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守着几个丫鬟。
亭子里,统共摆着四架古琴,萧有瑢三人坐正,她们两手放在琴弦之上,挺了挺腰,按照先生的要求弹奏出断断续续的旋律。
女先生一身紫色衣衫,束高髻,年纪较秦氏长上几岁,她的手中拿着一柄戒尺。
听出琴音有错后,女先生脚步停下,站到了萧有瑜面前,严厉道:“五姑娘,手。”
萧有瑜在琴艺一道天赋有限,每次同萧有瑢一同上课的时候都会被女先生教训一通。
女先生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巴结萧有瑢,巴结秦氏,为了彰显萧有瑢在琴音一道的天赋,授课期间,还总拿她跟萧有瑢相比,再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长此以往,萧有瑜长期处在被打压的情况下,自然是不情愿来上课的。
再说世家贵女也有的是琴弹得不好的,她恰恰没这个天赋,她也没辙。
面对女先生严厉的态度,萧有瑜憋了半月的怨气像是统统聚集到了一起似的,她不服气地抿着嘴角。
想到康姨娘的再三叮嘱,萧有瑜终究还是伸出手,将掌心往上。
女先生下手毫不手软。
戒尺打下去的时候,萧有瑜的掌心立时通红一片。
沈言心家中也有琴先生,可沈家的琴先生跟宣国公府的是没法相比的,不说名气方面,单说两位女先生在技艺之上就差了许多。
且沈言心在家中时都是跟着家中姐妹一道学的。
家中姐妹上课叽叽喳喳,还会三三两两地结伴,府里的女先生是个混日子的,也懒得管她们姐妹间的事情。
导致沈言心在这种环境下也没办法静下心来学。
好在萧卉一个月总会来一回宣国公府,每次都会小住五六日,陪老夫人。
沈言心恰好就能借此机会跟萧有瑢她们一道上课,顺便把在家中没学到的在宣国公府统统补全。
等回到沈家,再上琴艺课时,沈言心便是所有姐妹里学得最好的。
她的父亲尤其注重面子,故而每当先生夸赞她的时候,沈松就会对萧卉有好脸色,觉得萧卉虽然没别的本事,教女儿还算教的不错。
加上萧卉到底是宣国公府老夫人最疼爱的小女儿,沈松纵然再不满,跟萧卉的日子吵吵闹闹着,倒还能勉强过下去。
啪!
啪!
戒尺一共打了三下。
萧有瑜皱紧眉头,痛得手往后缩。
女先生唤来萧有瑜的丫鬟知书,让知书抓住萧有瑜的手,不给萧有瑜躲闪的机会。
沈言心瞧着那通红的掌心,一边觉得女先生严厉,一边又觉得那戒尺像是打在了自己手心似的,弄得她手心也泛起疼意。
萧有瑢见她害怕,小声说:“沈妹妹别怕,女先生人很好的,每回上课只要不出错,她都会和颜悦色的,做得好时,也不吝啬夸赞。五妹妹挨戒尺,是因为五妹妹没有按照女先生的要求做对。沈妹妹琴艺极好,女先生都会在我面前夸你,想来以沈妹妹的本事,绝不会像五妹妹那般愚笨。”
沈言心听完这话,不知该怎么往下接,索性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