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道人影立定,尘埃落定之际,他终看清前方:
秦越半倚着岩壁,一只手攥着绳索。
而另一名内门师姐像条狗一般拴在地上,身上空无一物。
加之岩洞内那些萤石冷光照射下,这画面像极了小人书中那些羞耻画面,让人一看便面红耳赤。
“那个……师兄,师姐,我什么都没看到,我这就走……”
那人瞬间明白了秦越这是在玩是了不得的新花活,看得连耳根都微红,准备慌不择路地朝岩洞更深处跑。
“等等!”
绮月姬朝那人影喊道:
“谁是你师姐?你不过是个挑金汁的杂役,如今看了我身子还想善终?给我把眼珠子挖下来!”
绮月姬此时已经被秦越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如今有个不长眼的卑微杂役闯进来,正好拿来泄心头之恨。
秦越她是惹不起,可一个籍籍无名、最卑贱的杂役,还不是任人蹂躏。
像她们这些亲传弟子,别说挖下一个杂役弟子的眼球,只要有差不多的理由,打死一两个不长眼的杂役,都不会受到太大惩罚。
更何况这该死的杂役还看了她身子,这罪名对杂役来说,已经是大罪了。
那道人影听得心惊肉跳,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目光瞥向秦越师兄,寻求帮助。
“张师弟,你师姐既然想要,你满足她好了。”
秦越不紧不慢地从纳戒中取出一柄短刃,扔到那道人影脚下,那人正是张胜。
“啊!”
张胜的心陡然一凉,没想到师兄也不帮自己,只得颤颤巍巍地捡起匕首,整个手掌都在出汗发抖,像是被扔入了冰窖中一般。
此刻,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要听从洛师兄的建议,来到剑狱中看光了秦师兄女人的身子。
落得今后双目失明的下场……
不过师兄要自己眼珠子,那便给,自己的命是师兄救的,区区一对眼珠子又算得了什么?
张胜脑海中激烈地想着,手中也丝毫不拖泥带水,拿起短刃朝自己眼眶扎去。
咚!!!
就在短刃离他眼眶不过些许距离时,秦越反应过来,神瞬靠近张胜,一掌打落他手中的短刃。
“你个傻蛋,我让你摘她眼珠子,你摘自己的做什么?”
张胜猛然一愣,
“啊?!”
“摘师姐眼珠?”
“嗯,你师姐刚刚不是说给她把眼珠子摘下来吗?你还愣着干什么?”,秦越说着,又把短刃重新捡到张胜手中。
手中捏出符箓,一道封言咒发出,堵住绮月姬的嘴,让她说不了话。
张胜手握短刃,茫然得靠近绮月姬,手臂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这位师姐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眼中闪烁着挣扎与犹豫。
诚然,这师姐他之前认识,在小竹峰时没少挖苦刁难过自己。
他却从未有过记恨之心,因为内门弟子对待杂役,大多都是这个态度。
他也知道师兄是在为自己撑腰,这个师姐骂了自己一句,便让自己挖掉师姐的双眼出出气。
可是罪不至此!
张胜心中充满挣扎,拿着短刃的手不断颤抖,抖动幅度比刺向自己时还要大。
对面的绮月姬被绑在地上,嘴巴被堵住,看着他的眼神惊恐无比。
张胜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短刃在萤石的闪烁下露出森冷的光芒,却迟迟落不下去。
秦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张胜,出了事情由我承担。”
他缓步走来,目光冷漠如霜,
“你不过看了她一眼,她便要你挖自己眼珠子,如今你能复仇,还在犹豫什么?”
秦越语气平缓地说道,他让张胜剜去绮月姬的眼珠,不单单是让张胜出气。
而是作为他的兄弟,可以弱、可以隐忍、可以忍辱负重,但不能怂!
怂人天生低人一等,且绝对在这残酷的修真界生存不下去。
如果面对羞辱连报复的心思都生不起来,那这辈子只配做个缩头乌龟。
张胜听闻后呼吸急促,手指微微收紧,剑柄在指尖滚烫。
是啊,这该死的师姐凭什么羞辱自己,就凭她不过是亲传弟子身份吗?
为了家族他忍辱负重在杂役峰多年,如今家族没了,他凭什么还要卑微得受这些恶心师姐的气?
他不过是堪堪传送到剑狱中,无意间瞥了师姐的酮体,就要被喊其字剜双眼,如若是不小心接触到了呢?
岂不是少手脚尽断了?
张胜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他猛然低头看向绮月姬,此时面前这个被束缚住的师姐不再是柔软女人模样,而是李家那些杀他全族仇人的嘴脸。
绮月姬发现张胜眼神变化,心中慌张起来,被束缚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呜~呜~呜!”
她拼命地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可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哀求声。
张胜的眼底燃起一丝疯狂,手不再颤抖,目光坚定地锁定那师姐的眼睛,短刃陡然下压。
“呜——!”
就在这一刻,绮月姬双眼一白,晕了过去,同时一股暖流从她的下身流淌出来,顺着地面渗开。
一股子骚气顿时弥漫开来。
秦越舒展了眉头,一手拦住张胜下压的手腕,目光中带着些许欣慰。
这小子还算有种,在宗门除了自己这个若有若无的后台,可以说毫无根基。
饶是如此还敢对亲传弟子下手,有种,他果然没看错人。
张胜的手停在了半空,疑惑地望着秦越。
师兄不是要他剜这女人的眼睛吗?现在怎么又拦着自己?
“她师尊可是清婉真人,咱别把人得罪得太死哩,现在还没这个资本。”
秦越出声解释道,同时说了句‘咱’,从这一刻起他正式认下张胜这个兄弟。
张胜也听出秦越口中的亲切,郑重点头,随即收回短刃。
“怎么就你一个前来?洛长歌呢?他没和你一起来吗?”,秦越又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