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婉最近有些害怕见到谢韫。
只要两人一见面，谢韫总是会提起小世子。
每每都要弄得蒋婉羞红了脸，再拉着人温存一番。
蒋婉坐在院中石桌上吃茶点，入了冬，院子里萧索起来，霜降站在她身后，汇报着春红这几日的情况。
春红这几日难得没有小动作，乖巧的很，甚至在那西南角的院子里没出来过，蒋婉垂下眼睛吩咐道：“仔细盯着，看当日徐媚的样子，必然是要有大动作的。”
霜降忙应了，又派了两人盯着西南角的院子。
话音刚落，谢韫走了进来，盯着冬日清晨的露珠，睫毛上沾了水珠，看上去竟有几分女子的楚楚动人。
谢韫直奔蒋婉去，霜降抿着唇笑，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蒋婉直起身，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笑了。
任凭谢韫抬手搂住她的腰，她抬手替他拭去眼睫和发顶的水珠，颇有一股岁月静好的意味。
擦拭结束，谢韫也没松手，蒋婉反手抱住他，他索性将脑袋搁在她纤弱的肩上，柔声唤她：“阿婉。”
蒋婉没说话，只抬手拍了两下他背脊，示意自己在听，许久后，她听到谢韫瓮声道：“明州的日子太舒坦了，以至于我不太想回北疆去了。”
蒋婉身形一僵，她微微后退，与谢韫拉开距离：“殿下要回北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蒋婉只觉得心乱如麻，她眨了眨眼睛，却怎么也不能将这股情绪按下去。
谢韫没发现她的异常，抬手像往常一样拧她脸颊。
他像是找到了一种恶趣味，蒋婉肤若凝脂，皮肤本就泛白，可他非要将那处揪一下，看着它慢慢变成绯红，就像刚经人事的模样。
妖艳且惑众，让人欲罢不能。
他哑着声道：“可能会回去，我接到消息，说南夷和北狄已经暗中联手了，若此事是真的，那我便得回去一趟了。”
“那殿下带我过去吗？”
这下轮到谢韫愣了，他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如今北疆形式太过危险，蒋婉过去不太合适。
瞧见他迟疑，蒋婉几乎是瞬间明白他没想过，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失落，下一秒，她被迫抬起脑袋，与面前人对视，谢韫微弯腰唇角勾着笑：“不开心？”
蒋婉咬紧唇，娟秀的眉宇高高拢起，昭示着自己的不满，她开口：“你说过带我一起去的。”
瞧见她连一直挂在嘴边的礼仪都不顾了，称呼也从“殿下”变成了“你”，谢韫笑出声来：“这么离不开我？”
蒋婉没回答，只紧紧的瞪着他，他唇角止不住的上扬，两人拥在怀里，好在面前人虽然很是生气，却没有抗拒他的拥抱。
他深吸一口气：“阿婉，北疆太危险了，你去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蒋婉已经能感觉出他的无助。
谢韫松开她，语气带了丝宠溺：“如果我去了，在明州等着我好不好？”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蒋婉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点头。
下一秒，男人唇边笑意荡开，她被拦腰抱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蒋婉下意识的搂住谢韫脖子，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不懂他要做什么。
然而，男人慢慢凑近她，在她耳边落下几个字——
“看什么？答应我的小世子，可不能不作数了。”
蒋婉眉心一跳，内心在叫嚣。
这还是白天呢，殿下你清醒一点。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被放在榻上，面前人太过熟悉她的身子，不过须臾，她便被弄得软了身子，整个人云里雾里。
呼吸急促间，她看见帷幔被放下，在空中荡出一道弧线，不知是因为风还是什么而微微晃动。
下一秒，她脑袋被人转过去，男人声音低沉且沉闷：“专心！”
－
蒋婉清醒已是夜里，屋里掌着灯，身子没有觉得不舒服，想来是谢韫在她睡着时替她清洗过了。
谢韫不在屋里，她坐起身，肚子已经因为没用晚膳发出抗议，她唤了声霜降，外面无人应，正准备掀开锦被下榻，屋门被人推开。
谢韫身上湿漉漉的，发丝上的水珠顺着滴落在胸前，中衣敞开，瞧见她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
他在汤池沐浴，忽听到她在叫霜降以为有什么事。
蒋婉眨了眨眼睛，翻身下榻拿了架子上的绸帕替他擦拭，谢韫站在原地没动，任她柔若无骨的手在自己身上动作。
待蒋婉将自己的中衣系紧，他将人猛的带向自己身前：“叫霜降做什么？我让她歇着去了。”
后背上的大掌有些温热，蒋婉仰着头，刚沐浴过得谢韫眸中水亮亮的，与往常她见过的阴狠的、柔情的皆不相同。
视线慢慢下移，在他唇峰处停下，薄唇紧抿，想到这张唇曾在她身体各处流连过，蒋婉瞬间红了脸，她侧开脸：“饿了。”
谢韫不知她心思，只以为她埋怨他让她错过了晚膳，他笑着出声：“我让厨房给你留了东西，本以为用不上了，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说着，他便要出去，却被蒋婉拉住手。
谢韫有一瞬间的错愕，大多数时候，蒋婉都是守着礼仪拉他的衣袖，鲜少有直接牵他手的情况。
下一秒，蒋婉松开他的手，反身去架子上拿外袍，语气略带责备：“天气凉了，殿下也该注意身子才是，外头这样冷，穿件外袍吧。”
谢韫怔然的看着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刚刚那抹余温，他握紧又松开，整个人突然心情愉悦。
蒋婉替他将外袍披着，看他盯着自己的手，也困惑的去看：“怎么了？”
“没什么”，谢韫收回手，又将人按在自己身前，语气带了丝撒娇意味：“亲一口，好不好？亲一口，我去给你拿。”
蒋婉被他逗笑，故意问他：“不亲就不拿了吗？”
“不亲……也拿。”
再扼制不住笑意，蒋婉笑出声来，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浅浅一吻。
正准备退开的时候，原本没有动作的男人，突然将她转了个身，将人压在门板上，大掌护着她的背脊，加深了这个吻。
蒋婉被吻的脑袋发昏，男人慢慢松开她，替她抹去唇边晶莹，神情痞邪：“下次这样亲。”
语气轻佻又不正经，气的蒋婉抬手去锤他胸口，美目一斜，狠狠的睨了他一眼。
他忽然笑开，又在蒋婉唇上印下一吻，揉了揉她发顶，这才离开：“乖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