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晴晴的了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学业,你要是想见她的话,现在应该去学校。”江父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把沈时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似是在评估些什么。
沈时被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问道:“伯父还有其他事吗?”
江父没有回答,依旧用欲言又止的眼神,来回打量着沈时。
此时沈时已经把江父的目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做父母的心里最放不下的,无外乎是自己的孩子,手握巨富的江父同样如此。
“我对晴晴的心,天地可证日月为鉴,爱屋及乌,对她的家人也同样如此,伯父不妨有话直说。”
沈时定了定神,直视着他语气诚恳的说道:“虽然沈某只是个小人物,但用的到我的地方,您不必客气,尽管开口。”
江父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天色逐渐阴沉下来,当空烈日已不在,快要下雨了。
终于他说:“跟我来。”
沈时跟着江父,乘坐电梯下到负一楼,随着叮咚一声响,一个豪华的巨大空间,显露在沈时面前。
一瞬间沈时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平行时空。
面前是金碧辉煌的屋子,说是屋子其实不准确,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保险柜,四周全密闭,别说是窗户就连一扇门都没有。
他们刚下来的电梯,是同样这里的唯一入口。
里面除了架子上陈列的保险柜,什么装饰都没有,却并不显得空旷,因为这里的保险柜,已经多到了离谱的程度。
江父走到陈列保险柜前,没有经过任何挑选,而是把它们一一打开。
砖头大的黄金,整箱整箱的美$元,无数名贵的古玩字画,还有信托基金类,在这里都是论箱的。
这种只在电影里看过的场景,竟然真的出现在眼前,沈时被惊的目瞪口呆。
“这些是我多年来的个人积攒,就连晴晴和她妈妈,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自从来到地下室后,江父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的颓唐不复存在,身上是掩盖不住的意气风发。
想不到还是私房钱,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再想想自己老爹,买包烟钱都要攒一星期。
唉~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看着满屋子黄金熠熠生辉,沈时不禁感叹道:“伯父,可真有钱。”
“哈哈哈哈哈!”不论是谁听到夸赞都开心,江父得意大笑。
不过笑容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开心就转变成为忧愁。
“东西再值钱毕竟是死的,光留在地下室算什么,想我兢兢业业一辈子,就是为了让家人幸福快乐,难不成还要让自己的女儿,下半生辛苦谋生吗?”
说着说着,江父忍不住泪眼婆娑起来。
平日叱咤风云的掌权人,褪去金钱权利外衣后,也不过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他一把拉住沈时的手,力气大的惊人:“小沈,既然你喜欢我们晴晴,那你愿不愿意,为她铺一条好走的路呢?”
沈时看着江父的眼睛,这位中年男人的目光,是如此的期盼。
什么是好走的路呢?
答案很简单,用钱铺成的路就是好走的路。
江父能预见到公司一但倒台,自己也难以脱身,打算让沈时转移一部分资产,等一切风平浪静后,再拿出来给江晴用。
一来,沈时不是江家人,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查也很难查到他头上。
二来,万物熙熙皆为利来,万物攘攘皆为利往,身处江父这个位置,身边的人无一不是为了钱财。
你要说不是,那也只是装的好。没被看出来而已。
眼前这个小伙子聪明,又真心喜欢晴晴,由他来办这事再合适不过。
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江父看人眼光一向很准,他笃定沈时不会拒绝。
“伯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为了晴晴也乐意帮忙。”
沈时不出所料的说出了,江父想听的话。
正准备称赞两句,就听沈时又开口道:“不过恕我直言,伯父您没搞清楚状况。”
“什么?”
“您不必如此悲观,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认定自己必败无疑,这未免太早了点。”沈时温声回复道。
“神情很确定的样子,但你连江家正经历着什么,都不知道吧?”
“年轻人,好听话谁都会说,可现实就是现实,想改变不是那么简单的。”
江父语重心长的说着。
本以为他的话,能打消沈时的想法,不料这个年轻人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更激进了。
“凡事都在人为,江氏问题虽难,却并非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伯父打拼了半辈子,难道不想再试试吗?”
“比如我这,就有一个不错的想法,您要是相信的话,不妨让我试一试。”
沈时眼里的火焰,唤醒江父的好胜心。
春风可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可他现在还不年迈,反正也要一无所有了,让他试一试又能怎样呢。
最终江父点头同意,二人详谈了好一会,等沈时从江家出来时,小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
等走到江晴宿舍楼下时,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来之前沈时联系了,江晴的同宿舍好友,被对方一顿臭骂后,得到江晴确实在宿舍的信息。
意识到对方即将挂断,沈时语速飞快的说了一句:“麻烦告诉江晴,我在宿舍楼下等她。”
然后他就一直等着,下雨天来往的人不多,沈时关注着每一个人,渴望看到江晴的脸。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沈时可以肯定的是,等待并没有多么漫长,最多不过十分钟。
江晴撑着一把雨伞朝他走来。
一瞬间,雨幕化作背景板,沈时眼中只看到,江晴清亮的眼眸。
江晴在离他五米的地方站定,二人在雨中对视,彼此眼中都是浓重的雾气。
激动之下,纯黑的雨伞掉落在地,沈时朝着江晴奔去,双手按住她纤细的脖颈,微凉的唇迫不及待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