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现在脸色苍白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可见是疼的不行,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叫急救车?
“我说不许叫就不许叫。”
周琛言非常固执,甚至拿走了我的手机。
我无语。
“你把手机还我,我不叫救护车就是了。”
“先没收。”
“凭什么?”
“你要照顾我。”
我被气笑了,“你凭什么理直气壮要求我照顾你?我是你的保姆吗?你给我开工资了吗?”
“你是我的妻子。”
这段时间从他嘴里听到过无数次这个词,我感受不到半点尊重。
只有以妻子为名的剥削。
我终于忍不住了。
“妻子怎么了?妻子就该死吗?你要是身体难受就去医院看病,你要是需要人照顾就去找保姆,我可不欠你什么。”
他脸色黑的跟墨一样。
我用他的话来搪塞他,“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可是你说的话。”
“你想跟我各自飞?”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重点歪到这儿来的,我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
“我不跟你说了,我今天还有事儿,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跟阿姨说,让阿姨给你处理。”
我转身往门口走去,周琛言却忽然说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也不会肚子疼。”
我停下脚步。
“你什么意思?”
周琛言却不肯说了。
我冷冷道,“你要是不说,那我可要走了。”
他终于别扭的开口。
“那碗面。”
我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我有些难以置信。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琛言没说话。
倒是旁边的阿姨说了句,“先生是今天早上回来的。”
“那碗面可放了一晚上了。”
现在的天气有些热,晚上的客厅里又没开空调,那一碗面放一晚上虽然不至于变质,但味道肯定好不到哪去。
而周琛言……
这家伙一直都是养尊处优胃比什么都娇贵。
“你早上回来饿了,应该让阿姨给你准备别的,放了一晚上的面,你还吃它干嘛?”
“我乐意吃,你管着了?”
他的语气臭臭的。
似乎心情很不好。
我抿了抿唇,“行,你爱吃你就吃吧,隔夜的食物吃完胃疼,也是你自找的。”
周琛言冷着脸,“我愿意,我自讨苦吃,这样行了吧。”
天塌下来都有他的嘴顶着。
硬的要死。
我对阿姨说,“我还要去上班,病人就交给你了。”
阿姨拒绝,“我今天跟先生请了假的,我待会儿要去医院看望我孙子,我孙子也病了,那个先生太太,那我就先走了!”
根本不给我询问或是拒绝的机会,阿姨脚下一溜烟的就跑了。
我看着被风吹上的大门,客厅里就只剩下我和周琛言。
怎么说呢……
阿姨这临阵脱逃的行为实在是太明显了。
周琛言捂着胃,闭着眼睛。
明明已经疼到嘴唇发白,却愣是一声不吭。
阿姨走了,我总不能真的把他丢在这儿,要是真腾出个好歹来,我和公公婆婆也没办法交代。
我只能任命的给洪姨打电话。
“嗯,暂时有点事,等我忙完之后再过去。”
“好,辛苦洪姨了。”
挂了电话后,我回头,恰好看到周琛言正在看着我,他慌里慌张的离开目光。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我不用人照顾。”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嘴硬。
“胃疼就先喝点粥吧,你现在回房间去休息,我去拿胃药,待会儿熬碗粥给你喝。”
至于阿姨做的小笼包油条等美味,他一概吃不了。
我决定自己独享。
他不肯回房间去休息,非要在沙发上坐着,说在这里坐着胃会舒服一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沙发上会比在床上躺着更舒服。
但懒得和他争。
我坐在那里吃早餐,他就坐在旁边看着我。
看得我压力顿生。
仿佛我在做什么不厚道的事情,莫名的有一种虐待病号的感觉。
“你要不休息一下?”
他摇头,“胃疼,睡不着。”
他眼前的那碗粥喝的很慢,到现在也只喝下去小半碗。
我有些头疼,“你如果想胃不疼,那就赶紧把粥喝完,然后吃药,吃了药就会有所缓解。”
不知道的还以为粥里有毒。
喝的这么慢。
周琛言拧眉,“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对我格外没有耐心。”
“有吗?”
我装傻。
“你有。”他笃定的说。
“我为什么对你没有耐心,你自己不清楚吗?”
周琛言默然看着我。
我低头吃包子,入口的肉馅香浓鲜香,可此时却没有了刚才那种慢慢品尝的心情。
任谁吃饭时被人盯着,恐怕心情都好不起来。
我硬着头皮吃完饭,他那边也喝完了之后,我将药片和水放到他面前。
“虽然你的确是吃了我做的面才会胃疼,但我并不会为此感到愧疚,也不需要承担责任。”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碗面是你自己要吃的,不是我逼着你吃。”
“是你做的,我才吃。”
我摇摇头,“你搞错一件事,面的确是我做的,可它的最佳食用时间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没有回来,那今天早上你是否在食用这碗面,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别想给我扣锅。”
也幸好我在做面的时候,并没有以前那种希望他吃到面后的幸福感和期待值。
否则昨晚没有见到他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么难过。
我拎着包转身就走。
他忽然问,“你要去哪?”
“上班。”
“不是去约会吗?”
这句话阴阳怪气,我驻足看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直勾勾盯着我,“你昨天下午去哪儿了?”
我不动声色的回,“和朋友出去吃饭了。”
顿了顿,我又加了一句。
“洪姨也一起。”
他冷笑,“找了个第三者,就以为自己清清白白。”
“我本来就是清白的。”我不太喜欢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以及倍加嘲讽的眼神。
“况且就算我不清白,没必要跟你解释,反正你我的关系只是为了应付慕氏股东。”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他做恩爱夫妻。
他忽然起身,拉着我的胳膊一扯,轻而易举的将我拉回去。
我差点一头撞在他胸前,恼怒的质问,“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韩祁你就没有死心吗?那家伙对你也是心怀不轨。”
他语气笃定。
仿佛亲眼看到了一般。
“我们只是吃顿饭而已。”我不停的挣扎,但他力气很大,拉着我的手腕将我按在沙发上。
“那这是什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