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日,向来是文人墨客的盛会时节。云水镇的桃花开得正艳,清风拂过,花瓣如雨,落在青石板上,铺成一片粉色的锦缎。正是这般的时节,江南诗会如期而至,吸引了四方才子佳人齐聚一堂。
沈清澜着一袭素雅的月白色长裙,裙摆绣着淡淡的梅花,步履轻盈,仿佛踏着春风的节奏。她的发髻简单绾起,仅用一支白玉簪固定,素净中透着几分清冷的美。顾婉柔跟在她身侧,一袭淡粉色的襦裙,眉眼含笑,活泼灵动,仿佛春日里的一只小雀。萧煜则远远跟在两人身后,一身玄色长袍,神情淡漠,目光却始终不离沈清澜的背影。
诗会的场地设在云水镇最大的园林——听雨轩。轩内假山流水,曲径通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仿佛一幅立体的山水画卷。诗会的帷幕拉开,众人纷纷落座,沈清澜与顾婉柔坐在一处,萧煜则在角落寻了个位置,默默注视着场中的动静。
诗会的主持人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苏芷兰,她一袭浅紫色长裙,眉目如画,声音清亮如黄莺出谷:“今日诗会,以‘春’为题,各位才子佳人若有佳作,尽管吟来,让我们共赏江南春色之美。”
话音未落,便有人起身吟诗。一位年轻公子手持折扇,摇头晃脑地吟道:“春风拂柳绿,桃花映水红。江南春色好,何处不相逢。”众人纷纷点头称赞,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顾婉柔轻轻拉了拉沈清澜的袖口,低声道:“清澜姐姐,你也上去试试吧,你的诗词可是连苏大家也称赞过的呢。”沈清澜微微一笑,并未急着起身,只是静静听着他人的作品。
又有一位才女起身,吟道:“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江南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的声音温婉动人,引得众人一阵赞叹。沈清澜的目光微微一动,似乎被触动了什么。
就在这时,苏芷兰忽然看向沈清澜,笑意盈盈地道:“听闻云水镇的沈姑娘素有才名,不知今日可否让我们一饱耳福?”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沈清澜身上,她微微一怔,随即起身,向众人福了一礼。
她缓步走到场中,目光如水,声音清越:“既然苏大家相邀,清澜便献丑了。”她略一沉吟,轻启朱唇,吟道:“春风十里不如你,桃花千树笑开颜。江南烟雨朦胧处,一叶扁舟载梦还。”
她的诗句一出,全场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掌声如潮水般涌来,众人纷纷赞叹:“好一个‘春风十里不如你’!此诗意境深远,字字珠玑,真乃佳作!”
顾婉柔兴奋地拍手,眼中满是自豪:“清澜姐姐,你太厉害了!”萧煜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却依旧保持沉默。
苏芷兰走上前,握住沈清澜的手,笑意盈盈:“沈姑娘果然才华横溢,此诗当为今日诗会之冠。”沈清澜微微一笑,谦逊地道:“苏大家过奖了,清澜不过是借景抒情,算不得什么。”
诗会的气氛因沈清澜的诗词而达到了高潮,众人纷纷起身,向她敬酒致意。沈清澜一一回礼,举止从容,毫无矫揉造作之感。顾婉柔在一旁忙得不亦乐乎,时而为沈清澜挡酒,时而为她递上茶水,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众人追捧的才女。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锦衣的年轻公子走上前,手持一杯酒,笑意盈盈地道:“沈姑娘的诗词令人叹服,在下陆子谦,敬姑娘一杯。”沈清澜抬眸,见此人眉目俊朗,气度不凡,便微微点头,接过酒杯,轻抿一口。
陆子谦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低声道:“沈姑娘的才情,令人心折。不知可否有幸,与姑娘共赏江南春色?”沈清澜还未答话,顾婉柔便插嘴道:“陆公子,清澜姐姐可是我们云水镇的才女,你可不能随便打扰她哦!”
陆子谦闻言,哈哈一笑:“顾姑娘说得是,是子谦唐突了。”他虽如此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沈清澜身上,显然对她颇为倾慕。
萧煜远远看着这一幕,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沈清澜身旁,淡淡道:“沈姑娘,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沈清澜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她向众人福了一礼,道:“今日多谢诸位厚爱,清澜先行告退。”说罢,便与顾婉柔一同离开了诗会。
走出听雨轩,顾婉柔忍不住抱怨道:“萧大哥,你怎么突然要我们走啊?诗会还没结束呢!”萧煜淡淡道:“天色已晚,再留下去不安全。”他的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清澜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萧公子说得是,我们确实该回去了。”顾婉柔撇了撇嘴,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三人沿着青石板路缓缓而行,夜色渐浓,月光洒在小巷中,映出淡淡的光晕。顾婉柔忽然想起什么,兴奋地道:“清澜姐姐,你的诗真是太棒了!我看那些人都被你迷住了呢!”
沈清澜微微一笑,摇头道:“不过是信手拈来,算不得什么。”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路上,神情淡然,仿佛方才的荣耀与她无关。
萧煜走在她身侧,目光始终注视着她的侧脸。他忽然开口道:“沈姑娘的诗词,确实令人惊艳。”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温柔。
沈清澜微微一怔,抬眸看他,轻声道:“萧公子过奖了。”她的目光与他的相触,仿佛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空气中流转。
顾婉柔看看沈清澜,又看看萧煜,忽然笑道:“你们两个,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清澜姐姐,萧大哥,你们该不会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清澜轻轻拍了一下手背。
“婉柔,别胡说。”沈清澜的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脸颊却微微泛红。萧煜的目光微微一沉,却并未多言。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沈清澜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低声道:“今日多谢萧公子相送。”萧煜淡淡道:“不必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三人一路无话,直到沈府门前。沈清澜停下脚步,向萧煜福了一礼:“萧公子,今日多有叨扰,改日再谢。”萧煜微微点头:“沈姑娘客气了,早些休息。”
目送沈清澜与顾婉柔进了府门,萧煜才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长,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
回到府中,沈清澜坐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明月,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顾婉柔凑过来,笑嘻嘻地道:“清澜姐姐,你是不是对萧大哥……”
“婉柔!”沈清澜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别乱说。”顾婉柔吐了吐舌头,笑道:“好嘛,我不说了。不过,清澜姐姐,你的诗词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萧大哥都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