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艺正在楼下安排镖师们出去采买,来时押镖,回去时,他们可以带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值钱的物件回去倒卖。
不知是不是错觉,杜暖暖觉得今日这些镖师丑了很多。
脸色发黄,当然,他们以前也不是特别白,大多小麦色,可是现在,就好像得了黄疸。
再看看唐艺,乌漆漆的嘴唇,好像中毒一样,眉头粗得像蜡笔小新,鼻子旁边还有一颗大黑痣,越看越觉得辣眼睛。
原来大家都做了伪装!
唐艺打发走一群镖师,转身看到她,好心提醒。
“杜兄弟,你长这般细皮嫩肉,我看也需要再画画,万一被看上,你就完了。”
说着就想把手搭她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来来,我再帮你涂抹一下。”
不过这手还没搭上她肩膀,就被人截胡。
皇甫漱玉一手扣住她肩膀,将人半搂在自己怀里。
“小杜,唐兄弟说得不错,是要好好打扮打扮。”
其实刚刚在楼上时,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抹了她一脸,可在外人看来,她依旧细皮嫩肉。
既然如此,确实还得再装扮装扮。
杜暖暖还没反应过来,晕乎乎被人又拉回了房间。
金子安排好车夫,一进来就看到两人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眼白都快把黑眼球盖住。
“狐狸精,就会勾搭主子。”
早知道自家公子喜欢男人,还不如当初嫁给沧玉郡主呢,好歹对方是个女人。
金子心中越想越不高兴,心中暗暗琢磨着要给勾搭自家公子的小白脸一些颜色看看。
唐艺见金子进来,还是挺高兴的。
一下搭上他肩膀,勾肩搭背。
“金子兄弟,一起出去买东西吧。”
“我……”
“走吧,大男人,别磨叽了。”
金子想说他要跟在自家公子身边保护他,结果才说出一个字,就被唐艺直接把人给拉了出门。
气得他咬牙切齿。
这位少东家,不知哪里来的热情劲。
杜暖暖又被皇甫漱玉在脸颊上画了个红色瘢痕,看着遮挡住自己半边脸的“胎记”,有些无语。
“我这样出去,人家会不会不卖我东西?而且我这脸,啥时候黑成这样?”
她不记得有涂抹,难不成昨晚一晚没睡,今日面部缺氧?
“刚刚你出门时,给你撒上面的,本来没打算告诉你。”
杜暖暖“……”
好在对方没恶意,不然一个照面她就得死。
皇甫漱玉拿出一块面纱,站在身后给她系上。
“将这个戴上试试。”
脸被遮住,反而让她一双眼睛看起来更加水灵。
皇甫漱玉又拿来碳笔,将她眼睛画丑几分。
眼睑下拉,一看就像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
杜暖暖自己都觉得恶心,偏偏皇甫漱玉还不嫌弃,隔着面纱捧着她脸颊,轻轻在额头落下一吻。
“走吧。”
幽州的街道热闹非凡,商铺林立,人来人往。
两人并肩而行,一边浏览着两旁的店铺,一边闲聊着。
到了钱庄,皇甫漱玉拿出两枚令牌,一黑一白。
“麻烦帮忙把银票存在皇甫东家私账里。”
白色令牌上,正面刻着一个“漱”,反面刻着“玉”字,让人一看就知这是皇甫漱玉的私人令牌。
这种用整块白玉当令牌,上面还刻画“漱玉”二字的,整个大衍国只有两枚。
当钱庄掌柜看到这令牌时,刚刚还慢条斯理的动作马上变得庄重起来。
“好,老夫马上存,还请二位小兄弟稍等片刻。”
有小二带两人去一个密封的包厢就坐,端来茶水和糕点。
掌柜在特殊的柜子里去取账册。
整个钱庄都是东家的,要是东家的事都办不好,那他还不如离职算了。
大衍钱庄遍布整个大衍,大家都只知道这钱庄有钱,却不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谁。
狡兔三窟,皇甫漱玉的资产多,但并不都以皇甫家的名义开展。
包厢中,皇甫漱玉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儿。
“暖暖饿了吧,吃点垫垫肚子。”
杜暖暖心情不佳,感受不到特别饿,不过人家好心,她也不能拂去。
将糕点放在嘴唇边,慢慢咬着。
皇甫漱玉也拿起一块,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掌柜很快将账目做好,拿着账本到三楼。
“小兄弟,银子已经存好了,请你过目。”
他是从下面新调来的掌柜,并不认识已经做伪装的东家。
皇甫漱玉接过账本,认真复查,确定无误,才将账本还回去。
“好,掌柜辛苦了。”
掌柜受宠若惊。
“不辛苦不辛苦,希望小兄弟在东家面前多多给老夫美言几句就行。”
能拿到白色令牌的,不是东家本人就只能是亲近之人,掌柜的不想错过这粗大腿。
皇甫漱玉对答如流,“你的付出我会如实禀报东家的,放心吧。”
掌柜又是一番道谢。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两人也不多做停留,出了钱庄,直奔州河鱼店,听说这里的鲤鱼特别美味,今日就来尝尝。
州河鲤味道确实不错,肉质紧实、咀嚼滑韧、味道鲜香。
听说深秋时节,州河鲤才是最为丰腴肥美,杜暖暖不敢想象,现在就这么好吃,那深秋时节会有多美味。
皇甫漱玉见她喜欢,夹着鱼肉仔细帮忙剔鱼刺。
看着碗里一块又一块处理好的鱼肉,只感觉就算是女皇生活,也不过如此。
这次穿越,真是赚大了!
有钱有美男,一个字——爽。
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这菜很是出名,也是这个地方的招牌菜,来吃的人特别多。
除了价钱贵外,没别的缺点。
杜暖暖吃了大半碗鱼肉,刚打算扒几颗米饭,突然听到楼下喧闹起来。
透过窗户往下看,竟然是瘟神一群人。
“东家,她们来了。”
皇甫漱玉早看到楼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不用惊慌,你先吃,我看看再说。”
吃饭的时候,遇到情敌,能好好吃饭才怪。
杜暖暖摸了摸怀中毒药,心里浮现出一个恶毒想法。
不过很快又将这个想法摒弃掉。
她不能这样干。
楼下女人神色高傲,就连身边的一群人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阵仗大得距离几十丈远都能听到他们趾高气昂的声音。
“掌柜的,死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出来,给我们郡主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