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段逸激动地翻开那本古旧医书,封面上“医宗金匮”四个大字映入眼帘。他快速翻阅着泛黄的书页,终于在一处找到了关于这种怪病的记载。
“‘……此症罕见,名曰‘寒髓之毒’,起于极寒之地,侵蚀骨髓,令患儿高热不止,抽搐昏迷,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段逸一边读,一边眉头紧锁,“这‘寒髓之毒’竟如此凶险……”
“那……书中可有解毒之法?”柳灵儿焦急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期盼。
“有!”段逸指着书页上一行行娟秀的小字,“这里记载了一种秘方,名为‘九转回阳汤’,可以驱散寒毒,修复骨髓,只是……”
“只是什么?”柳灵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这药方所需的药材十分珍贵,有些甚至已经失传多年,而且……”段逸顿了顿,指着复杂的配方说道,“这煎药的过程也极为繁琐,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力一试!”柳灵儿坚定地说道,“这孩子的性命危在旦夕,我们决不能放弃!”
于是,段逸和柳灵儿根据古籍记载,开始四处搜寻药方中所需的珍稀药材。他们翻阅了大量的医书,走访了许多深山老林,甚至不惜重金向各地药商求购,终于凑齐了大部分药材。
然而,其中有一味叫做“雪莲精”的药材,却始终遍寻不得。这“雪莲精”生长于极寒之地的雪山之巅,百年才得一株,极为罕见。
“这可如何是好?”柳灵儿看着手中仅剩的几味药材,心中满是焦急。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段逸安慰道,但他心中也充满了焦虑。他知道,如果缺少了“雪莲精”,这“九转回阳汤”便无法发挥真正的功效,孩子的病也就无法治愈。
就在这时,一位采药童慌慌张张地跑进医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段大夫,不好了,村西头的李家小子……快不行了……”
段逸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抓起药箱便和柳灵儿赶往李家。
李家小子正是患“寒髓之毒”的孩子,此刻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段逸不敢耽搁,立即开始为孩子施针。他将银针刺入孩子身上的几处穴位,希望能暂时护住孩子的心脉,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灵儿,你去把剩下的药材按照古籍记载的方式,先熬制成药汤。”段逸一边施针,一边吩咐道。
“好!”柳灵儿接过药材,飞快地跑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段逸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孩子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如果再找不到“雪莲精”,恐怕……
“段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李家老两口跪在段逸面前,老泪纵横。
段逸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孩子的头顶,然后缓缓起身,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会尽力!”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段逸,我听说你这里有一张神奇的药方……”
段逸和柳灵儿脸色一变,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穿华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当地有名的乡绅——赵员外。
“赵员外,你来此何事?”段逸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我听说……”赵员外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段逸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这里有一张可以起死回生的药方,不知是真是假啊?”“赵员外,你怕是听错了。”段逸不动声色地合上医书,“我这里只有治病救人的药方,没有起死回生的仙丹。”
“段大夫,你就别瞒我了。”赵员外凑近段逸,压低声音说道,“我可是听说,你手上有一张可以治疗寒髓之毒的秘方,那可是连宫廷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绝症啊!”
段逸心中一惊,这赵员外消息竟如此灵通,连“寒髓之毒”和秘方的事都知道。看来,他这次来者不善。
“赵员外,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段逸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请回吧。”
赵员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指着段逸说道:“段逸,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个机会,开个价吧,只要你肯将秘方卖给我,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赵员外,你这是强人所难!”一旁的柳灵儿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怒斥道,“这药方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交易的!”
“你一个丫头片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赵员外斜眼瞪了柳灵儿一眼,眼中满是轻蔑。
“你……”柳灵儿气得脸色发白,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赵员外,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段逸将柳灵儿护在身后,冷冷地说道,“我是不会将秘方卖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好,好,好!”赵员外怒极反笑,指着段逸说道,“段逸,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拂袖而去,只留下满屋子的怒气和压抑。
目送着赵员外离去,段逸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和赵员外之间,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段大夫,我……我能进来吗?”
