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莎莎赢了后暴雪就发了祝福,也发了微博,这会看了视频,又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刚发出去,她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边是晚上,那边是上午,莎莎的发丝还滴着汗水,随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刘海变成了一条一条的。
莎莎调皮道:“你说我现在去超市一趟,人家拿扫码枪扫一下我的刘海,能扫出什么?”
暴雪傻呵呵的笑:“扫出小豆包的条形码,金额2569.43元。”
屏幕上莎莎的脸猛地凑近,“小豆包没有卖这么贵吧,谁买啊,不过为啥是这个数呢,还有零有整的。”
“因为这是我全部的小金库,多一分我都买不起了。”
莎莎笑的清脆,“那还真不巧,我刚吃了个巧克力,增值了,真涨价一分钱,你怎么办?”
暴雪佯装思考:“那我只有贷款了,可我不满十八岁——我偷大头车轱辘卖了然后买你。”
莎莎没回答,只听见那边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我在这呢!我全听见了!”
头哥的声音太好辨认了,即使莎莎没让他露脸。
等莎莎把他扒拉过去,然后说:“你是说,他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轱辘不动哪都动的自行车吗?我感觉卖不出去,可能还得倒贴车费。”
“那只能让大头卖艺了,给人家老板讲段相声。”
“不行!”大头又凑到手机旁边,“我卖身不卖艺,不对,是卖艺不卖身。不对不对,我什么都不卖,气的我嘴都瓢了。”
“哈哈哈哈哈……”
他们在准备接下来的比赛,身兼数项。挂电话前,暴雪满眼心疼,“悠着点,胳膊都肿了。”
莎莎俏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让她快点睡觉。
视频角落的大头撩起衣服下摆擦汗,这会还是有点腹肌的。
心机boy。
怪会选站位的。
暴雪喊了句:“头哥,你跟纸盒打的我也看了,帅!”
大头对着镜头摆摆手,意思是知道自己很帅。
“不过你说的是输的那场还是赢的那场啊。”
早就要挂断的电话几次都没有挂掉,又聊了起来。
暴雪断水大师:“都帅,帅呆了!帅的我原地倒立起飞一百八十度托马斯全旋上天飞到阿根廷上空给你们喝彩!!”
大头憋笑,看向莎莎:“我说她整天小词一套一套的哄你,跟哄小孩似的,你还搁那傻乐,这小词说给我听的时候,嘿,这嘴角还真压不下来昂。”
莎莎白他一眼,“谁夸你你都是这样,嘴角都不带下来的。”
“不过小雪以后不打球了,可以当幼师去。”
“不打球?你为啥不打?”大头问。
暴雪:“好提议。不打球当幼师,打头哥小孩,让他上次二打一欺负我,父债子偿。”
“……”大头狡辩,“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打你……”
暴雪白了他一眼,挂了电话。
给机会不中用啊。
……
夸奖他是真心的。
他们都是为国争光的运动员,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自己。
奔赴万里前往异国他乡打比赛,胡乱聊了那么多,也是知道她们压力太大,缓解一下心情,吵吵闹闹的,能放松一点,即使明白这点放松杯水车薪。
恍惚间屏幕上闪过很多人的脸。
青奥会混团半决赛中,林昀儒1-3输给大头。
小莫男单1-4输大头
平野决赛中2-3输给莎莎。
混团中纸盒3-1赢了大头一次,接着在男单中1-3输大头。
男单输完,和平野的混双又输莎头。
这些年,青奥六子,无一人掉队,无一人登顶。
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巴黎各有各的遗憾。
赢了纸盒后,激动的扔掉球拍褪去上衣,只为给现场的所有人展示衣服胸前的国旗图案时,有想过巴黎时的无奈吗?
或许是这两天哭的太多,暴雪眼眶酸涩,却哭不出来了。
隔壁的墙一直在响,暴雪正巧心情不好,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出来。”
邱诗月顶着鸡窝头开了门。
“找事?”
“半夜不睡觉砸什么墙?你的生活一定过的不如意吧?我有个建议,心里不爽砸自己脸皮啊,毕竟你脸皮比墙皮厚,砸不穿,破坏公物要赔钱。”
“我砸的是我屋里的墙,关你什么事?”
好啊好,开始偷换概念了。
行。
暴雪回了房间,用纸板做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留出放手机喇叭的空,将以前的老式直板手机扬声器对准空隙,扩音器对准隔壁房间床头的位置,开始放大悲咒。
手机和外面包裹着层层叠叠的衣服,保证自己听不到太多。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门被敲响了。
“关掉。”邱诗月的鸡窝头更乱了。
“不关,我的房间,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