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领头见状,心中大骇,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然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他一边指挥着剩下的侍卫围攻柳韫之,一边偷偷后退,想要趁机逃走。
柳韫之冷眼看着他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身形一晃,瞬间来到那侍卫领头身后,五指如钩,一把扣住他的喉咙。
「你……你想干什么?」侍卫领头只觉得呼吸一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万状地看着柳韫之。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请你带一句话给赵高。」柳韫之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语气森然,「告诉他,想玩,我奉陪到底!」
说罢,他手腕一抖,直接扭断了那侍卫领头的脖子,然后随手将他扔到一边,看也不看一眼,径直朝外走去。
他每走一步,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侍卫便惊恐地后退一步,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柳韫之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穿过重重宫殿,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此时,在皇宫的另一处,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御书房内,听着面前一个身穿太监服的老者汇报。
「陛下,那柳韫之……逃了。」
「逃了?」中年男子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一群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抓不住!」
「陛下恕罪,那柳韫之……」那老者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
「是,陛下。」那老者深吸一口气,颤声道,「那柳韫之……身怀绝世武功,老奴亲眼所见,他……他只用了一招,就……」
「就怎么了?」中年男子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
「就杀了赵公公。」
御书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御书房,来人啊——」皇帝话音未落,便被那黑衣人一掌击飞,重重地撞在身后的书架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咳咳……」皇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骨骼如同散架般疼痛,竟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鬼脸面具,露出一张俊美而冰冷的脸庞。
「柳……柳韫之?!」皇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
「陛下,好久不见啊。」柳韫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皇帝,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皇帝的心尖上,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你……你想要做什么?朕……朕可是天子,你就不怕……」皇帝色厉内荏地威胁道,但语气却明显底气不足。
「天子?」柳韫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现在这副窝囊的样子,还有哪点像个天子?」
「你……」皇帝被柳韫之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废话的。」柳韫之收起笑容,眼中寒光闪烁,「我来,是为了向你讨债的!」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化骨散特有的 pungent 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苏清歌和谷婆婆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苏清歌看着眼前人间炼狱般的景象,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吐出来。她强忍着不适,转头看向柳韫之,却见他脸上带着一丝近乎疯狂的快意。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谷婆婆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柳韫之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群正在互相撕咬的狼群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离开?这可不容易。这化骨散虽然霸道,但药效有限,等它们恢复过来,我们还是难逃一死。」
「那怎么办?」苏清歌顿时慌了神,她虽然出身名门,但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柳韫之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查看起来。
「这是什么?」谷婆婆好奇地问道。
「地图。」柳韫之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早就听说这黑风岭危机四伏,所以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那你找到出去的路了吗?」苏清歌焦急地问道。
「嗯,」柳韫之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黑风岭外围。」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苏清歌说着,就要去拉柳韫之。
「等等!」柳韫之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条路虽然可以通往外围,但路途凶险,而且很有可能还有其他的野兽出没。我们不能就这样贸然行动。」
「那你说怎么办?」苏清歌急得直跺脚。
柳韫之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谷婆婆,「谷婆婆,你还能坚持多久?」
谷婆婆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我……我……」
话还没说完,谷婆婆突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谷婆婆!」苏清歌惊呼一声,连忙扑过去扶住她。
「怎么办?谷婆婆晕倒了!」苏清歌抬头看着柳韫之,眼中满是无助和恐惧。
柳韫之看着倒在苏清歌怀里的谷婆婆,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看来,我们只能赌一把了……」柳韫之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弯下腰,一把将苏清歌扛在肩上,朝着地图上标记的那条小路走去。苏清歌惊呼一声,本能地搂住了柳韫之的脖子。
「你干什么?!」
「不想死就闭嘴!」 柳韫之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不再理会苏清歌的挣扎,步履坚定地朝着黑风岭深处走去。
小路崎岖难行,两旁是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月光难以照射进来,只有偶尔几声夜枭的啼叫在林间回荡,更添几分恐怖的气氛。
苏清歌伏在柳韫之的肩头,只觉得他身体结实,脚步沉稳,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着柳韫之的侧脸。月光下,他的五官分明,棱角 sharp 利,眼神坚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苏清歌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英雄救美的感觉吗?