段逸转头一看,只见之前那个游方郎中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和不安。
“进来吧。”段逸朝他招了招手。
游方郎中走进医馆,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段逸,低着头说道:“段大夫,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
段逸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是一些珍贵的药材,正是治疗“寒髓之毒”所需的一部分。
“这些药材……”段逸有些惊讶地看着游方郎中。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四处行医收集到的,我知道,我以前的行为对不起那些被我耽误的病人,所以我……”游方郎中说着,声音哽咽起来,“我想尽我所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段逸拍了拍游方郎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医者仁心,悬壶济世,这才是我们医者应该做的事情。”
游方郎中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谨记段逸的教诲。
“对了,段大夫,我这些年四处行医,也见过不少疑难杂症,或许……”游方郎中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医书,“这里面记载了一些我的行医心得和一些偏方,或许对治疗寒髓之毒有所帮助。”
段逸接过医书,翻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这本医书虽然破旧,但里面的内容却十分丰富,尤其是关于一些疑难杂症的记载,更是让段逸大开眼界。
“太好了,这些资料对我们来说太宝贵了!”段逸激动地说道,“谢谢你,老先生!”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游方郎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采药童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段大夫,我……我找到了一种很奇怪的草药……”
“什么草药,拿来我看看。”段逸见采药童如此激动,心中也不免燃起一丝希望,急忙放下手中的医书。
采药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株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草药。这草药形状奇特,叶片如同一只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荧光。
段逸接过草药,仔细端详,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翻阅着脑海中关于草药的记忆,终于,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中找到了与之相匹配的描述。
“这是……这是‘碧灵草’?!”段逸惊呼出声,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可是传说中才能见到的稀世药材啊!”
“碧灵草?”柳灵儿和游方郎中异口同声地问道,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和疑惑。
“不错,正是碧灵草!”段逸难掩心中的激动,解释道,“这种草药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只有在灵气充裕,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才能存活,而且百年难得一遇!它最大的功效便是……”
说到这里,段逸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采药童手中的那株碧灵草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便是中和寒髓之毒!”
“太好了!”众人闻言,顿时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配药!”段逸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开始着手准备。
他先是将碧灵草和其他几味珍贵药材按照秘方上的比例仔细研磨成粉末,然后加入山泉水,用文火慢慢熬制。
整个过程充满了仪式感,段逸神情专注,一丝不苟,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药罐里的药汁也逐渐由清澈变得浓稠,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
终于,在经历了数个时辰的熬制之后,一碗黑褐色的药汤终于大功告成。
段逸小心翼翼地将药汤盛入碗中,亲自端到患病小孩的床前。
此时,患病小孩因为高热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情况十分危急。
“孩子,一定要坚持住!”段逸轻声说道,将药汤一点点喂入小孩口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随着药汤进入体内,小孩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退烧了!真的退烧了!”柳灵儿惊喜地叫道。
众人见状,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段逸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知道,这味秘方真的有效!
就在这时,里正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慌张,打破了屋内的喜悦气氛。
“段大夫,不好了……”“段大夫,不好了!”里正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乡绅……乡绅他……”
“乡绅怎么了?莫要着急,慢慢说。”段逸见状,示意里正冷静下来。
里正深吸一口气,语气急促地说道:“乡绅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碧灵草的事情,他……他带了一伙人,说是要来‘拜访’您!”
“拜访?”柳灵儿秀眉微蹙,敏锐地察觉到里正话语中暗藏的不安,“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吧?”
里正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乡绅勾结了一伙强盗,他们此次前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为了……”
“为了碧灵草和秘方?”段逸接过了里正的话,语气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般。
里正惊讶地望着段逸,他没想到段逸竟然如此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段大夫,您都知道了?”
段逸淡淡一笑,目光深邃:“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等稀世珍宝,又岂能逃过那些贪婪之人的觊觎?”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里正焦急地问道,“那些强盗可不是善茬,若是让他们抢走了碧灵草和秘方,那可就糟了!”
“是啊,段大哥,我们得想个办法才行!”柳灵儿也担忧地说道。
段逸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渐渐逼近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慌什么,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段大夫,您……您有办法了?”里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充满了希冀。
段逸转过身,目光坚定,语气自信:“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他走到桌边,拿起笔墨纸砚,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片刻之后,一封书信便已完成。
“灵儿,你马上派人将这封信送到县衙,交给赵捕头。”段逸将信递给柳灵儿,沉声说道,“记住,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
“是,段大哥!”柳灵儿接过信,转身离去。
“里正,”段逸看向里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接下来,就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夜幕降临,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