯处,深嗅着独属于她的味道,“我有错,你有不满,你可以跟我闹,跟我发脾气,你冷冰冰的眼神和语气,比我还像个渣男。”
谢珆双手揣兜,语气听不出半点是在搞冷幽默,“当渣男有什么不好?既可以身体愉悦,又能守住真心,什么事都当真,那是小学生。”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周易燃自觉检讨的很真情实感,“我不否认我爱玩,但我跟你从没玩过,跟你在一起,我再也没招惹过其他人,你误会的那次,真是只是我想验证我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谢珆:“我医科大硕士毕业,不是小学毕业。连小学生都知道生病要找医生,所以你的智力只有学龄前儿童的水平?”
周易燃不驳嘴:”你说是就是吧!现在我来找谢医生了,你不可以不医治病人。”
谢珆推开人,转过身,“于公,你挂错号了,于私,别人不要的,我也不要。”
这些天,都快把周易燃熬干了,眼前的这张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块,砸得他满头包。
他双手捧住谢珆的脸,吻上去,堵住它,用自己的温度软化这两片利的像刀子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