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棒！”
小孩天真地坐在板凳上拍掌。
苏霂凤眸弯弯，走到他面前摸了摸头，“你来试一遍。”
尧清泽放下小凳子，白嫩嫩的小腿晃晃悠悠，小脚丫在毛毯上走。
看上去还挺有气势。
可是等运气的时候，就只能疑惑地盯着苏霂，手足无措的样子，看样子还没学会。
苏霂叹息一口气，走过去给他摆好姿势，“就这样保持不动，等会看姐姐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尧清泽认真地点了点头。
……
黄昏微妙的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来，流入西天辉煌的落霞中。
沙滩上，两人一兽牵着手踩着沙子。
忽然，海面上浮出金色的大鱼鳞，沙滩上的人惊呼，纷纷拿起手机拍照。
苏霂凤眸微眯，将靠近浅滩的小孩拉了回来。
【主人！不好，是鲛人族。刚才的那个是尧清泽的哥哥，他身后还带着很多鲛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霂看了七七一眼，七七着急地揪着头发的毛。
这才注意到，七七头上的毛发变成了粉红色。
粉红色，预兆大反派将会有致命危险。
突然，海上响起怪声。
游客听到后不知不觉沉陷其中，一个个晕倒昏迷过去。
苏霂眉心一拧。
打出一束光华作为屏障，抱着尧清泽往别墅走。
【主人！！】
苏霂回头，看见球团被海水淹没，浅滩上，一群巨大鱼尾将它打空中，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七七！】
苏霂凤眸微沉，放下尧清泽，脚步悬空奔向大海，移空幻步。
手指搭在嘴边念着诀。
海浪如洪水一般袭击露出水面的巨尾。
锋利的澜石剑冲入海面，将为首的漂亮的人鱼尾巴一刀削断。
伴随着嘶哑的吼声，水面渐渐恢复平静。
被灵力托起的球团满眼泪花，小嘴一抽一抽地打着嗝，看样子是被吓的不轻。
【主人……嘤嘤嘤……主人为了那个小兔崽子将七七抛下来了，七七再也不喜欢主人了……嗝……】
七七浑身抖的厉害，小嘴打瓢。
苏霂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将怀里的球团带回别墅。
“姐姐，七七没事吧？我来看看。”
尧清泽看到老远处就跳进苏霂怀里的小东西，看到人走过来，暗自握紧拳头。
“没事，只是今天吓着了，你带它去玩一会儿吧。”
苏霂将七七丢给尧清泽，重新回到沙滩查探情况。
尧清泽接过七七，拎在手里颠了颠，语气微冷，“胆小鬼。”
“嘤嘤嘤……主人！七七不要他，七七不要！”
“不要什么?想赖在苏霂姐怀里?”
头顶上方传来阴鹜的声音。
七七猛地一个激灵，“清清，咱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谁跟你穿一条裤子，你腿呢？”
七七有怒不敢言，怂不拉几地被他拎着，一动不动。
跟死了一样。
尧清泽将七七扔进他房间里，锁了门。
然后迈着脚丫子往外跑。
“姐姐，姐姐，我们快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尧清泽拽着苏霂的衣服，伸出双手，意思是要她抱抱。
但是苏霂现在却没有心思抱他，“刚才的那些鲛人你认识吗？”
尧清泽身体一僵，他想摇头，不想承认，他甚至不想让她知道他……身患残疾。
苏霂蹲下身，凤眸在小孩脸上扫过，随即捏了一把这三年来被她喂的肉嘟嘟的脸颊。
“刚才那些人是不是清清的族人?”
尧清泽小脸一僵，站在沙滩上沉思了一会儿，“姐姐知道了……”
突然，柔软温热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嗯。”
“姐姐……我不是，我不是废物，我会长出尾巴来的，我会保护好姐姐的……”
他忽然慌乱地抹了一把眼睛，“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像他们一样都嫌弃清清?”
苏霂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目光在扫到海面上的时候阴沉下去。
“傻瓜，我们清清这么可爱，这么懂事，姐姐怎么会嫌弃你呢？”
尧清泽忽闪着水蓝的眸子，满是希冀地小心翼翼询问，“真的吗？”
“真的。”
“那姐姐要跟清清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十年后，
鲛人成年之际会有躁动期。
躁动期的鲛人很容易控制不住体内的燥动，与异性结合。
尧清泽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浴室里，他紧抿着唇，双腿绷直，口中不断叫着“姐姐。”
哗啦啦——
浴池里的水快要溢满。
少年光着身子躺在里面，满脸都是不自然的红晕，唇瓣张张合合。
白皙的手紧紧抓住浴缸边缘，青色的手筋布满整张手臂。
奄奄一息得躺在浴缸里。
“清清?！清清！你还好吗？”
门外响起连续不断的敲门声，随着每敲一声，少年的心跟着颤动了一下。
他极力平复着紊乱气息，弱弱道，“姐姐，我没事。”
【主人，你别敲了，大反派的躁动期来了。】
被苏霂疑惑地看了一眼，小兽浑身一个激灵，像要被人扒了秘密一样防着主人。
【什么是躁动期?】
七七脸颊上的毛发出现两团红色。
它站在面前，做了个憋尿的动作，然后朝苏霂抛了个媚眼，吧唧小嘴。
【主人，懂了吗主人?】
有过床笫经验的苏霂秒懂，随即带着七七悄悄离开了浴室。
浴室里的人见到门口的人影离开，眼底划过一抹落寞。
随即又轻轻松了一口气，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慢慢没入水中……
美妙的声音从浴室里断断续续传来。
带着收敛又抑制不住的欢愉。
苏霂的耳力极好，瞬间将七七关进了小黑窝，屏蔽了自己的五识。
“姐姐……姐姐……”
浴缸里少年浮浮沉沉，最终睁开漂亮的眼睛，乌睫掩盖下眼底的欲。
地上掉了一地的珍珠。
等苏霂进来的时候，她面无表情地捡起珍珠，藏进手心里。
这几天，尧清泽越来越黏人。
夜里好几次偷偷跑到苏霂房里贴贴抱抱好久，才能睡觉。
只要他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苏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突然有一天，苏霂发觉到小孩看自己的表情变了。
就像乖巧里面藏着忧伤，阴沉，复杂。
直到有一天，他爬上了她的床，开始动手动脚。
苏霂一把抓住他的手，突然对上一双寒冷的眸子。
空气中静默了许久。
只听见啪嗒一声。
珍珠落在地上。
苏霂抿着唇，看着让她很不理解的少年。
“姐姐，拿我当什么啊?”
“你说什么?”
苏霂皱着眉，不解地问。
“姐姐，阿清是谁?”
他认真地看着她，眸中却带着毁天灭地的阴冷。
苏霂凤眸微闪，这种样子的他倒是和上一世重合了。
“他是你，你就是他。”
女人蹙着眉，不愿过多解释的样子狠狠刺痛了面前少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