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珩将思绪从过往那段血色回忆中拉回,狭长的眸子里,忽地浮起一股子魅色:
“你方才说,本王有否动心?”
“啊?”叶长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张大了嘴巴。
自家主子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透着一股子决绝:
“美色撩人,谈什么心动,行动不就行了?当初娶她,不就是为了睡么!本王做这么多,要的就是她的真心,只有这般,才会痛!”
叶长风唇角颤了颤,想要反驳些什么,终是不敢再忤逆楚云珩,只得换一个话题。
“殿下,沐绥之已经将那玉佩,辗转到了陛下的手中。陛下清醒的时候,得知蓝砚便是楚南浔,大发雷霆,已经命侍卫统领崔楮带领三百禁卫,前去捉拿蓝砚,格杀勿论。”
见楚云珩眯着眸子一语不发,叶长风继续说道:
“长风真是佩服您的高明!您将解药尽数给了王妃,她还以为您是发自真心,哪知道您是以解药来钓蓝砚。”
楚云珩冷笑一声:“给她解药,也算是这几个月陪睡的奖赏!当初娶她之时,便承诺以灵虚草相赠,那自然要信守承诺。包括蓝砚那份,本王可也未曾吝啬。只不过么,就算她将解药塞到蓝砚手里,他也未必肯吃!如今,她发出信号,那条忠犬还不巴巴的赶来?”
叶长风听得一阵肝颤。主子还真是心狠,睡了这么久,也没睡出情分么?种种算计,将王妃玩弄于股掌之中,他真的不会后悔么?
只不过,他的嘴上,却尽是恭维之语:
“殿下您未雨绸缪,命属下跟踪白芷,在她发出信号之后,我等给崔楮、大殿下、二殿下还有四殿下的人分别放出了消息,他们皆已知道蓝砚便是楚南浔,正遍寻他不着,得亏您指点迷津,他们派出几拨人马半路截杀蓝砚。听说他身负重伤,虽然还未寻至,料想在劫难逃。”
楚云珩哼了一声:
“蓝砚可没那么容易死,当年那么高的悬崖都没能摔死他,这一次,怕也会绝处逢生。不过么,无论他隐匿在何处,只要沐青婼出现,他自然会现身。”
“您拿王妃当诱饵?”
“谁让蓝砚爱她呢?所以,你的人暗中跟着她即可,不必亲自动手。只要蓝砚出现,就放出消息,自然有人前仆后继的,争相欲除掉‘楚南浔’,还用脏了咱们的手?”
楚云珩微笑地拍了拍叶长风的肩头:
“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才更有趣,谁先死并不重要,只是个顺序而已!死不了的,本王再出手补个刀!”
叶长风听得脖子直冒凉气:
“那……那王妃,待事后,您当如何处置?”
楚云珩一双眸子颤了颤:
“睡了这么久,情分自是有的。你都唤她王妃了,她自然还是你们的王妃,不,马上就会是太子妃……既然是本王的女人,由得她在外面放肆?”
“可……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您的算计,尤其,您杀了她的……,她怎么可能还会和您……”叶长风不无担忧。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虽以她为饵来钓蓝砚,但是,本王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解决完这些事后,就算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是!”
叶长风长长出了一口气,他等的便是这句话。
看来自家主子对王妃还没有腻,哪怕日后没了利用价值,哪怕他的心中依然有恨,至少还不想弃了她。不管怎样,王妃还能回来,他的小白也自然能回来,他可不希望,到手的媳妇真的飞了。
“殿下,那咱们下一步该要如何?”
“楚云璃那忙活着排兵布阵,无暇顾及荆都皇宫。本王让玉佩再现人间,将崔楮调虎离山骗出皇宫,他们光顾着收拾蓝砚,眼下,楚天阔那里,怕是唱了空城计。走吧!”
“去哪?”叶长风一脸不解。
楚云珩笑得人畜无害:
“自然是……进宫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