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第一时间接到了彪子的报告,他给上次在私厨里吃饭的几个大佬分别打了电话,这事不宜声张,否则会影响那个老大。
他派了两辆车,将两个小弟的尸体运回来,存在一处冷库里,那个老大派了一个专业的人前来验尸。
到得下午,罗阳已经回到老鸦村,中午随手杀掉两个混混,即便有什么证据被发现,他也无惧。
快步跑回乱石坡,大伯大婶正在割草,老远地罗阳就听见她在向大伯抱怨:这里的草长得太多,羊又吃不完,任由草长老就太浪费了,要是多些羊就好了。
罗阳提桶从水池里打了半桶水,把山葵种子全部倒进去,这次买了二十斤山葵种子,按照每亩将近3斤的用量,自家8块水田,大伯家4块水田,合计12块水田,约莫6亩地,应该足够了。
罗阳没种过地,浸种也是他从网上查到的方法,只要浸泡到种皮发白就可以。
晚饭自然还是蕨菜炒腊肉,因为老武那把火的缘故,现在草里的蕨菜长疯了。罗阳与大伯说好,明日他们二人去水田里撒种子,然后提起今日下县城遇见的那个颓废杂货店大叔。
“你说的是进喜,他早些年也是出去打工,攒了点钱就回家开了个店混日子,也不肯再好好赚钱了,现在连老婆都讨不到。”大伯告诉罗阳。
大婶顺势告诫罗阳“你可得抓紧找个媳妇,别到时候也成他那样”
罗阳只得扒拉两口饭,把大婶的告诫含糊应过去,继续给大伯说他的计划:“今天听说村里旅游公司建好的的那些仿古建筑,租金挺贵,以后肯定也要开商店卖东西。那个大叔嫌租金贵,打算继续在自己新建的房子里继续开店。我想着大伯你跟他商量一下,以后你就把你做的平安牌放在他店里,请他帮你卖,每卖出去你给他分点钱就是。”
“他愿意吗?”大伯有点不确定
大婶却同意了“对,让他帮我们卖,老罗你只要抽空做做就好了”
“还有就是,现在漫山遍野的野菜,农村里都吃不完,城市里都要花钱买。这些野菜要是能做成干菜,到时候也可以放在他那里卖,就算卖不掉,以后也能拿回来吃吗。像现在这个季节的竹笋、蕨菜都可以晾干……”
罗阳给二老讲了一些近期就可以开始着手的事情:既然旅游公司的店铺建好了,那除了在龙进喜的店子里寄售东西,也可以想法子给旅游公司供一些新鲜山货或者干货,趁着旅游公司的店铺还没开张,先廉价把山上的山货都采集一批回来,就在乱石坡这里晾干,做好供货准备;在龙进喜的店子里,定期给他送十块平安牌,他问就说自己做的,价格方面,到时候看售价慢慢变动;雷击木雕刻剩下的那些木屑,罗阳会买一些小的无纺布袋子,大婶把木屑过筛子晒赶紧研磨细了,就装进小袋子里,作为养生茶寄卖,再问还是自己做的,配方保密;羊圈上的蜂蜜到时可以定期割下来,送到龙进喜的杂货店或者旅游公司;等旅游公司把旅游广告打好之后,羊圈里养的羊也可以卖给旅游公司的的食堂;后面村里有游客了,还可以卖一些新鲜的水果给游客;甚至悬崖上面的山泉,也能用矿泉水瓶接了卖给游客……
罗阳的简单描述,打开了大婶的思路,她道“这么说来,我们的山货、蜂蜜啥的就算卖不出去,也能自己吃,要是进喜或者旅游公司能收我们的东西而且卖出去,也就是另外小赚一笔钱,老罗,我觉得小阳说得很行”
“另外别忘了咱们还有一个股东,我们这里这些原生态的东西,他的朋友肯定愿意尝尝。等下了小羊崽子,我会告诉他这边的情况,尤其是种的山葵,到时候也让他入股,他们有钱人就喜欢这种高端的东西。”
大伯听罗阳如此说,心中的顾虑大大减轻,“好,后天我就带着平安牌先去找一下进喜”。
“另外还有一件事,这个旅游公司后面对村里的规划,肯定是有大动作的,比如征收一些山坡田地搞特色种植的花园、果园、采摘园之类,咱们的羊圈现在只在这块坡上,等羊多了,山坡就不够用了,也不能整天撵着羊去咱们其他的山坡。我觉得乱石坡边上的山坡可以提前跟村里的其他人租过来,去年大火后木头都被砍了不少,现在就是草坡,我们放羊正好嫌树太多影响草生长,这事大伯大婶你俩也费点心趁早跟村里人谈谈,请龙干事出面可能更好些。”
