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搞得连程文熙都知道了。李怀节相信,这件事情该知道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正因为媒体一直被压着没有报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才不会了解的这么全面。也因为这一份不全面,才有了程文熙的误解。
但,不管如何,这事情的过错真不能算在老百姓的头上!
这不是李怀节圣母心,因为那些被岳湘煽动的老百姓也是受害者。
“蚊子,说实话,这事儿搞的我心里头对那些上访的老百姓也很愧疚。
我和岳湘之间的争斗把无辜的他们牵扯进来了,害得他们家庭破裂,甚至还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啊!”
程文熙并没有李怀节这份悲悯,她强调道:“煽动他们的岳湘当然有罪,但一煽就动的老百姓很难说没有半点责任。
他们又不是风扇叶子,遇到点风声就动?!
就算他们不懂理,难道还不懂法吗?
所以,你愧疚个什么劲儿?!
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你只做对了一件事情,就是和那位遇难警察的孩子结了干亲。
你这事情做的,我出去和别人说你是我同学,也能沾点光。
好了,不抱怨你了!
这个生物发电设备制造项目的申请资料,我这几天帮你整理好,你什么时间来京城拿?”
这个时候,李怀节当然是摆正位置啊!
项目甲方啊,虽然程文熙是个女子,还是老同学,但不妨碍李怀节从这一刻起把她当“爸爸”啊!
“蚊子,那可怎么好意思啊!整理这些资料是个麻烦事。我这就过来京城给你打几天下手,你看怎么样?”
面对李怀节的谄媚,程文熙在享受之余,还是拒绝了。
一个刚上任的县委副书记,还是处在县改市的节骨眼上,他能走得开才怪!
“不怎么样!”程文熙矜持地说道,“这些资料在我们司里基本上都是些现成的,稍稍整合一下就成了,也不需要我亲自动手搞!
你过两天来拿资料吧!
李怀节同学,这几天你要好好考虑,拿到这份立项资料以后的事情了。
这个才是关键。
就这样吧!你来京城要请我吃饭哦!”
李怀节放下手机,按捺不住有些躁动的心绪,起身出门,准备在院子里散个步,借助清冷的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刚下楼,就看见同样兴致昂扬的孟丽款款走来。
“怀杰书记好!”隔着老远,孟丽就开始打招呼,“您这是要出门?”
李怀节摇摇头,打量着孟丽,笑着说道:“就是下楼换换脑子!怎么样?应该还顺利吧?”
“嗯!”孟丽使劲点头,笑着说道:“想不到秋云市长是个很亲切的人!我来是想向您学习的!
毕竟,在秘书岗位上,您做出的成绩可谓有目共睹!
怀节书记,请您对我多加提点!”
面对好学的孟丽,李怀节洒然一笑,“你这是哪里来的这些词!我一个秘书能做出什么成绩啊,那是领导的厚爱!”
怎么说呢,人人都有好为人师的臭毛病。李怀节虽然时刻在提醒自己要注意,但听到孟丽这样说,心里头当然是舒坦的。
在李怀节看来,孟丽起码没有失了偏颇,当上齐市长的秘书之后就和自己疏远了。
孟丽倒是真心想要在李怀节这里学点经验,毕竟,她没有当过秘书;她哥哥给的提点也只是一个领导对秘书的一些要求而已。
“怀节书记,我真的担心自己在工作中有所失误,还请您提点小孟我一下!”
怎么说呢,李怀节对孟丽的感观不差。
起始是在党校礼堂里,看到新换上的簇新的旗帜。那鲜红的颜色就像凝固的火焰,一直在李怀节的眼前晃动。
“嗯!要说怎么当一位优秀秘书的经验,我真没有!但是,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秘书,建议我倒是有一条。
那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在领导面前,你是透明的;从行为到思想,越透明越好。
但是,在领导之外的所有人面前,你必须是模糊的,浑浊的,让人摸不透、看不清的。
很多时候,闭嘴的力量要远远大于张嘴。”
李怀节的心情是真的好!能说的,不能说的,他都对孟丽说了。至于孟丽能听进去多少,只能说看她的天赋吧!
孟丽也真的很用心地听了,只觉得要做到这样有些难!
可能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行为习惯吧!
“非常感谢您的无私推荐!也很感谢您的提点,有机会我会回报您的!请您看我的表现!”
虽然孟丽的道谢是这样地诚恳,虽然李怀节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他也只是笑了笑,就毫不犹豫地推辞了孟丽的谢意。
他说:“我不需要你的回报!你有这份能力,齐市长有这个需要,这个就是机缘巧合。
和我的推荐没有关系!努力工作吧!”
说完,李怀节转身向组织部的二号楼走去。
前些天,县委常委会上已经通过了党校在训的那十九名干部,股级升副科级的集体晋升和人事任命。
现在就等着他们明天结束培训,然后充实到各个基层一线岗位上去。
对于李怀节来说,这十九名干部就是他布置在基层组织的压舱石。
他很重视这个事。
去组织部是要检查这么大面积的干部调动,有没有什么疏忽或者遗漏的地方。
不但李怀节很重视,刘连山也很重视,他决定亲自去给他们做结业讲话。自然的,李怀节作为副书记、临时组织部长,肯定要前往陪同的。
所以,这次去组织部除了检查干部任命调动之外,还要检查一下,连山书记的讲话活动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
林敏临时性的协助李副书记主持组织部全面工作也有几天了。她的表现总的来说,只能是中规中矩吧。
林敏自己也不认为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效率很高,甚至在一些具体问题上,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阻力环绕着她。
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捆住了手脚一样,很难受,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
这让她甚至产生了自我否定,难道说,这就是我真实的工作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