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卉见老太太迟迟没发话,又道:“雾白对她可真是够用心的。母亲,您看岁岁那丫头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哪样都不比在场的贵女差,这也难怪每回岁岁一出来,就有不少人以为她是哪家的女郎。”
萧卉盯着岁岁发间的珠钗。
她越看越气,越想越酸。
那珠钗价值几何暂且不说,关键是极其难买。
别看萧卉的年纪摆在这里,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且不分年纪。
“雾白也真是,他有那么多银钱花在一个丫鬟身上,却不舍得给我这个当姑母的送份礼。”萧卉语气里的酸味挡都挡不住。
她说完,大概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又将神色一收,看向老太太与秦氏,挑拨道:“雾白背后有温孤一族留下的花几辈子都花不完财富,他对岁岁用心,又可曾这般频繁地送过母亲您东西?可曾每月惦记着要给嫂嫂送上些金银首饰?”
“……”
老太太心中不平。
她不是在意温孤雾白送出去的一件件东西。
而是温孤雾白确实在偏爱岁岁这件事情上做得有失分寸。
然她又不好当面说。
秦氏听出萧卉话中的挑拨之意,或许岁岁身上的东西的确招人眼红,但她是国公夫人,金银首饰等物倒也不缺,更不可能因萧卉的三言两语把矛头对准岁岁,从而得罪温孤雾白,自找麻烦。
当下,秦氏一笑:“我已不再年轻,不需要佩戴什么金银首饰。再者,温孤一族留下的产业是世子的,不管多与少,不管世子要花在谁的身上,以及怎么花,都是世子的自由。”
温孤雾白的事情,她这个当继母的都不管,萧卉一个从国公府嫁出去的人有什么立场计较?
果然,萧卉一听这话,顿时不好再说。
萧有瑢与萧有瑜听完,各自保持沉默。
她们的母亲虽然不一样,但在某些方面的说法是一样的,那就是千万不要去招惹空净院,更别惹这位世子哥哥生气,免得最后吃不了兜着走。
萧卉话音刚歇,刚喝了口茶,平息心底的不爽,就见男客那边一阵哗然,似是闹出了不少的动静。
——是沈松。
沈松喝醉了酒,全然没了理智。
席间,也不知是谁的话惹恼了他,竟激得沈松脾气上头,当众掀桌,双方在气势上谁也不愿退一步,闹到后面,他们甚至朝着对方摔碗大骂,并撸起袖子,不顾斯文地扭打在一起。
周遭的人见状,怕被波及,纷纷退开。
萧若岩前去劝架,还被波及,溅到一身酒水。
温孤雾白展臂,护着岁岁,看到沈松醉醺醺闹事的样子时,眼里毫无温度。
他这姑父,前世今生,都这般混账无为。
老太太见那边的动静越闹越大,沉下脸来,注意到女客里面不少人都将视线落在萧卉身上时,轻咳一声,对萧卉道:“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还不去劝劝他?”
萧卉爱面子,觉得丢人,坐着不肯动。
老太太沉声道:“快去!”
萧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