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拥着蒋婉同她讲漳州发生的事，将那一老一少合伙管漳州事宜，蒋婉一直认真的听着，可谢韫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音。
声音停止的那一瞬间，蒋婉愣了一下，她以为谢韫只是在想接下来说什么，然而谢韫安静了很久。
她仰起头看，谢韫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瞧着竟像是睡着了。
他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见，蒋婉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的拿手去摸他的眉眼，指尖刚触及到身边人的鼻子，谢韫猛然睁开眼。
眸中柔情不再，换上的是一股肃杀的冷意，蒋婉被他的眼神惊到，下意识的缩回手，下一秒，手腕被人握住。
谢韫揉了揉眉心：“我路上没停过，有些累，一时睡着了。”
蒋婉没接话，她抿唇，思索良久后开口：“殿下一直这样吗？”
“嗯？什么？”谢韫看向她，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刚刚那个眼神，殿下是不是其实每日都睡得不安稳？”蒋婉垂下眼睛，鼻子有些发酸：“殿下每日这样难以入眠，我在殿下身边却酣然入梦，我觉得我也太不懂事了。”
知道蒋婉是心疼自己，谢韫将她搂紧，他低着声音开口：“想要杀我的人太多了，不止北狄、南夷和西陵，就连这皇城，想杀了我，收了我兵权，让我身败名裂的老顽固大有人在。这些年，我都习惯了。”
他笑了笑：“但是，有了你之后，这睡觉反而安稳很多，大概是想要保护的人就在身边吧。”
他将怀中人紧了又紧，迟疑了很久，他才开口：“阿婉，我树敌这样多，或许有一日……”
蒋婉猜到他要说什么，在他说出来前捂住他嘴巴，镇定道：“不会的。”
她虽然强装镇定，但谢韫还是察觉到了她指尖的颤抖，他难得没有顺着她的话：“我是说如……”
下一秒，他的唇被人封住，他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脸，没有以往的绯红，有的只是眸中那明眼可见的气愤。
蒋婉截断他的话，背对着谢韫躺回去，谢韫知道蒋婉心里不舒坦，但……他说的是事实。
说不定哪一天，他不是死在战场上，便是死在这明州的阴谋诡计里。
因着照顾蒋婉的情绪，他伸手将她揽过来，左手支着脑袋，温声细语的哄着身边的小丫头：“我知道了，我不说，那你……”
他压低了声音，尾调婉转落入蒋婉耳中。
“再亲我一口好不好？”
蒋婉被他撩拨的红了脸，紧紧闭着眼，胡乱抬手去遮他嘴巴，谢韫笑着按住她胡乱挥动的手，引诱道：“行不行？”
蒋婉没回话。
他又靠近了几分：“嗯？好阿婉，行不行？”
蒋婉被他弄得没法子，只快速侧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然后扭头看着怔愣得说不出话来的谢韫：“行了吗？”
谢韫盯着她看，喉结上下滚动，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眸光渐渐深沉。
蒋婉一直盯着他看，以为他在想什么重要的事。
然而下一秒，她被男人压倒在榻上，两只手被十指相扣压在两侧，谢韫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有些重，但蒋婉还能接受，他听到谢韫声音低沉：“阿婉，我……等不及了。”
蒋婉一愣，因为诧异而嘴唇微张。
男人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脑袋突然靠近，蒋婉只觉唇上温热一片。
谢韫不是第一次亲吻她，她慢慢闭上眼睛，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渐渐分不清现实。
意乱情迷间，她察觉到中衣被人挑来，那只手从她腰后探进来，在她后腰处摩挲，激的蒋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手慢慢往上，解开肚兜的带子，而后又往下，蒋婉只觉亵裤被人扯开，她一瞬间回了神，按住谢韫的手，谢韫诧异的看向她，手上动作停下：“还是不愿意？”
谢韫敛眸，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谢韫的失落蒋婉都看在眼里，他的手还被她按着，在不该放的地方，她咬紧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半晌，谢韫听到蒋婉声音低低的：“我来葵水了。”
听到她向自己解释，谢韫一愣，而后收回手，躺平在榻上，他抬手遮住眼睛，有些无力：“你是要弄死我啊！”
不是疑问句，是感叹句。
蒋婉虽没做过那等子事，但还是知道一些的，她舔了下唇，脸色通红：“殿下，是不是很难受？”
谢韫没动，连放在眼睛上的手臂都没动一下。
察觉到谢韫兴致滴落，蒋婉觉得他可能是生气了，她思索了良久后开口：“殿下……你若是真难受，我……我可以帮你。”
蒋婉害羞的闭上眼睛，生怕谢韫看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谢韫依旧没有动作，他开口：“怎么帮？”
“臣妾”蒋婉心脏扑通扑通的，喉咙忽然有些干涩，她咽了两口唾沫：“臣妾出嫁前家中的嬷嬷给臣妾看了……”
具体看了什么，蒋婉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谢韫嘴角勾了下，手臂却依旧没放下，他听到她声音轻轻的掠过耳畔。
“臣妾可以用手。”
明明是很平淡的几个字，却掷地有声的砸在谢韫的心上，手臂被放下，他猛的睁开眼睛，看向蒋婉的眼神中多了丝探究：“你确定？”
蒋婉没说话，他只当她默认。
事了，他唇角笑意怎么也止不住，他将人拥紧，一遍又一遍的叫她名字。
一遍比一遍温柔。
蒋婉怕他嘴里说出什么让自己羞涩的话，忙抬手去捂他嘴巴：“别说，你别说……”
“好，我不说”，谢韫将她的手从自己唇上挪下，他目光落在那只手上，附在蒋婉耳边开口：“这是我们阿婉……”
他故意停顿：“爱我的证明。”
蒋婉连眼睛都不好意思再睁开，她将脑袋紧紧的埋在谢韫怀中，仿佛这样，刚刚的事便没有发生过。
谢韫无奈的笑了笑，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原先他觉得，站在远处远远的陪着她便已足够。
后来，他变得贪婪了些，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放在心尖上宠着，给她最好的，保她平安。
现在他才知道，在他满心满意皆是她之后，她给予的回应，才是这世间最让他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