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我亲妈,是我大伯母亲手接生的。”战云洲神情激烈,声音更是沉得如同从地狱里传来。
天啊!
又一个被亲妈伤害过的孩子,看着他纤长的睫毛沾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窝落下小片阴影。
让叶思然心中生出一种执念,她想……抚平他心中的伤痕。
她都忘记自己重生,此时还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她心疼的帮他擦拭眼泪:“说吧,我想听你的过往。”
“我们去那边说。”战云洲心中此时也没那些弯弯绕绕了,他放下大粪,快步走到远处。
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跟叶思然说起他的过往,他们战家在沪市很有钱,超级有钱的那种。
他父亲和叔伯们都在国外留过学,他一个伯父是教授,一个伯父是桥梁工程师。
他小叔在鹰国留学,现在还在香江发展事业,他父亲学成归来进入国家是科研院。
他父亲是一个有颜,有才华,还有家世的男人,但是科研人员常年在外,直到三十岁还没娶妻。
难得一次休假回家,却被人发现他跟家里保姆的女儿睡在一起。
那个年代睡了人家就得结婚,不结婚就是耍流氓要拉去吃花生米。
他父母结婚三天后,他父亲就去了一个封闭式的海岛做新项目。
七个月后,他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接生婆说是足月,而他外婆和他妈硬要说是早产儿。
把他奶奶活活气死了!
他爸直到五年后才有三个月假期,他们之间或许没有感情,所以那些流言蜚语并没影响他们的婚姻。
假期一过,他父亲又走了,倒霉的他却留在他妈的肚子里。
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据他大伯母说,他妈瞧都不瞧一眼。
他哥生下来喝母乳,而他生下来只喝羊乳和牛乳,还是他爷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他确实也是倒霉,因为他出生时,家里再有钱也没有保姆了!
一个有钱又有颜,事业有成,家里还多金的男人,跟一个相貌平平的保姆女儿结婚。
左邻右舍谁都说他妈配不上他爸,开始的时候他妈只能憋屈的受着,等他出生后就让他承受。
他哥哭了或心情不好了都是他的错,他要承受亲妈的毒打和谩骂。
家里好吃的全部进他哥肚子更里,好东西全在他哥身上。
虽然他爷爷待他很好,但他最快乐的时光是他爸在家时,他妈对他那个好啊!
简直好到他怀疑人生!
那些不真实的好,等他爸一走,他就重新回到了人间地狱,承受那对母子的折磨。
他爷爷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他,于是在他十二岁那年就把他送到国外读书。
七年后他学成归来,他正想一展抱负时,意气风发的他却被亲妈送进监狱。
理由是父债子还,因为他爸强取豪夺良家妇女,强行拆散她跟情郎,她大儿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谁穷谁光荣,她情郎表面穷如狗,实则拿着他们家的钱到处拍马屁,混得很风光。
混得再好的他,也只能把他爷爷和他送进监狱,因为他叔伯们早已分家,牵连不上。
而他爸是个有才能的科研人员,封闭海岛哪怕收到消息也会当做没收到。
两个伯父伯母还有她们的外祖家四处奔波,也只能把他们送到农场改造,没吃花生米就是万幸。
叶思然听得气血上涌,眼尾通红,睫毛上翘,无限怜惜地看着战云洲说道:“你还在国外读书啊?真的好厉害,很快就会好了!”
“嗯,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好,一点都不难过了。”战云洲茶言茶语的说道。
她气红的眼眸是极致的清纯与魅惑结合,身上散发的馨香入了他的魂。
见她这么生气,他反而不生气了,以后他会不会好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怎么赖上她了!
那就是装可怜,让她怜惜,让她一辈子不忍心离开他,人不为己会天诛地灭。
从此后,他绝不会放手了!
“思然妹妹,你去哪里了?”远处传来陈子龙阳光洪亮的声音。
“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先走了,这一壶水喝了可以洗髓伐骨,你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喝了,然后去河里洗干净身上的污垢。”
叶思然匆匆说完就朝陈子龙跑过去,“陈二哥,我在这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战云洲灵泉水,哪怕陈子龙请她和爷爷奶奶吃了两顿饭她都没给他喝。
“思然妹妹,我开车载你去县城。”陈子龙见到叶思然就开心的说道。
“陈二哥会开车啊,好厉害。”叶思然真诚的夸赞,这年头会开车的人不多,就是厉害。
战云洲捏紧手里的水壶,他知道这壶水有多珍贵,但他心情还是不美妙。
因为她奔向了别的男人,再次看向他们站在一起,他觉得他们一点都不般配了。
陈子龙没有他高,瘦弱的女孩站在陈子龙面前有他鼻梁高,而她刚刚好只有自己下巴高。
他在国外曾经听外国同学们闲聊说,女生的身高正好在男生的下巴,是最契合的男女身高差。
无论是牵手,拥抱还是接吻,都会处于最适合的距离,所以她跟自己才是完美的结合。
叶思然想找顾晓峰让她转告温琳,却遇到了钟庆丰,他叭叭的告诉叶思然。
夏甜甜和简悦诗跟顾晓峰一起吃饭,被他老娘骂得狗血淋头。
夏甜甜想远离顾晓峰,而简悦诗却不同意,两个正在茶山上吵架。
“叶知青,温知青现在正兴奋的看热闹呢,你放心去吧,只要天黑时回来就好。”
“天黑前肯定会回来,要是温琳没问起来我,你就别说,免得她担心。”叶思然说着就坐上绿色吉普车走了。
“叶知青,路上注意安全。”钟庆丰羡慕的朝着车尾大喊。
坐车就很快到了县城,陈子龙直接开车去他爸单位,直接敲开办公室的门。
叶思然进去后,就从万能布包里拿出符合这年代的礼物,飞马烟一条,两瓶酒,两瓶麦乳精。
陈子龙惊得眼睛瞪大了,“思然妹妹,你居然随身背着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