“租过来不是还得付租金吗?那又得花钱啊”大伯道。
“用羊抵嘛,反正每年都会生小羊,长大了一只大肉羊一千六七百肯定值的,现在这两边的坡,啥都没有,荒坡应该不值钱吧?”罗阳问。
大婶道“对,就用羊抵,就算不租,他们那满坡的野草,我们迟早要割,现在给钱了还是正规了。”
“租的山坡越多越好,我怕晚了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老罗要不明晚你请龙干事来咱们羊圈吃顿饭,直接请他出面把这事帮我们搞定。”大婶看向大伯
“明天不是还要跟小阳去水田里撒山葵种子嘛?”大伯道
“你们早点回来不就行了”,大婶白了大伯一眼
“大婶说得对,明日请龙干事来吃晚饭,顺便给他塞两百块劳务费。撒种子可以分两天三天。”
“那就这样了,明天别忘了给龙干事打电话”大婶直接定下此事。
第二日一早,罗阳从浸泡着种子的水桶里取出来约莫7斤的种子,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跟着大伯前往他家的那四块水田撒种子。今日要约龙干事,那就不宜去太多的水田。
大婶已经把羊放出去了,她背着一个背篓,跟在羊后面,在乱石坡上开始采蕨菜。昨夜罗阳说可以卖山货的事对她的启发很大,现在她看着乱石坡上的每个东西,都觉得有用途,她干劲十足,相信只要好好干,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县城的冷库中,经过一夜的仔细勘察,专业的人士告诉田豪雄:“这两个人都是太阳穴直接被打通致死的,这是从脑子里面取出来的东西”,他指着托盘上的两枚带血松针,很是惊奇,眼中还带着点兴奋“你惹到谁了?这种死法真是闻所未闻”
田豪雄怔怔看着两枚松针:“不知道。”
他从彪子手中拿过递人士一个厚厚的牛皮袋子给专业人士,“谢谢了!”
专业人士接过袋子“应该的,反正是上头通知的,后面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你知道吧,人总不能平白无故失踪,更不能影响那位”
“我会处理好的”
“那我走了”,专业人士说道,他从不怀疑田豪雄在这种事情上的专业度。离开冷库,他打开牛皮袋,里面是五万块,熬一夜值了。
下午,龙首县某个乡镇的一处悬崖,发生了一起坠崖事件,据同行的人说,那俩青年不听劝非得爬到悬崖上的大树上去拍照,脚下打滑摔死了,脑袋稀巴烂。
哎,不作死就不会死,有人叹道!
罗阳随着大伯将四块水田全部洒满了山葵种子,先前大伯已经请人犁好了水田,7斤种子洒到最后还有点密,也不用再覆土。
“到时候需要定期来拔草,都不用打药水的。” 回来的路上,罗阳交代大伯,并告诉大伯明日去洒种子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去年跟大婶都看过地方,都记得。
上午大伯已经打电话约好了龙干事,二人回到羊圈,不过才四点多钟,龙干事还没来。火塘边放着满满一背篓的蕨菜,大婶正在择蕨菜。大伯便开始淘米,又从火塘上割了一大块腊肉。
罗阳见二老都忙着,他插不上手,便上了乱石坡去找羊群。
他跨过他树立的木桩边界,往里面走了几十米,见到里面的草参差不齐,最高也不过才到大腿处,与边界外的差异倒是不高,心中明白鼠大一直在执行他之前的安排。
他退回来,绕开边界,上到悬崖底部,发现石壁从下到上已经密密麻麻打上了上百个孔洞,每个都有拳头大小,之前他不过就打了五个拳印啊。
底下不时有老鼠进出,罗阳抬脚踩住一只老鼠尾巴。
这只老鼠只得停下,人立而起,双爪作揖,“罗,罗老大!”
