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村口的黄土地上,泛起一层干燥的浮尘。周东的白色面包车率先打破了村子的宁静,稳稳地停了下来,紧接着,后面一辆白色的轿车也戛然而止。
车门齐刷刷地打开,周东从面包车的副驾驶迈出,他身形矫健,一身笔挺的警服衬得身姿更加挺拔,剑眉下的双眸透着犀利,下车后还不忘整理下衣领,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警察,也迅速下了车,跟在他身后,表情严肃。
另一边,赵子卿慢悠悠地跨出白色轿车,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透着几分不羁与淡漠。他身后的小弟,眼神冷峻,气势汹汹。
这两辆外来车,还有这阵仗,瞬间像磁石一般吸引了众多村民的目光。在田间劳作的停下了锄头,坐在门口唠嗑的大妈也放下了手中的瓜子,纷纷围拢过来,交头接耳,眼中满是好奇与揣测。
周东带着人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刚要转弯,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了顿,回头瞥了一眼赵子卿。赵子卿双手插兜,站在原地,对周围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一脸的淡漠。周东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又迅速转过身,带着队伍直奔佟新伟的院子。
村民们看到赵子卿,瞬间炸开了锅。“这不是赵子卿吗?咋今儿又来了,还带着警察。”“看这架势,准是出大事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佟新伟家就在村子东边,独门独院。此时,佟父和佟新伟都正在二楼有说有笑,而乔媛媛独自在房间看着孩子。佟父听到外面的动静,透过窗户看到去而复返的周东,心里 “咯噔” 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当佟新伟看到周东身后的赵子卿时,他只感觉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要冲破嗓子眼,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佟父见状,赶忙扶住佟新伟,低声呵斥道:“怕什么?!” 可他自己的手也微微颤抖。看着来势汹汹的一行人,佟父咬咬牙,推着佟新伟往屋里走,说道:“你先在楼上待着,别忙着出来,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佟新伟哆哆嗦嗦地点点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张:“好,爸你小心点。”
佟父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佟新伟这副模样,满心的失望。在他眼中,佟新伟平日里虽说有些胆小怕事,但也不至于这般窝囊。“唉,不求你有多大出息,你啥时候能顶起这个家呢?” 他暗自叹气,随后挺直了佝偻的脊背,迎向周东一行人。
周东一行人已经走到院子门口,佟父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上前询问:“周警官,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没办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神在周东和赵子卿身上来回游移。
周东看了一眼身后的赵子卿一行人,又看着佟父,眼神中透着些许疲惫,叹了一口气:“我们还需要跟当事人询问一些情况。”
这时,马涛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个头不高,但眼神透着股机灵劲儿,四处张望着,提高嗓门问道:“大爷把你媳妇儿叫出来吧,我们需要问你媳妇儿几个问题!” 周围的村民越聚越多,都好奇地盯着他们,马涛扫了一圈,发现人群中并没有佟新伟的身影,又接着询问:“大爷,你儿子呢?”
佟父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随口应道:“他干活去了!”
“可不是吗?他儿子一看到我大哥就得上山干活,哈哈哈!” 赵子卿的一个小弟咧着嘴,嘲讽地大笑起来,笑声在院子里回荡,格外刺耳。
周东皱了皱眉,不解的望了那小弟一眼,那小弟一看周东看着他赶忙收住笑,低下头。周东又看向佟父,语气缓和了些:“大爷,那就把你儿媳妇儿叫出来,我们本来主要找的也是你儿媳妇儿!”
眼看避无可避,佟父仰头对着二楼大喊:“媛媛,下来一趟呀,他们找你有点事。”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喊完后,手不自觉地在背在身后,握成拳头。
此刻,在二楼的窗户边,乔媛媛和佟新伟正躲在窗帘后,偷偷注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乔媛媛听到佟父的喊声,转身就想迅速下楼,却突然被佟新伟一把拽住。佟新伟双眼通红,恶狠狠盯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下去可别乱说话,不然我直接把孩子从楼上扔下去!” 他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箍住乔媛媛的手腕,疼得乔媛媛直皱眉。
乔媛媛看见佟新伟额头上的汗珠,眼中满是愤怒与嘲讽,用力甩开佟新伟的手,低声怒斥:“你除了威胁我,还能做什么?你有本事也一起下去!?又或者是让他们上来看到你?!” 佟新伟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眼巴巴看着乔媛媛。
乔媛媛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衫,打开房门,缓缓下楼。她今日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贴合着纤细的双腿,上身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干净素雅,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面容白皙,看上去恬静美好。
佟父见乔媛媛下来,急忙上前拉住她,手指用力捏住乔媛媛的胳膊,嘴唇微动,似乎在悄声叮嘱着什么。乔媛媛明白佟父的意思,可他们又懂她的心思吗?
周东走上前,目光审视地看着乔媛媛,开口问道:“你就是乔媛媛?”
乔媛媛抬起头,直视周东的眼睛,轻声回答:“我是。”
“你身份证上才 14 岁,是你的真实年纪吗?” 周东的声音在院子里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聚到乔媛媛身上,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微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
“媛媛,你放心大胆的如实回答,没事的!” 佟父看似镇定地拍着乔媛媛的肩说着,可额头上紧张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领口上,格外明显。
“佟大爷,还挺会提醒人的!”赵子卿看穿了佟父的动机,不满的插了一嘴,转头对着乔媛媛继续说道:“妹子,别管别人,你说你的!”
“赵子卿,我们家的事,你来凑什么热闹!”佟父看着赵子卿像是又来找茬的不满的质问着,殊不知他何止是来凑热闹,没他热心肠的举报,这事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被人提及呢!
赵子卿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突然开口:“我家的床都被你儿子睡过了,我来凑个热闹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佟父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脸色涨红,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你!”
“老大爷,你还是把你儿子叫出来吧!别每次你都替你儿子在前面挡着,他还是不是个男人?睡我大哥的女人,你来挡着,睡自己的女人,还是你出来挡着!” 赵子卿的小弟也附和着说着。
周东一行人听到这话,都不可置信地望向赵子卿,眼神里满是惊讶与疑惑。周东心里暗自叫苦:“怪不得拦我的车,要管这件事,我的个乖乖,这也太乱了!”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村民们都屏气敛息,紧张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谁也不知道这场风波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