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人影依然络绎不绝。三人行走起来有些困难,走了一段时间,将没走出多远。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发生了异变,原先坐下喝茶的,吃饼的,更有甚者还有些摊贩,竟都拔刀而起了,个个都五大三粗的,一脸凶相,竟是穷凶极恶之徒。
人群瞬间慌乱,个个都抱头乱窜。
可这些恶人哪肯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呢,不狠狠地讹一笔,怎肯罢休呢。
齐明舒拉着荆鱼和所意躲在人群后,尽量降低三人的存在感,准备找机会溜走。
可那些匪徒似是提前预演过一般,那几个穿着商户的男人持着刀将人们都敢往一侧。
“都往那边走,别想着给老子跑。”
“都乖乖的,爷还留你一条命啊!蹲下!都别动!”
齐明舒没有办法,那些人手里可是明晃晃的刀啊。只能顺着那些人带着两人往那边移了脚步。
“你们四个去搜前边的这些商户,你们三个跟我去后面那个巷道搜那些人家。”
这人似乎是这些人中领头的,满脸横肉,络腮胡子,恶眉瞪眼的。
“你们几个留在这,看着这些人,以免有人去给那些当官的通风报信。”
“是,老大。”
齐明舒看着这些人,眉头皱了皱:他们到底要干嘛?
很快她便知道了。
他们是来抢粮食的。
那些匪徒,从各家各户出来时,抬着一袋一袋的东西。
可蹲在一旁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妇女大声嚷着,甚至动起手去抢麻袋:“还给我!!!这是我家的粮食!!!”
可下一瞬,她就被穿透了胸膛,刀抽出的时候,红色的鲜血立马喷洒出来,溅了那匪徒一脸,让他显得更加可怖。
人群被这一动静吓破了胆,整个街道立刻鸦雀无声,原先想要上前抢夺自己粮食的人,一个个缩的跟个鹌鹑一样。
那妇人的孩子看到阿娘被杀,想要上前,可却被自己的阿耶死死的抱住,连嘴巴都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
荆鱼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她下意识地就想叫出声,齐明舒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
在众人都失声地情况下,此时发出声音来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回事?阿耶怎么还没来?这里的动静足以让马车夫感到不对劲儿的。
齐明舒越想越着急。
那些匪徒还在搜刮,似是不扒干净不罢休。
“嗖”
一支利箭划破寂静,正射中一名匪徒的胸膛。
“老大,官兵来了!!快走!!!”
“什么?怎么这么快?”
“赶紧跑吧!!二哥都被一箭射死了!!!”
“什么?江州城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了?!”
终于来了,可是此时齐明舒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这些人没有被抓住前,都不可掉以轻心。
齐怀远带着卫队将街道围了起来,打量周围,看到齐明舒在人群中安然无恙,长舒一口气。
“诸位,束手就擒吧,还可给你们一条生路。”
“生路?老子自己才是生路!杀了老子的兄弟,还想老子束手就擒?做梦!!!”
那络腮胡子倒是不觉得江州能有什么厉害人物,毫无惧怕。
“兄弟们!!我们冲出去!!!”
倒是毫不废话,能动手就别动口了。
只是他低估了齐家军的威力了,交手下来,身上的伤就添了不少,还有几个武力值不好的小弟,已经躺在地上了,络腮胡子眼睛红了,难道今天回不去了?
虽说齐怀远交了兵权,被下放至江州护城,齐家军也只剩一批亲卫,到底是战场厮杀下来的,比这些要强上许多,但是周围百姓实在太多了,束手束脚的。
那络腮胡子也发现了,这些官兵顾及百姓,根本施展不开。他便偏偏带着人往人多的地方走,让他们无法动手。
不巧,正正好的,竟是荆鱼三人的位置。
那络腮胡子手下有个眯眯眼是会察言观色的,立马就发现那些官兵互相看了看,连他们的领头人面色都沉重了些,眼神都愈发凌厉了。
当机立断,拉起那个衣服更加华丽的抵在刀前。
果然,那领头人脸上闪过慌乱。
齐明舒心底也是很怵,但是为了不激怒他们,到底是没有出声。
荆鱼看着齐明舒被抓住,很是着急,却又不知自己能做什么,想要上前,却被所意拉住了。
“冷静些,这样救不了姑娘的。”
络腮胡子此时也意识到这个小姑娘与这队人马关系非凡,当下便咧着嘴笑了。
“放我们走,我们就放人。”
齐怀远阴沉着脸,只得朝着亲卫队招了招手,让他们停下。
双方人马一个往后退,一个紧追不舍。
荆鱼和所意躲在人群里跟着他们的方向走,不敢懈怠。
退到地方时,几名匪徒翻身上马,竟是不放齐明舒,直接打晕了要将其带走。
齐怀远瞳孔微缩:“舒儿!你!”
络腮胡子的胡子又要得意地立起来了:“我就说话不算话了!带走!”
齐怀远拿起弓箭,朝着络腮胡子射出一箭,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那络腮胡子恶狠狠地回瞪了一眼,便策马离开了。
“姑娘!!”
这时候荆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抱住马上的齐明舒,试图抢回来。
“放了姑娘!”
但是,傻孩子,空有一番力气,却没有技巧和方法。
“哪来的死丫头!”
那眯眯眼当即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荆鱼只觉得胸膛要炸了。
可她还是不肯放弃,在眯眯眼骑着马离开时,竟是一把抓住了马尾。
那匪徒才不管她,策马扬鞭,直接在地上留下了拖着人的痕迹。
荆鱼整个人都被拖在雪地里,身上,头上,甚至于嘴巴里都是雪。
好冷啊!!
好冰啊!!!
好疼啊!!!!
不能松!!!!!
绝对不能松手!!!
姑娘!姑娘!!姑娘!!!
不知被拖着走了多久,荆鱼险些要晕过去的,可是双手还是死死的抓住马尾,不肯松手。马驹都疼的直龇牙咧嘴。
眯眯眼还是将荆鱼打晕了,让人将她也驮着了。
那划出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又不能将人直接扔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