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把你麓川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拿过来了？你那车都要塞爆了。累死了。”
秦远叉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堆了一地的纸箱和行李袋，直喘气。
叶辛抱着一个箱子进屋，对他翻了个白眼：“又没喊你来。”
秦远接过她怀里的纸箱，说：“既然知道你要回来，我自然要来迎接一下。”
边嘉拎着两个袋子跟进来，顺手关上了门：“都拿完了，车也停好了。”
秦远拍拍西装上沾到的灰尘，又抹了把头发， 重回彬彬绅士的人设：“请允许我请两位美女吃午饭，给辛辛接风。”
“老大不小了，别总这么油腻行不行？”叶辛皱着脸吐槽，倒在沙发上叹气：“歇会儿歇会儿。”
秦远也不生气：“油腻你不还是喜欢？”
边嘉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偷偷撇了下嘴，默默把买好的冰咖啡给叶辛递了过去。
叶辛已经帮她把麓川的出租屋收拾干净退租了，所以这堆行李中有一大半其实都是边嘉的，但考虑秦远认识徐望西，她便没有多余解释。
三人刚坐着休息两分钟，边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那头又是一个许久未闻的嗓音：“童童，是我。”
边嘉握着手机的手稍稍收紧，她起身走至阳台，拉上了门，才应声：“……干妈。”
是赵芸。
自从母亲去世，边嘉跟着徐望西出国后，她便正式改了称呼，不再喊她赵阿姨。
赵芸问：“中午有空吗？给你个地址，你来吃顿饭。”
边嘉犹豫道：“今天有工作上的事情忙，中午和人约好了。”
电话那头不假思索：“很重要吗？普通的工作就推一下吧，小西大伯要见你。”
边嘉没有立刻接话，赵芸只当她是默认，说：“到了打个电话，叫人下去接你。”
挂电话前赵芸又补充一句：“你自己来，小西不需要知道。”
边嘉回到客厅，叶辛正吃着甜品刷手机：“我在看附近餐厅，边边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没办法和你们一起吃饭了，突然有点急事。”
边嘉遗憾地耸耸肩，话带歉意：“午后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去看工作室，如果我赶不回来，只能麻烦你自己先去看看。”
叶辛一听，瞬间挺直了腰杆，指着成山的行李说：“那这、这、这一堆东西要我自己——”
“你先放着，我忙完晚上过来帮你收。”边嘉立刻截断她的话头。
“行吧。”叶辛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欸！等一下！”秦远立马起身，要来拦边嘉，“那晚上呢？边小姐晚饭也有约了吗？我们可以改到晚上吃。”
叶辛横眉：“你到底是来给谁接风的？”
秦远说：“这不是有生意想和边小姐谈嘛。”
边嘉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包，客气又淡漠：“谢熠既然给过答复，就是他深思熟虑过的决定，我无法干涉。而且我们现在不联络了，您不必再在我这里花费精力。”
“你还在打谢熠的主意啊，我早就跟你说没戏。”叶辛嗤之以鼻。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吗？谢先生那脸、那个人风格、那跟艺术家职业的反差感，营销一下肯定能火，我看人准得很！
“而且现在他的作品不温不火，等人火了，那他作品肯定也是价值翻倍，这不是双赢吗？为什么要拒绝？”
秦远说着，急得直拍手，样子仿佛已经损失了几个亿。
叶辛冷笑：“你看人准？这么久了，你的小明星不还是扑街？”
秦远“啧”的一声：“那不一样！”
边嘉无心加入他们的争论，拧开门把，打断他们：“辛姐，送送我？”
……
边嘉站在路边看打车软件，叶辛在一旁打趣她：“都要成豪门夫人了，还要叫便宜的车啊？徐董也没给你配个司机？”
听叶辛的玩笑，边嘉估摸着谢熠没和她讲太多关于徐望西的事情，于是只笑着摇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巴不得他别配。
叶辛感叹：“当时你被接走，谢熠还发了通脾气呢！气死我了，谁跟老娘那么说过话！气得我跟他狠狠吵了一架。”
边嘉听罢有些晃神。
谢熠看起来是不好惹的气质，但其实情绪相当稳定。连边嘉见他发脾气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和人吵架更是闻所未闻。
叶辛话锋一转，又说：“不过我确实要向你道歉，本来想等今天忙完，我们两个坐下来，我慢慢和你聊这个事情。
“当时秦远联系我说给我牵了条金线，接着徐望西立马就带着合同出现了。徐氏老板亲自来啊！而且报酬的那一串零看得我眼花，没想太多，晕头转向地就签了。没先问过你的意见，对不起啊边边。”
边嘉故意“哼”了一声：“为了钱就把我卖了，确实挺对不起我的。”
叶辛双手合十，低下头：“下次不会了！下次就算给我十个亿，我也不会……我也会先问问你的。”
边嘉被她逗乐，笑道：“你知道的，我大学没读完就回来了，也没文凭，如果不是你当时看好我，把我招过去，我可能只能继续干体力活。
“虽说你这人平时抠吧，但开工资挺大方的，所以算啦！卖我一次，我们俩扯平了。”
叶辛揽住边嘉的肩，伸出一只手，爽朗一笑：“那就行，现在咱俩正式成为合伙人！”
边嘉抬手应下她的击掌，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迟疑着问：“钱你有转给谢熠吗？他收了吗？”
项目款下来，叶辛主动分了六成给边嘉，边嘉又将自己那份的大半分给了谢熠。
对谢熠，她总觉亏欠。
他不缺钱，钱也压根填不满横在两人心间的空洞，但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这或许是唯一能给他的。
叶辛回答道：“转了，也发信息通知他了。他没理我，也没退回来，我就也没再理他。”
说完，叶辛又问：“所以你刚说你和谢熠不联系了，是骗秦远的，还是真的啊？”
边嘉垂眸，不知不觉间，声音也变得消沉：“没骗他。”
叶辛跟着叹气：“唉，知道你婚讯后，我就担心这个。
“感觉自己好像不经意间促成了你和徐董的姻缘，又好像破坏了你和谢熠的姻缘，也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要遗憾。
“边边，你偷偷告诉我，你对谢熠真的没有心动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