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病房内,郑海波双膝跪地,整个人犹如一尊被抽去了灵魂的雕塑,失魂落魄地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他那宽阔且强壮的肩膀此刻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仿佛在向世界诉说着他内心深处那无尽的痛苦与悲伤。
他的妻子苗秀红站在一旁,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嘴里不停地抽泣着,那悲伤欲绝的模样令人见之动容,心中满是不忍。
而在病床边,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满脸无奈地轻轻摇头,他便是镇卫生院的主任医生黄医生。
黄医生身材微微发福,体态略显臃肿,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那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深深的无力感。
此刻,他的脸上仿佛被岁月无情地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每一道痕迹都写满了对眼前这棘手病情的束手无策与无奈。
“你母亲的病情,我已经穷尽了所有办法,能尝试的治疗方案都试过了,可实在是回天乏术。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
黄医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一般,在这略显狭小且压抑的病房内回荡着,如同一道冰冷刺骨、令人绝望的宣判死刑的命令,重重地砸在病房内每一个人的心头,让整个病房瞬间被悲伤与绝望的氛围所笼罩。
郑海波听闻此言,哭得愈发悲痛欲绝,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几近哽咽:“黄医生,求求您了,再想想办法吧,我真的不能没有我妈啊!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
苗秀红也在一旁泣不成声,她双手合十,仿佛在向命运苦苦祈求:“黄医生,您就再救救她吧,她操劳了一辈子,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大,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毫无希望地走了啊!”
病房内的气氛沉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悲伤的情绪如同一团浓厚的乌云,压得人仿佛要窒息。
就在这悲痛欲绝、令人心碎的时刻,秦龙与潘美玉走进了病房。
秦龙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一紧,不假思索地大声说道:“郑叔、苗婶,你们先别太伤心难过,让我来看看。说不定还有转机。”
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到病床前,缓缓蹲下身子,目光专注而凝重,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郑母的面色。
郑母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一尊失去生机的蜡像。
随后,秦龙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坚定,轻轻搭在郑母的手腕上,开始为她把脉。
此刻的秦龙,神情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位病重的老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坚毅,仿佛在向病魔宣告:我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黄医生看到秦龙的举动,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上下打量了秦龙一番,脸上随即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你这是在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别在这儿瞎捣乱。我用先进的仪器都反复检测过了,病人的病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根本无可救治。你就别在这里白费力气了。”
秦龙仿若未闻,充耳不闻黄医生的嘲讽,他一边专注地把脉,一边微微摇头,口中轻声喃喃自语:
“不应该啊,脉象虽然极其微弱,但仔细感受,心脏还有极其细微的跳动,这说明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救治的可能。”
黄医生听了,不禁嗤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你一个乡巴佬,土里土气的,也敢妄称懂医术?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这里是镇卫生院,可不是你能来指手画脚的地方,你根本不配在这里治病。”
秦龙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如炬,直视着黄医生的眼睛:“我也是医生,虽然我没有那些所谓的光鲜头衔,但我有实实在在治病救人的本事。”
黄医生一听,笑得愈发大声,那笑声在病房内显得格外刺耳:“你什么医生?有行医资格证吗?别拿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来糊弄人。”
秦龙面色平静,语气沉稳地回答:“虽然我没有证,但我可以治好。我行医靠的是真本事,是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和对医术的钻研。”
潘美玉在一旁见状,也连忙急切地说道:“黄医生,您可别小瞧了秦龙,他是我们龙泉村的村医,平日里帮村民们治好了不少病,医术可好了。”
黄医生却不以为然,不屑地冷哼一声,鼻子里仿佛喷出一股冷气:“一个小小的村医,也敢在镇卫生院里大放厥词,真是天大的笑话。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救死扶伤的专业医疗机构,可不是什么江湖郎中能来的地方。”
秦龙没有被黄医生的嘲讽和质疑所击退,他深知此刻不是与黄医生争论的时候,病人的病情才是最为要紧的。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郑母,眼神中充满了悲悯与决心。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郑母的病,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退缩。病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黄医生的轻蔑与嘲讽如同一团乌云,笼罩在病房上空。
而秦龙的坚定与自信,则如同一束穿透乌云的阳光,给郑海波一家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郑海波和苗秀红看着秦龙,眼中满是疑惑与期待,他们的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既对秦龙的医术半信半疑,又在这绝望的时刻渴望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潘美玉站在一旁,紧紧地握着拳头,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她的心中充满了对秦龙的信任,同时也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病房内,所有人的命运仿佛都系在了秦龙的手中,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拉开帷幕,而这场较量的结果,将决定郑母的生死存亡。
在黄医生那如芒在背的不断嘲讽声中,秦龙仿若一座巍峨屹立的山峰,丝毫未被撼动,全身心地沉浸在对郑母的诊断之中。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能透过郑母虚弱的身躯,洞察病情的根源。
郑海波和苗秀红缓缓抬起头,目光聚焦在秦龙身上,那眼神中交织着深深的疑惑与浓浓的担忧。
毕竟,黄医生身为卫生院德高望重的主任医生,已然给出了无力回天的定论,这就像一道沉重的阴霾,笼罩在他们心头。
而潘美玉,心中同样五味杂陈,尽管她深知秦龙在村里时常凭借精湛医术为村民排忧解难,可眼前郑母病情如此危重,生死一线,她也不禁对秦龙能否妙手回春心生疑虑。
然而,秦龙仿若与世隔绝,外界的质疑声如同耳边微风,无法干扰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