就在这时,柳韫之突然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怎么了?」 苏清歌也跟着紧张起来。
「嘘!」 柳韫之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苏清歌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俯下身,仔细地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
「是……是老虎的脚印!」 苏清歌捂住嘴巴,惊恐地低声说道。
「讨债?」皇帝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柳韫之,颤抖着说道,「你……你是为了柳家的事?你……你竟然还活着?」
「没错,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柳韫之冷冷地看着皇帝,「当年,你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不惜勾结赵高,诬陷我柳家谋反,将我全家三百余口,斩尽杀绝!这笔血债,我今天就要好好跟你算一算!」
「你……你别乱来!来人啊!护驾!护驾!」皇帝惊恐地大喊着,却发现外面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人回应。他这才想起,赵高已死,而那些侍卫,恐怕早就被柳韫之收买了!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皇帝彻底淹没……
柳韫之看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皇帝,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剑锋上,寒光闪烁,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当年,我亲眼看着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至今都记忆犹新!」柳韫之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让皇帝如坠冰窟。
「你……你不能杀我!朕……朕是天子,你杀了我,就是谋逆,是要诛九族的!」皇帝惊恐地叫喊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诛九族?」柳韫之冷笑一声,「我全家都被你杀光了,还有什么九族可诛?」
皇后娘娘凤目圆睁,怒视着柳韫之,厉声喝道:「大胆狂徒,还不快放开皇上!你可知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柳韫之闻言,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诛九族?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我全家老小上百口人命,都被你们这对狗男女害死,如今还有什么九族可诛?!」
皇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无力反驳,只能艰难地呼吸着,期盼着皇后能救他一命。
皇后见他这副窝囊样,心中暗骂一声「废物」,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对柳韫之说道:「你若现在住手,本宫可以做主,饶你不死,并封你做官,如何?」
「饶我不死?封我做官?」柳韫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更加放肆,「我呸!你们这对狗男女害死了我全家,如今还想用这种拙劣的伎俩来收买我?做梦!」
他说着,手上力道再次加重,皇帝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看着就要断气。
皇后见状,心中大急,连忙说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肯放开皇上,什么条件本宫都可以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可以?」柳韫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森然地问道。
「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皇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只要能保住皇帝的性命,别说是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一百个,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柳韫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好,既然如此,那我要你……」
「放肆!你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子,竟敢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一旁的太监总管尖声呵斥道,想要转移柳韫之的注意力。
柳韫之冷冷地瞥了那太监总管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也配教训我?当年,若不是你在这狗皇帝面前搬弄是非,我柳家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太监总管被柳韫之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躲在了皇后身后。
「怎么,皇后娘娘这是打算让一个奴才来替你说话吗?」柳韫之嘲讽道。
「你……」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跟柳韫之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必须先稳住他,再想办法脱身。
「柳韫之,你听我说,」皇后放缓了语气,试图劝说柳韫之,「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之事,或许另有隐情,你若现在收手,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彻查此事,还你柳家一个公道。」
「还我柳家一个公道?」柳韫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你……」皇后被柳韫之的态度激怒了,但她也知道,现在不能激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柳韫之笑声戛然而止,目光冰冷地盯着皇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们讲道理的,我是来复仇的!」
说罢,柳韫之不再理会皇后,转身看向瘫软在地上的皇帝,眼中寒光闪烁。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皇帝的咽喉……
「柳韫之,你冷静点!」皇后眼见皇帝命悬一线,也顾不得许多,厉声喝道,「你以为杀了皇上,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就能让你的家人起死回生吗?!」
柳韫之闻言,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但很快便被滔天的恨意所取代。「少跟我说这些废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告诉你,今天,我不仅要杀了他,我还要让你,也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说着,手上力道再次加重,皇帝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剩下出气没有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