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货三人组和姜喜军又去孙叔家喝了一顿。
孙叔一儿一女,都已经成家,女儿嫁在城里,儿子也分出去单过了。家里就老两口。
孙叔老伴儿平时在林场伐区做饭,也算是临时工,孙叔在家收山货,不忙的时候下个套子,药个鹿啥的。日子过的也挺好。
喝到深夜,孙叔就让长海他们在他家住,姜喜军家里孩子小,有时候不方便。
二货三人组认为很有道理,姜喜军自己载歪的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孙叔老伴儿早早的做好饭,几个人吃完早饭一起去姜喜军家汇合。
还别说,三个人套上狍子皮坎肩,绑上护膝,戴着狗皮帽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孙叔背着一杆老毛子产的toZ-b的双管猎枪,腰上捆着子弹带,子弹带上是一圈十六号霰弹。
孙叔还把三把侵刀递给长海他们,还有三根一米半长的刀杆。
“小海,你们把侵刀插到杆子上,一旦遇到情况,这玩意儿可比枪好使”
孙小欠把玩着侵刀,还用自己的头发试试锋不锋利。
陆陆续续的从四面八方过来人,跟孙叔打着招呼。
姜喜军从家出来,媳妇抱着狗剩子,领着姜依娜也跟出来送他。
姜喜军看着门口的人到的差不多了,一招手说了一声“走,先去连部”
呼呼啦啦的加上长海他们能有二十七八号人,还有十二三条猎狗。
他们镇子民兵连,姜喜军还挂个副连长的名头,在民兵连,给几个还拿着老洋炮,单打一的炮手领了几把水连珠。
援朝闹着要两枚手榴弹,长海气的踹了他一脚,他才没再放声。
姜喜军倒是听到了,还真安排人去给他领了四枚手榴弹。
援朝美滋滋的挨个把手榴弹别在后腰上。
镇领导,还有林场的领导也都过来了,简单的讲了两句,主要是让他们注意安全。
完事儿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就出发了。
镇里还安排了四架牛车送他们。
牛车跑了能有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刀把岭的山脚下。
牛车再不能往里走了,刀把岭山高林深,安岭少有这样的山势。
山脚下,姜喜军安排所有人分组,三四个人一组,每组相距一二里地,发现踪迹赶紧发信号,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等人员聚齐统一安排。
所有人全都附和着,姜喜军领着长海他们和孙叔,沿着一条缓坡山沟就进了山。
猎狗得利在前面跑,有的地方雪还没冻硬实,得利时不时的还会掉进雪窝子里,他们还得把得利给挖出来。
由于这里的山势陡峭,姜喜军他们走了三个多小时,才翻了两个山头。
眼看着中午了,姜喜军招呼孙叔,长海他们歇息,吃点东西。
长海坐在地上,好奇的问孙叔和姜喜军。
“孙叔,军哥,一旦发现踪迹,咋传信号呀,要是放枪,那不就把猎物惊动了吗”
姜喜军笑了,孙叔忍不住说“现在打围也不那么讲究了,以前还得拜山神老把头,还得分炮头,二炮头,端锅啥的,遇到猎物各个地方的方法都不一样,蒙族的猎手他们就是靠喊,喊的词也不一样,比如他要是喊,玛拉嘎呀,这就是通知其他人往山顶围过来。还有的是吹号角,放烟的,敲木头,吹口哨。五花八门,但是不管用啥方法咱们打围的基本都会明白,这是发现踪迹了,其他人就都会围过去,然后再安排咋打。这就叫打围”
孙小欠真拿个小本子在那里记着,援朝还在边上帮他补充。
长海接着问“那咱们的信号是啥呀?”
姜喜军笑了,从怀里掏了个东西扔给长海说“一旦咱们发现踪迹,你就发信号,连发三个长音就行”
长海接过来一看,嗨!这不就是上学的时候体育课老师用的口哨吗。
孙小欠凑过来问长海“小海,口哨的哨字咋写?”
长海白了他一眼“去你奶奶个梢子滴”
孙小欠认真的点着头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转身认真的记他的笔记去了。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五个人一条狗继续顺着山势往里面走,猎犬得利还是一边跑一边四下嗅着,时不时的还是掉雪窝子里。
一直到天色见暗也没发现啥大野牲口的踪迹,得利倒是掏了两个野鸡窝,孙叔也码着踪打了三只兔子。
“小海,吹哨子,两声短一声长”姜喜军停下来让长海召唤其他猎手。
长海连着吹了三遍,陆陆续续的也听到了别的组吹口哨的回应。
二货三人组主动去捡柴火,孙叔和姜喜军收拾野鸡和兔子。
过了半个小时,就有其他猎人过来了,无一例外,他们手里都拎着猎物,野鸡,兔子,灰鼠子居多,还有一组拎了一只四十来斤的半大狍子。
不到两个小时,所有人全都齐了,姜喜军也把心放下了。
不用指挥,各司其职,看样以前他们跟姜喜军都配合的很默契。
晚上,围着四个大火堆,烤着野物,经过姜喜军和孙叔的介绍,这帮人都挺喜欢长海他们三个。
当知道就是他们三人一晚上灭了一群野猪和一群狼之后,更是跟长海他们亲切的不得了,他们还以为长海是姜喜军特意请来的高手呢。
孙小欠又来神了,直接把他们在虎头山用手榴弹炸黑瞎子的事儿,添油加醋的现编成段子给他们表演上了。
一群人听的有滋有味儿的,有的人烤的野物都糊了也不管。
别人不知道咋回事儿,长海还能不知道吗!长海听着孙小欠那不着四六的故事都他妈的替他丢人。
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硬是让他讲的有声有色,再加上援朝傻大彪呵的在旁边附和,还真把这帮人给唬住了。
“军哥!你带酒了吗?”长海实在听不下去了,用绝招吧!
姜喜军扔给长海一个酒囊,长海接过来,打开塞子,走过去搂着孙小欠的脖子,捏着他的鼻子,直接就把酒囊嘴塞他嘴里了。
控制好量,约莫能有一两多酒,长海赶紧把酒囊拿下来。
孙小欠,弯着腰紧着咳嗽,没出十个数就迷糊了,不到一分钟,援朝拖着他,就给他扔狼皮褥子上去了。
长海跟一群人解释着说“各位叔叔,大哥,他就是个彪子,别听他胡咧咧,再让他吹一会儿这天都不带亮滴,天上全是小母牛”
众人听完全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