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诗月拿起电话接了个闹钟,开始说话:
“我知道的,我会让着她点的,谁让她和那些大队员要好,欺负我也是应该的……嗯,我会照顾好自己。”
挂了闹钟,去洗手台边洗手,旁边的人果然问了她:“谁欺负你啊?”
邱诗月道:“谁也没有……唉,就是吧,我总是不入她的眼,她比赛总得亚军,一直看不起我,确实比我强。”
“总拿亚军”。
这话说的,两个经常网上冲浪的小姑娘立马对号入座。
邱诗月也不逗留,擦了擦手转身离去。
暴雪在上wc,再次拒绝了一个队员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想让她帮忙算一卦,在得到委婉拒绝以后还顺走了她的脆皮肠。
出来后她看着桌上的空箱子叹息:“我觉得她们才是算卦的。”
莎莎:“怎么说?”
暴雪坐在床铺上,看着空了的脆皮肠箱子流泪:“她们总能算准了我在上厕所的时候来找我,就算不能算卦,也能拿我一根肠,重点就是我还不能站起来追她!”
她被莎莎无情嘲笑,笑到十二指肠疼。
完事带着颤音问:“我也挺好奇,你怎么就知道会有疫情的。”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暴雪扬了扬下巴,“怎么,你也想凑热闹问点什么?”
莎莎吃完手里的华夫饼扔掉包装袋,“我不信那个,我信我自己。”
“这才对嘛,封建迷信要不得。”
暴雪缓了会失去脆皮肠的痛苦,打水洗脚的功夫又来了一个,擦脚的功夫跟莎莎闲聊。
“莎莎,就要参加奥运会了,心情怎么样。”
“没通知呢,别说别说。”
暴雪端起水盆。“屋里就咱俩,怕啥。真好,你能上奥运会了,而且还有一年多的准备时间。”
莎莎铺好床铺,喊住开门要去倒水的暴雪:“奥运会不是七月下旬吗,你为什么说是一年多?过糊涂了吧,现在都2020年了。”
暴雪刚打开门,半个身子出了门,还不忘回话:“没忘啊,20年的奥运会延期到21年了,就是还有一年多——”
她的话戛然而止。
心一颤,手一松,盆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邱诗月从水房回来,看到回宿舍必经之路上一地的水,默默记在了心里。
她这是想让水结冰,然后滑死她吗?
旁边有人走过,是她要好的小团体的人,收起了不满的表情:
“小心一点,洒到我鞋上不要紧,洒到别人就不好了。”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邱诗月连忙说,“鞋嘛,湿就湿呗,大不了穿着训练,一会就干了。”
正义的化身立马转头向一脸呆滞的暴雪开炮:“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以前月月跟我们说在一队受欺负,我们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莎莎在屋里听见声音穿上鞋下了床,跑到暴雪身边连忙问怎么了。
暴雪让她回去睡觉,自己去水房拿了拖把过来拖地。
“麻烦让让脚。”
邱诗月抬起一只脚。
暴雪的拖了她站过的地方,顺便看了看她的鞋。
“你的鞋,水渍基本上是在鞋底一圈。这两天水房下水道堵塞水下不去,人一进去就会浸湿鞋底那一圈,你的鞋明显就是在水房湿的。
“还有我水盆掉的时候,你离我两米远,我的洗脚水带氮气加速啊非往你那边喷?还是说你是下水道?
“其次,装什么可怜,你这是拖鞋——你训练穿拖鞋?”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邱诗月的鞋,她往后缩了一下。
“哎呀哎呀,快回宿舍睡觉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她推搡着小团队快点回去。
“等等。”暴雪抓着扫把往那一戳,直视“正义的化身”:“你说我欺负她,那你让她去你们二队啊,或者,你来一队保护她。”
邱诗月和小团体面面相觑。
暴雪:“怎么,这回不搞双向奔赴了,你们的友情也不过如此吗。”
邱诗月:我才不要去。
小团体:是我不想上清华北大的吗?
几个人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暴雪收拾好东西回宿舍安抚莎莎没事,关灯躺下后才开始复盘自己的错误。
她怎么忘了20年奥运会延期这么重要的事。
如果不延期,邱诗月是绝对没有机会参加的。
但现在她有机会作妖了,即使不能上场奥运会,使绊子也是能做到的,就怕防不胜防。
……
军训结束那天,大家都很兴奋,穿着军训服各种合照。
暴雪给莎莎她们拍了好多照片,手机再次爆满。
大头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她反应了一瞬,帮他拍了几张后,撺掇着莎莎和他拍一张。
大头:懂我!
莎莎心如明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扭扭捏捏,大大方方的站到大头身边。
拍照键按下,时间定格这一刻。
大头接过去手机看照片,莎莎被大梦拉走拍照。
暴雪:“头哥,瞧你笑的不值钱那样,牙都着凉了。”
大头好脾气的没怼她,并大方表示回去请吃手抓饼。
“那我要双蛋双肠加里脊加辣条加辣。”
“头哥……”邱诗月站在两人旁边,苍蝇搓手,“军训结束了,我想单独和你拍一个,行吗?”
大头收起手机,“改天吧,刚才我牙着凉了,现在要去找队医。”
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邱诗月咬住下唇,看向暴雪。
她两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说。”
接着又安慰她:“你看头哥还愿意找理由敷衍你一下,没有直接让你滚,说明他还是挺委婉的。”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尽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邱诗月咬着后槽牙看着暴雪离开。
暴雪追上大头问他:“头哥,我一直想问你,去年莎莎生日那天,你都取关她了,怎么还给她点赞呢。”
大头轻声道:“只是取关了,又不是不祝福了。”
暴雪又问:“那天之后没几天就是日本东京世界杯,女团1\/4决赛前,你在莎莎旁边穿外套,所有人你都说了话,就没理莎莎,你这前后言行不一啊。”
她强调:“而且看起来闹别扭更生气的人是你。“
大头抬头看向被簇拥在人群里的莎莎,辗转每个人的镜头里,就像在赛场上一样,乐观,自信。
他说,“我比他先行一步,到现在她走在了我前面。她成长的太快,我怕赶不上她。不敢跟她说话,是害怕她看出我的不安,会……更对我失望。”
“失望。”暴雪重复道:“失望说明有期待,别这么悲观。”
“没有悲观。”大头面对暴雪扯出一个笑,“没发现我和莎莎自然很多了吗?因为,我知道,混双……她不会再选我了,看开了。”
暴雪急切道:“别看莎莎怎么说,要看莎莎怎么做。她说混双选龙队,实际还是会选你,相信我,我我……我会算命,大家都这么说。”
大头自嘲一笑:“不用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