“你们怎么打了这么多洞?那只大蜂的洞打好了?”
“好,好了。其他洞是我们自己的。”
“你们搬来这里了?”
“没,没有全部,老祖交待一部分搬来,方便祭祀上方的牛角与泉水”
“哦”,罗阳听到这,心下恍然,抬起脚尖“行了你走吧”
“诶,诶 ”老鼠忙不迭钻进了洞里。
呆了一会儿,进进出出的老鼠认得他的都停下给他作揖喊他一声,罗阳推测肯定又是五十灰或者鼠大模仿了哪个不伦不类的动作。
胡蜂脚下抓着一坨黏黏发臭的东西飞过来,缠着些草,从最上面的一排洞里钻进去,捣鼓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罗阳问它“你刚才抓的那个是啥?”
“牛的排泄物,做巢用的”
“你的巢还没做完?”
“有点大”胡蜂回道。
罗阳脑子回想起去年被胡蜂群追赶的情形,一片蜂云,确实需要挺大一个巢。
“那个,那些老鼠在这里打洞居住,我没有意见”,胡蜂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这地方这么大,你别乱吃老鼠就行。”罗阳说,又补充道“死掉了的可以吃,废物利用。”
胡蜂点了点触角,算是答应了,又提出一个要求“我想在上面再多打些洞,这样就能养更多的野蜂”
“没问题,我安排”罗阳直接同意了。
胡蜂趴在洞口,想了半天,想不起来还需要跟罗阳说什么,便飞走,继续去捡牛粪。
罗阳看看天色,已经黑,又逮住一只老鼠,让它转告五十灰,让上次那批打洞的老鼠继续给胡蜂在上面多打些洞,规格与胡蜂现在的巢穴差不多大就行。
然后沿着溪流绕过巨木林边界,下坡而行,让黑皮招呼手下回圈。
回到羊圈,龙干事已经到了,正站在蓄水池下,听大伯给他讲述当夜的骇人雷声。他远眺着坡上的巨木林,石牛显现,老鼠赔罪,午夜雷鸣,这些村中传闻他自然知晓。此刻亲眼见到那株最大的巨木只剩下了焦黑的半截,更是石锤了老鸦村的传闻,难道这就是政府要大力开发老鸦村旅游的原因?可是开发计划是早几年就定下来的,去年只是决定加大投入而已,除非政府能提前预料到天降祥瑞之事,龙干事心下暗想,半晌不言语。
大伯看龙干事不作声,便闭口不言。
龙干事回过神来后,感叹一句:“可惜了好大一棵树”。
“是啊”大伯应和道。
羊群纷纷走下坡来,自顾走上二楼的圈里,罗阳喊道:“龙伯伯”。
龙干事笑着回应一声,看着从眼前走过的羊群,一个个膘肥体壮,二十多个大肚子的,煞是显眼,夸道:“老罗,你这羊养得好啊,都三分之一要下崽了,到年底就可以卖一大笔钱啊”
大伯开心地道“哪里哪里,都是养了糊口的”
三人进到屋内,饭已经好了,锅里炖着一锅腊肉蕨菜,边上一个盆里放着一盆嫩绿的荠菜,另外一张矮凳上,摆着一碟油炸花生,“反正就是简单的菜,你也别将就”大婶笑着冲龙干事道。
龙干事笑道“有人请吃请喝,我才不讲究哩” 。
四人便围在火塘四面坐着。
罗阳取过八个碗,盛了四碗饭,将早前大婶背上来的老米酒倒上两碗,分别放在大伯和龙干事面前。大婶不喝酒,自己也不喝酒,他便将这两个碗装了大半碗凉水,取过剩下的蜂蜜分别挖了一勺放进去。
“龙伯伯,酒里面要不要加点蜂蜜?”他问龙干事
龙干事摆摆手,“不用,不用,老米酒肯定不能加东西。”
四人举起酒水碰了一下,便开吃起来。
席间主要是大伯大婶陪着龙干事闲聊,罗阳以吃菜为主。
几人聊到去年的干旱导致的庄稼收成不好,靠种粮食压根不赚钱。大伯大婶便羡慕起龙干事在工作至于还能顺便接到一些村里人家修房铺路的活,毕竟身处农村,现而今大家年纪也大,想打工赚钱太难,只能靠家里的几亩薄地勉强维持生计而已,儿子又养了两个闺女,在外面租房读书生活一年也是存不了几个钱。
龙干事便告诉大伯大婶,作为村里的干事,一年工资就那么丁点儿,天天要忙上级交办的各种任务,通知到各家各户;而且村里一年到头也没啥活计能干,找点外快都没什么赚头,反倒如大伯大婶这般在山上养羊的,还自由一些,现在肉价也不便宜,等羊群养多了,他也跟大伯家买几只放在自己山坡上。
大婶便插嘴问村里旅游公司搞开发,还有那么多工程就不能接过来做一些?
