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喝完糖水,胃里舒服不少,疼痛也有所减轻。
她本想着好不容易见贵妃娘娘一回,想要强打起精神同温孤寻说几句话,结果没一会儿就觉困乏。
温孤雾白见她脸皮下沉,知晓这是安神的药材起了作用,他伸臂扶着她,让她躺在软榻上睡下。
见她一点一点地闭上眼,他替她将被子盖好。
做完这些,温孤雾白这才转身,看向温孤寻:“给姨母添麻烦了。”
宫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有专门的人记录的。
他把岁岁送过来,多少还是给姨母添了些麻烦。
只是事出突然,他没想到岁岁会在这个时候来初潮。
且今日又是风雪天,他舍不得岁岁受冻,所以当时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吩咐尫九来温孤寻的宫殿求助。
姨母是他在宫里最信得过的人。
除了她,他不敢把跟岁岁有关的事情让别人知晓。
温孤寻一笑,茶盏落下时,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脆响:“你还知道这是给我添麻烦啊。”
温孤雾白垂眸,乖乖挨训。
他做事从来是思虑周全的。
唯有岁岁。
也只有在她的事情上他会考虑得不够周全。
其实让岁岁多淋一淋风雪,忍着疼痛回到宣国公府也是可以的,但他就是舍不得,只要能有法子缩短她难受的时间,他都会采用。
温孤寻嘴上虽然这般说,心里倒也没觉得此事有什么可值得在意的。
宫里确实有人专门负责记录各宫的开支,但她的月事一直不准,有时还会断断续续的不干净,将月事的时间延长个两三日,这回正好她月事刚过,对外也能说得通。
而且,她还能继续借着身体不便的由头把想要往这里跑的皇帝赶出殿去。
说实话,她巴不得呢。
皇上自以为他的到来是在施舍宠爱。
实则温孤雾寻并不需要他每月的几回施舍。
“不过姨母好歹在宫里生存多年,这点解决麻烦的本事还是有的。”温孤寻说出这话时,面上的表情时一派轻松。接着,她眸光一变,难得露出几分严厉地看向温孤雾白:“说起来,姨母教导你多年,倒是不知道你竟然有这等禽兽心思!”
温孤雾白一怔:“姨母,您此话何意?”
温孤寻目光一厉:“你还问我是何意?”
温孤雾白:“?”
温孤寻见榻上的岁岁正睡着,回想起岁岁进殿时趴在温孤雾白背上冷汗直冒的模样,知岁岁初潮必是极其难受,再一想岁岁好不容易睡着,到底心有不忍。因而温孤寻便是此时很生气,也记得压低声音:“你说,你对岁岁,到底存的是何心思?你,你有没有在空净院对她行过不轨之举?”
他才多大啊。
当年把岁岁弄到空净院时也才十五的年岁。
十五啊!
竟然在那时就有了不可见人的心思!
枉费她对他悉心教导!
温孤雾白见她如此生气,待明白过来温孤寻是想岔了以后,摇头失笑:“姨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岁岁刚进府那会儿才多大?
他怎么会有那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