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连连道:“谢谢,江庭,我替我家建军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母子二人都不知道怎么办。”
方晴也是个会说话的,啥叫替建军谢谢他?
陆江庭本来就觉得自己欠了王建军的,帮他们这些事,在陆江庭看来还不够还王建军恩情的利息。
这话可让陆江庭愧疚不已,“嫂子哪里话,这是应该的。你也别太焦虑了,该吃吃,该喝喝,别孩子好了,你自己累倒了。今天下了班,我会早些过来的。”
方晴连连点头,用一双感动得的泪眼送陆江庭出门。
……
今儿周四,林玉瑶轮休。
病了两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傅怀义在她家里照顾她,弄得她很不好意思。
她说了暂时不考虑搞对象的,她现在只要搞钱,除了搞钱对搞啥都没兴趣。
偏偏傅怀义老在她跟前晃。
又是帮她缝被子,又是帮她烧水的。
这会儿他还在帮她做饭呢。
这弄得……
她原本也可以像拒绝陆江庭那样拒绝他,说话难听一些。
她也知道傅怀义跟陆江庭不一样,要是她说了难听的话,傅怀义肯定不会像陆江庭那样死缠烂打。
可是,那样难听的话,对着傅怀义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陆江庭那样伤害她,她怎么骂他都应该。
傅怀义一直在对她好,她要怎么说难听的话拒绝?
拒绝不了。
脑子烧过之后晕乎乎的,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要长什么了似的。
忙碌的傅怀义并不知道林玉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而是专心的研究那个煤炉。
他没有做过饭,倒是见别人做过。
看着好像不难,可一上手,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煤炉打开了,米也下锅里了,但瑶瑶说得盯着,容易涨出来。
他很听话的,他现在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煤炉不准它涨出来。
两人各怀心事,屋里怪异的平静。
直到一声噗噗的声音打破平静。
眼见着稀饭涨出来了,傅怀义立刻把锅盖按紧。
然而并没有用,反而呲出来的热气夹杂着滚烫的水飞溅到他的手上,疼得他不行。
却又怕在林玉瑶面前丢脸,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的死命的按着。
这一幕将林玉瑶惊呆。
她顾不上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一把将他的胳膊推开。
压抑的热气得到释放,直接把锅盖顶飞,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往锅里头浇上一勺凉水,关火,一气呵成。
终于平静了。
傅怀义嘴角抽了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玉瑶松了口气,调了小火,一边把锅盖捡起来盖回去,一边对他说:“烧开了就转小火,然后锅盖盖一半就好了。”
她拿了一支筷子抵在中间,又道:“你看,这样就好了。”
活了二十几年没干过这些活儿的傅怀义,认真的看着,“这样就不涨出来了吗?”
“是的,这是压不住的。”林玉瑶表情怪异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你会吗?”
傅怀义:“……”
吹牛逼被拆穿,还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没有比这更丢人的。
“我见过阿硕煮过,看着挺简单的,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学问。”
原来看过就是会?
林玉瑶嘴角抽了抽,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是怪我没看全,不知道烧开后该怎么处理。”
傅怀义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尴尬的说:“对不起啊,我以为很简单。”
见他这般,林玉瑶笑笑说:“没关系呀,我也不是天生就会的,我小时候帮我娘烧火,险些把厨房都烧了呢。”
傅怀义眼神闪了闪,“真的呀?”
林玉瑶点点头,“是啊,险些被我奶奶打死。”
啊?
傅怀义心一紧,“你奶奶还打孩子呢?”
“打呀,在乡下打孩子是正常的,你家不打孩子吗?”
“这……我家还好,好像没打过孩子。”
这个年代不打孩子?
真好。
这样的家庭,让她好羡慕。
本来他说要帮着煮饭的,最后还是林玉瑶做的饭。
不过他帮着把卫生打扫了,饭后把锅碗瓢盆洗了,垃圾倒了。
下楼去倒垃圾,他又去菜市场买了菜。
他没有干过这些活儿,他咨询的卖菜的大娘,在卖菜大娘的帮助下配齐了油盐酱醋。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做中午饭已经来不及了,他干脆去饭店里边定了饭菜,告诉人家他一个小时后去拿。
做完这些,他才提着菜往回走。
明明他和瑶瑶的感情没多大进展,他居然有种两口子过日子错觉。
买菜,做饭……这些他从来没有干过的活儿,都给他一种特别的体验。
回来的路上,路过电话亭,他给部队打去一个电话,找易云硕。
易云硕跟他一起出的任务,这家伙一回来就说累死了,他要连续睡三天,并放出话来,三天内,谁也别打扰他。
今天就是第三天,睡得全身酸痛的易云硕被叫去接电话。
“义哥?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
傅怀义:“……”
哼,三天了才想起我。
“在外面。”
“哦,那你找我啥事儿?”
“你出不出来?”
“我出去干啥?你请我吃饭啊?”
傅怀义:吃吃吃,就知道吃。
傅怀义深吸一口气,说:“是啊,请你吃饭,你来不来?”
易云硕瞬间清醒,“来,肯定来啊,你报个地址,我很快到。”
“我在辰山那房子里等你,也不急,你下午三点左右到就行了,来早了我不在。”
“三点?好好,就这么说定了啊。”
挂了电话,易云硕一看时间,这还不到午饭时间呢。
心想,既然义哥请吃晚饭,那他中午就少吃一点儿得了。
打了饭,与几个朋友坐在食堂吃饭时,听到隔壁桌陆江庭在说话。
等会儿,他怎么又在愁眉苦脸的借钱?
“唉!孩子烧到三十九度,你说咋办?要是不给送去人民医院治,万一伤到了脑子,我怎么对得起建军,你说是不是?”
坐他对面的人点点头说:“是这个理儿,可是你这压力也太大了吧?你也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一直管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