龙干事只是嗤笑一声“上面承包的大老板都是有关系的,发包给二老板,二老板再转手给三老板,有赚头的都被别人拿在手里不发包的。我这样带人去接活的就是四道贩子,根本没有赚头,再说我们年纪大,他们也不敢用,万一磕着碰着,赔不起。”
三人继续聊着,都慨叹这几年钱难赚。
龙干事喝完一碗酒,因为要开三轮车回村,便不再续杯,罗阳给他到了一碗蜂蜜水,又给他盛了一碗香软的米饭。
龙干事扒着米饭,佐着蕨菜腊肉与鲜嫩下锅的荠菜,顺便呷一口蜂蜜水,吃起来感觉比老酒还有滋味。
大伯顺势给龙干事提出把乱石坡两边的山都租过来的事,现在也没木材了,杂草丛生。
“这个好办,明天我跟那两户人家说一下,这些坡除了种木头也没有什么用,木头没有几十年成不材,就算你不租,羊去吃那边的杂草他们也不好说啥,都乡里乡亲的。”
“租金还是要给的,我想每年出一只羊做一个山坡的租金”大伯给龙干事说道。
“对的龙伯伯,最好还是签个合同,这样给好让他们安心。”罗阳也道
龙干事道:“一只羊起码得一千四五百块,只是租那两个坡用来放羊,有点贵了”
“我们是付羊,羊没卖掉就赚不到钱呢。”大伯解释道
“哦,也是,拿羊抵账就可以了。两边的两个坡每片也就一百来亩,就你们的这处最大,两百多亩。”龙干事道。
又吃喝了一会儿,龙干事便起身,大伯与罗阳打着电筒,把他送到坡上的公路旁,大伯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塞到龙干事手里:“明日的买烟钱”。
龙干事开心地启动三轮车,道:“好了老罗,我走了,明天我跟他们讲好了之后给你电话联系”。
“路上开车慢点!”大伯说道,直到车消失在公路尽头,才与罗阳一起下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罗阳拎着剩下13斤山葵种子往自家的田里走去。大伯背着个背篓,里面用塑料袋装了十块平安牌,他要去找龙进喜商量代售的事。
罗阳家的8块水田一样分散在村中各处,去年已经踩过点,罗阳估摸了一下自己的速度,一天时间绰绰有余,他随意提着湿漉漉的种子在山路间行走,跨过一弯弯梯田。他家那些背阴的水田地处都相对偏僻,附近也有其他村民的梯田,不过因为阳光不好,大多已然荒废。若是在缺衣少食的年代,这些田就算产量再低,也会被人伺弄得好好地吧。罗阳觉得就这样慌着实在太可惜,有条件的话,还得想法子让大伯都租下来。
来到了自家的一块田,田在山坡梯田的最下面,山里的流水自然汇聚形成的小溪就在田头附近,那里早挖了一个水沟,水就汩汩流入田里,从田的另一头出水口流下去。罗阳抓起一把种子,扬起胳膊将种子均匀地撒入田中。这片梯田没有什么人,罗阳可以放开力气撒种子,很快就撒完,然后提着种子继续前往下一块水田。
村中,大伯来到了龙进喜的新宅子,宅子在村子的一个角落,处于村中老路的尽头。这里原本就是龙进喜家的菜地,拿了保险公司的赔偿和旅游公司的补偿一共三十多万,龙进喜不过花了十五万就重新造好了一个两层半楼房,三间两进,第一层是砖头的,上面一层半是木头的。
龙进喜将一层的一间两进专门隔开,打了一排货柜,这就是他的新杂货店了,店门一面朝着村中老路,另一面则是通向村中别处的另一条路,下方都是菜地和梯田,能远眺到村脚的水库,视野很开阔。火灾后,大家的房子都建得分散了,因为旅游公司建房那段时间吸引不少小贩来摆摊的缘故,现在每周六,在新的村委办公楼那个小广场自发形成了一个集市,县城和乡里的不少小贩现在都定时来参加集市,倒也方便村民买生活用品了,当然也导致了他这店子里面现在平日里没啥生意,好在他也不指望能赚多少钱。
大伯到的时候,他正伸着懒腰一块块拆下店子正门的门板。
大伯给龙进喜打了声招呼,他便问道“建国哥,你要买啥子,看看吧?”
