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正在粥棚内歇息,一个镖师突然道:“你们看,那里又来了一群流民。”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里,半里外一群人快速的移动了过来。
一个镖师叫道:“不好,这些人来者不善。”
陈浪一看,心里也是一突,冲过来的人大概有五六十个,都是破衣烂衫的流民没错。
但这些流民多为成年男子,手里还拿着些棍棒锄头等农具,小跑着朝他们冲了过来,眼看就只剩下几十丈的路了。
苏方正赶紧带了几个镖师前去阻拦。
沈建也站了起来。
苏方正拦住那些流民大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如果要喝粥,到那边排队即可!”
谁知那些流民根本不管,绕开苏方正和几个镖师,继续往前冲。
不一会那些人就冲到了跟前,一个个看到粮食和粥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抢。
另一边排队的领粥的难民们受到了惊吓,纷纷后退,顷刻间乱成了一团。
有人趁乱拿起块石头朝粥锅砸去,那粥锅被砸烂,上好的白米粥都流到了灶坑里。
还有人趁乱去抢米,用锄头去砍米袋。
原来领粥的饥民怒了,有些个勇敢的上来就跟这些人打了起来。
现场愈发混乱。
陈浪大怒,亲自下场打起了人来。
一拳一个,一会功夫就撂倒了十多个。
正好好多天没打架,手又痒了。
几个镖师赶忙跟着,怕陈浪出事。
王厚才吓的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好在有两个镖师站在旁边护着他。
有一二个刁钻的还试图攻击陈浪,也被镖师打退。
这时,沈建一手拿着从陈浪那里“借”去的甩棍,一手拿着一条鞭子,纵身跳入人群中。
嗖嗖几棍下去,几个专门搞破坏的人的小腿骨一个个被打断,倒在地上杀猪一般的嚎叫。
接着那条鞭子被舞成了一道旋风,在人群中刮了起来。
难民凡是接触者,都被打的皮开肉绽,头都抬不起头。
乱成一团的难民为躲避鞭子,纷纷往后退去,中间顿时空出了一大片来。
还有几个闹事的躲在人群中,见来的这人如此彪悍,都不敢再上前。
不远处的官兵这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立刻都跑了过来。
一个小旗喝问道:“怎么回事?”
苏方正走上前道:“禀军爷,有歹人冒充饥民过来破坏我们施粥,还请军爷为我们做主。”
忽有一个难民模样的人冲过来道:“冤枉啊,长官,我们只是来讨粥喝的,却被他们无故殴打!”
士官往周围看了看,见粥锅被砸烂,米袋被凿开了几个大口子,米还在往外淌,便道:“都带回去严加查问!”
又指向苏方正道:“你是主事的?”
苏方正忙拱手道:“小人是主事的。”
士兵道:“一起走一趟吧!”
陈浪刚要上前,却被一个镖师拦住,镖师道:“东家,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衙门的事,我们经历的多,里面有熟人,你就放心吧。”
五个兵丁抓了几个难民,带了苏方正离开人群往城门方向而去。
这边一个镖师朝难民喊道:“刚才是歹人破坏施粥,已经被官府拿获,大家不要惊慌,下面我们会继续施粥......”
镖师们便又忙了起来,十多个热心的难民过来帮忙,不一会儿,粥锅又架了起来。
只是原来那一锅好好的粥都流入了灶坑,一些难民都大叫可惜,骂那些歹徒丧尽天良。
陈浪心里气还没消,这次事件让他大感意外。
十多个镖师还是第一次见沈建出手,对沈建的身手都是深感叹服。
沈建对陈浪道:“陈兄,看出来没,那些难民中混杂了一些假难民,就是这些人乘机搞的破坏。”
陈浪点了点头,笑道:“对,沈大侠眼光不错,那几十个难民应该也是他们故意带过来的。只需要跟那些饥肠辘辘的流民说这里有施粥的,晚了就抢不到了之类,流民必然会跟着来,他们到了后,其中的歹人就乘机煽动破坏,引发混乱。”
一个镖师道:“这他娘的是有人要故意搞我们啊!”
沈建嗤笑道:“哼,让他们来吧,下次,我可没这么手软了。”
陈浪则是一脸疑云,为什么施粥也有人搞破坏?
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
傍晚,陈浪浑身疲惫的回到集贤书苑。
他的拳头有些浮肿,打人打的,还好之前经常打沙袋,留下一些茧子,不然就要把手弄伤了。
李莹正在小心的给他涂抹药水,温热的小手摸来摸去的,让陈浪颇感受用。
“公子,你又跟人打架了呀?”李莹细声细气的问道。
“对......”陈浪说着,注意到李莹脸上有一丝羞意,脸蛋还红了。
“这次打的是那些可恶的流民!”陈浪笑着道。
李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陈浪一眼,脸上羞意更浓了一些。
陈浪发现这小丫头人小鬼大,懂的还蛮多的样子。
看来女孩子心理发育确实普遍比男孩子要快。
可能还在想着上次打架是为了抢她吧。
上次打那个张家什么狗屁三公子,也不能说没有一点争抢小美女的成分。
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决定要买了,也不能让其他什么人给横加夺了去。
涂抹好一会儿才把药水上完,书房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上好药水后,李莹又给陈浪倒了杯茶,便去斜对面的坐了下来,看起了账单。
陈浪喝了几口茶,正琢磨着今天的事情,不一会,李诚浦的婆娘王氏来找他。
王氏报告说一个酒窖已经修好,可以准备酒曲和粮食酿酒了,最主要是她和当家的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试试那件“高级”的蒸馏设备。
陈浪心道这好啊,他也早想看看效果,便让王氏马上去办。
王氏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临走时又支支吾吾的问道:“公子,莹儿最近在您这还好吧,那丫头要是不听话,你只管和妾身说。”
陈浪笑道:“小莹她挺好的,很勤快,而且还会算账,我打算把一些账目交给她管理。”
王氏忙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妾身害怕小女年纪小不懂事,给公子添麻烦呢。”
陈浪道:“呵呵呵,王姐放心吧,小莹非常聪明。”
王氏福了一福,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那妾身先告退了。”
陈浪道:“好,王姐慢走。”
王氏被陈浪几声王姐叫的有些不自在,因为她觉得公子虽然尊重她,但这有违她想让女儿攀上高枝的心思。
他们一家现在完全是陈浪的人了,县衙的户房书办那里都立券备案了的。
除了一心一意给东家做事以外,如果女儿能有个好归属,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儿子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女儿,夫妻二人自然万分上心。
眼见这陈公子又年轻又有钱,还一表人才,待人也好,似乎还未婚配,王氏心里早有了想法。
酒坊的建造已经完成了接近一半,工地上此时有三十多个工匠,都是从当地雇佣的劳工,其中还有谭老船夫家的两个儿子。
陈浪还把沿河的路也找人重新修了一遍,一直修到崇贤镇。
破落的沈宅逐渐变成了焕然一新的集贤书苑,方圆几里内的气象都为之大变。
集贤书苑河边的码头上船来船往,河边新修的石板路也渐渐有人走了,死气沉沉变成了欣欣向荣。
陈浪此举得到了周边老百姓的交口称赞,都觉得来了个好心的大财主。
崇贤镇老百姓们眼前一亮,仿佛一层笼罩多年的阴霾被驱散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