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娘想张嘴说话,一看秦氏没开口,又只好将附和萧卉的话语尽数咽下。
她觉着今年气候诡异的很。
尤其这雪,委实多了些。
老夫人想起令温孤雾白遭罪的源头,一边暗暗恼恨已故的温孤氏身体不争气,承受不住打击,一边愤恨道:“卉儿,你怪这天气有何用?你真正该怪的,是当年那些对雾白下手的歹人!当年的雾白才多大,一个几岁的孩童,若非他们狠毒,把对温孤一族的恨意发泄在无辜的雾白身上,雾白也不至于遭了这么多年的罪!”
萧卉附和:“母亲说的是。”
温孤雾白不置一词。
过往的事情没必要揪着不放,再说当初对他下手的那些人也都被他揪出来解决了个干净。
他们对他用毒,他要他们的命。
这很公平。
萧膑愁眉深锁,说:“今晚宫中议事,钦天监同圣上进言,说今年是一个暴雪年,此次的暴雪也要维持好些时日方能停歇。圣上听完,命各部做好建设粥蓬的准备,同时下令让宫里和百官节俭开支,用以赈济各处来投奔的难民。”
温孤雾白听完,微微勾了下唇角。
圣上的法子,只是杯水车薪。
望都繁华不假。
可望都之外,并非哪里都繁华。
每年大安境内不是大旱,就是洪涝,亦或者是撞上如今的极端天气,致使各地百姓所种植的庄稼颗粒无收,原本的田地和房屋荒了一处又一处。
各州各城能够得以撑到现在,都是靠着其他地方的粮食补给,或者是货物交换。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优势,也有每个地方能种植能生产或是不能种植不能生产的东西。
温孤雾白虽然暂时无法帮着打理朝政,也无官职在身,对朝廷的形势却是了解的。
他清楚每一年哪里的饥荒最严重,清楚每一年的哪一城有充足的粮食可供朝廷调用,也曾为圣上分过不少忧。
不然光凭着温孤一族和宣国公府过往挣下的荣耀,他在圣上面前是无法地位稳固的。
父亲同他说这些,显然是目前朝廷方面已经没有了别的应对办法。
老夫人一听萧膑的话,面色一慌。
她是深宅妇人,只懂得打理府中事宜,不懂得外面形势竟严峻到了如此地步。
萧膑看了一眼国公府的众人,知晓他们平日都有自己的交际,尤其萧若经是个不安分的,整日不是跑出去吃茶就是鬼混,他瞪了最不老实的萧若经一眼,严厉道:“这段时日,望都的形势会很乱,朝廷方面除了要在城外施舍粥棚,接济难民,还有旧党余孽自称天理教到处挑起事端,你们几个最好都给我安分地待在宣国公府,能不出去,就别出去。”
萧有瑢吓得面色一白,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是。”
萧有瑜因着出身不如萧有瑢,平时也没什么必须要走动和维持的交际,听完应道:“是。”
萧若岩迈出一步:“父亲,孩儿想跟您一起去城外施粥,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