大伯把背篓放下,从里面取出塑料袋,放到柜台的玻璃上,解开,露出里面的平安牌:“进喜,我在山上放羊的时候,顺便做了些雷击木的平安牌,想放在你这里寄卖”
龙进喜把手上的木板靠在墙边,站在柜台边,拿起一块木牌,掂量了一下,有些沉甸甸的,一面上刻着一个“安”字,木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看不出是什么树的,他道“寄卖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我这边也没什么生意啊,村里人估计也没几个人买,怕是难得卖出去”
大伯道“没得事,反正我也是抽空做的,卖的一个是一个。”
“哥你打算卖多少钱一个牌子?”
“这个先卖二十块一个吧,你卖一个我给你四块钱”
“那行的,我就先帮你卖着。其实等旅游公司的店子开了在那里卖才好”
“放在你这里卖我才放心,而且谁晓得以后旅游公司肯不肯卖呢。再说以后旅游公司要是卖特产了,你店子里面也可以卖特产,又不是规定只可以在旅游公司那里买东西”大伯道。
龙进喜闻言,精神一振“对哦,我也可以卖些土特产”,他以前在村中心开杂货店,谁家种什么东西,谁会什么手艺,他都一清二楚,靠着这种交情确实能收到不少特产。
“只是现在旅游公司还没开业,没有太多的人来旅游,不然你这里还可以摆些新鲜的野菜。我婆娘采了好几背篓的新鲜蕨菜,吃不下现在都要过开水然后晾干,你要是可以卖我也能送些过来。”
“那也可以,等晾干了送一些过来吧,我也帮你一起卖,到时候价格另外算。”
“要得,那东西就放你这里了,我走了”大伯背上背篓,就要出门。
龙进喜连忙叫住大伯,“哥你等下,我给你写个条子”,说着掏出笔在一个账本上唰唰写了一行字:兹收到罗建国寄卖的平安牌十块,每块售出后返还罗建国16元,售完后统一结算,收货人龙进喜!某年某月某日。
龙进喜签好字,把写好的那页撕下来,递给大伯,小学没毕业的大伯努力地看着上面的字,龙进喜又把字念了一遍给他听。
“好的,蛮好的,就这样子。我走了哈。”大伯把纸张折好,塞进裤兜里,往自家走去。
龙进喜把塑料袋扎起来,袋内的空气顺着狭小的袋口挤出来,清香味冲到他口鼻间,精神又振奋了一些,他掏出一块,把袋子扎好,放到身后的货架上。
此刻是上午,阳光明艳,他搬了个竹子躺椅,摆在靠水库的那处门前,一边晒着太阳,一般把玩手上的平安牌。这木牌子的做工看着就普普通通,估计建国哥才学没多久。不过这木头的味道倒是不错,忘记问他这是用什么木头做的了。牌子上面有个小孔,自然是需要穿上绳子,他起身从柜台里拿出一卷棉线,搓成几股绳子,穿过木牌,然后记在腰间的一大串钥匙上。这一块就当他自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