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屡屡受挫的孟繁彪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老格调的,谁又在背后骂我了?
两个已经被打到退伍的老兵在谷俊宇金钱的驱使下,跑回济宁找到李子义,把日本人拉钱的卡车要经过沛县的消息告诉了他。
“孟繁彪!又是那个孟繁彪!”李子义听完就掀了桌子,“上次害我丢了一个团,我也几乎没命了,差点就翻不了身,这次,又想搞什么名堂。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老兵解释说:“人家说了,之前你绑过他的家人,上次的事,就算是扯平了。这次呢,就想跟你合作,二一添作五,两个亿呢,就算再养一个团也绰绰有余的!”
李子义一脸坏笑:“还想跟老子一人一半?老子这辈子啥时候跟别人分过好处?不过,我觉得这绝对就是一个坑,让我去抢日本人,要说不是阴谋,傻子都不信!跟我玩心眼?嫩了点!”
另外一边,徐传信也在跟谷俊宇商量着:“老大,李子义猴精猴精的,这么明显的局,他能信不?”
“我也没指望他能信,不过呢,我绝对有把握,他不会放掉这块肥肉。”谷俊宇倒是信心满满,“就算是他不动心,我精心准备的这个屎盆子他也躲不掉,必须给他扣头顶上去!”
徐传信挠头说:“我就不懂了,绕了这么一大圈子,就只是为了给他栽赃,太不划算了吧?还有,我觉得吧,你把所有的计划都藏在自己心里,兄弟们也不能给你分担什么,你太累了!”
谷俊宇煞有介事地说:“老秀才说过,事成于密。我不说,有不说的道理,就算是玩漏了,也没人笑话我。”
“我看谁敢笑话你?我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徐传信说着就开始撸袖子。
谷俊宇摆摆手:“别想着拧脑袋了,跟我去算一卦!”
邮局门口,阚老头的两个摊位上都支起了遮阳伞,这会儿都没啥生意,独自一人靠着躺椅扇着蒲扇,优哉悠哉。
谷俊宇敲敲桌子:“哎!老头,来大活了!”
“狗叫什么?”阚老头眼皮都不翻一下,“老头我早上一起来就见到乌鸦在枝头乱叫,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天有祸害上门!说吧,又想怎么坑人了?”
谷俊宇在他对面坐下,用衣襟扇着风,笑呵呵地说:“瞧你这话说的,哪次不是来给你送钱的?这次真的是大活!”
阚老头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算卦、写信,还是打听事?”
谷俊宇开玩笑说:“你算算呗?”
阚老头再次翻白眼:“你当我是真神呢?赶紧的,别耽误我冥想!”
“借你的路子用一下,帮我放个消息出去!”谷俊宇也不再废话,“明天下午,日本人会从城里往外运送一卡车钱,路过沛县丰县,守卫不多,不管是谁,只要有本事,都能挣这个钱!”
阚老头的精神一下子就给足了:“你要是说这个,老头我就不困了!有多少钱?”
谷俊宇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个亿法币!”
老头又问:“如果这批货被毁了呢?”
谷俊宇回答:“两千万中储券当辛苦费!”
老头一脸坏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留下这批货就行!”
“对咯!”谷俊宇扔下一叠钱,催促说,“赶紧收摊去办事!”
徐传信试探性地问:“老大,要不要蹭一卦?”
谷俊宇一脸不屑:“别闹,他那一套,我都会!”
阚老头再次翻白眼:“你个小熊孩,别胡扯,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爷爷我的真本事!”
说着,拿出三枚铜钱扔进竹筒里,晃了晃,倒出来,然后再装起来,晃,倒,连续六次之后,闭着眼睛盘算起来。
“这卦可不好啊!”阚老头地表情显得很是严肃。
谷俊宇凑到徐传信耳朵边说:“马上就要说,只要花点钱,是可以破解的…”
阚老头斜了他一眼,悠悠地说:“要是能让你看出来,我这摊子怎么能摆上五十年?”
谷俊宇不再开玩笑,拱手说:“求老头指点一二!”
阚老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卦象显示,有心栽花花不成,机关算尽计难成。”
谷俊宇紧张起来了:“咋了?这事成不了?”
阚老头嘿嘿一笑:“你不是不信的么?放心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谷俊宇也笑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所谓天道,就是哄骗老实人的,命是自己挣来的,不拼一拼,就只能任人摆布,八辈子都翻身不了!”
阚老头给他竖起大拇指:“这话没毛病!”
回到闰花商贸,禹航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人就汇报说:“税警团两个主力营明早之前就会抵达沛县城南一带隐藏,另外,耿县长调集了一个团前往湖西一带,如果李子义上岸,保证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徐传信听后恍然大悟:“老大,原来你还有第二手安排呢!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你的目标果然还是李子义!那什么一车假钱,不过就是诱饵罢了。”
谷俊宇摆摆手,高深莫测地说:“错,税警团才是真正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