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年前,一个女孩诞生在一户主人家中。金碧辉煌的下面,是黑暗与痛苦。
站在她母亲面前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着如同一个财神爷一般。然而,他却一点也不财神。
“喂!赶紧的,赶紧给我去做工,不然让你尝尝鞭子的滋味!”他一脸横肉训斥道。
这个女人,她身上全是鞭子的抽痕。衣服破烂不堪,勉强能遮蔽身体。“是,主人。”她只能弱弱地回应。身为一个母亲,她只能默默忍受一切。鞭子的抽打,虐待,让她的身体愈发虚弱。骨瘦如柴的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因为抱怨,只会让她失去该有的一点发霉的面包和仅有的泔水。
而那个女孩,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一个雨夜,夜深人静的夜晚,所有人都睡了。只有那个母亲,带着她的孩子,偷偷去了阳台。这一辈子,她到底活过了什么呢?不过是转手,被卖。望着天上的星星,她默默地看着。很美,让她暂时忘记了一时的痛苦。
孩子啊,如果你能像那些星星一样,自由自在,逃脱囚笼,该多好啊!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是,那又有多大的机会呢?她们世世代代为奴隶,哪有过自由啊!她默默地哭着。夜深人静,只有黑夜做伴。
她想,女孩能活下来,也算是幸运吧?就靠着她那为数不多的奶水,把她养活了下来。女孩的父亲。。。。。。或许,在天上已经自由了吧?奴隶被打死人的情况,常常发生。可是,对于那些奴隶本人来说,那是痛苦,亲情被剥离的痛苦。
“妈妈,为什么你要哭啊?”那个小女孩不解地问道。
“孩子,我没事。”她擦了擦眼泪,“没什么。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吗?”她尽力强忍着泪水,但是语调中含有着抽泣。
“妈妈活不下去吗?”小女孩睁大眼睛渴求地问道,“是因为黑吗?如果是的话,妈妈,我也怕黑。”
“孩子,不是。妈妈,不就在这吗?”她更紧密地抱着小女孩。瘦削的身体,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妈妈就在这呢。宝贝,怕黑吗?”
“有妈妈在,我不怕啦。”小女孩说道,“妈妈不要哭啦,我不就在这吗?”
那个母亲轻微地挤出一道笑容。看着衣服单薄的孩子,她想,她一定能自由的。
夜,很漫长。她们睡了,在夜晚的陪伴下。
第二天早上,她的母亲还在睡着,突然被主人拎起来,扇了几巴掌。
“起来,老女人!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给我去干活!”他吼道。
她只能低三下四,“是,主人。”
小女孩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实际上她偷听着一切,眼睛眯成一条线,细细地听着,看着。
“妈妈这是在干嘛呢?为什么要打她?”她很担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偷偷地跟上去,看着她的母亲。可是,她看到的,是惨状。
她的母亲做的,是一些家务,但是母亲后面,是那个男人。看到的,是她的母亲,边受到鞭打,边做家务。
“啊!唔哇啊!”停不下来的惨叫让她捂着自己的嘴巴。
“老女人,看你弄的是什么?”他止不住地抽打,那个母亲止不住地惨叫。
“妈妈。。。。。。”她小声抽泣道,眼角是两道眼泪。
“没用的废物!”那个男人把她拽出厨房,把她的双手反绑到客厅,吊在上面。
“妈妈。。。。。。为什么你不反抗啊?”她想着,可是,又能反抗什么呢?
“老女人,这是你的惩罚!你个废物!”其他奴隶闻声敢来,他们只能看着,谁又能真正动手呢?那是他们的主人,一旦动手,甚至只能饿死,病死。
房间里,是无尽的嘶喊,让人心中如千刀万剐。
那位母亲,含着眼泪,虚弱地气若游丝般像她的主人说道:“求求你,主人,我。。。。。。我想给。。。。。。我的孩子说一句话。”
他本来还要动手的,看到她蓬松的头发和全是血的衣服和遍体鳞伤的身体,以及她快要消失的呼吸,让他放下了绳索,把她丢到了一旁。
“妈妈!”小女孩喊着,跑到她的母亲面前,“妈妈,您怎么了?妈妈!”
那位母亲强行清醒着,艰难地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孩子,你。。。。。。一定要。。。。。。像星星一样自由。在这里。。。。。。我们活着的,时刻面临死亡的风险。甚至有的人。。。。。。已经疯了。孩子,记住。。。。。。你的名字。。。。。。叫卡达莉尔。对不起,原谅妈妈。。。。。。没有告诉你。孩子,我相信你。”她笑着,合上了双眼。
“妈妈?妈妈!不要死啊!妈妈!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调皮了,我不会再玩闹了!妈妈,不要死,好不好?妈妈!”她紧紧地抱着母亲,泪水,沾湿了她母亲的尸体,她的心里,全是愤怒和悲伤。
“呵?死了?上去看看!”那个男人吆喝道,一个男奴隶上去验了一下呼吸,“主人,已经没了。”
“没了?呵,无所谓,这个小崽子,什么用都没有。谁他妈愿意供养这蛋玩意儿?滚出去,咱可不养你。”他指着卡达莉尔说道。
“妈妈。。。。。。”她被轰了出去,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母亲。
被轰出去了,她能去哪呢?
雨,下得很大。她的衣服,已经湿成一片。走了几步,终于到了一个屋檐下。
“妈妈,我,或许自由了吧?妈妈,如果你知道这件事,还会活过来吗?”她哭着。她多希望自己在雨中,在这个雨夜,被雨浇灭一切。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可惜,并没有星星陪着她。
“妈妈,我不会再怕黑了。妈妈,你会满意吗?”她多么祈祷她的母亲能活过来,可是,那是现实吗?
好饿啊!好冷!熬过了这一晚上,明天再考虑食物这些事吧!哪有那么容易呢?
街上还有人在打着伞,往回家的方向走。她已经慢慢意识不清楚了,“妈妈,妈妈。。。。。。”在这个雨夜,她晕过去了。
就这时,有个白衣和服少年,打着伞,准备回去,“真是,这雨真大啊!还得赶紧回家,别让仆人们和等急了。”他从来不把那些奴隶称之为奴隶,而是仆人。他们是朋友,在他眼中。
就在这时,他不小心踩到一只手,“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女孩,衣服破败不堪,睡得是那么安静和迷茫。
“看着怪可怜的,先带回去吧!在这冷冷的雨天的,总得活下来吧?真可怜。”
他背着她,快步地往家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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