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得撕心裂肺。
然后整个人身体一软栽下去,地板发出砰的巨响,又昏倒了!
留下一脸懵的阮仁珍。
她连忙跪地使劲拍他的脸,试图将人摇醒。
“你没事吧!你是真晕还是假晕!时桉!你快起来,再吓我你就死定了!醒醒!”
“我没说要离婚啊!”
直到喊最后一句他才有反应,装作刚醒的样子边流泪边让她再说一遍。
“……”
无语的阮仁珍地拧一把他的脸。
“起来!”
媳妇凶凶的好可爱,莫时桉从地上爬起来,将脸凑上去求她继续拧消消气。
“媳妇你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提离婚。”
“刚才我真的好害怕,差点就没人要了,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没有你我可怎么活,要死也要埋在你身边,到地府也要白头到老。”
现在的莫时桉早就把之前的豪言壮志抛之脑后,以往嫌弃的无脑情话一个劲地说,抱住她的腰不放手使劲撒娇。
“……”
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话!
“你正经点说话。”
“这话哪里不正经,这都是我爱你所说的真心话!”
“……”
“现在说真心话了,那之前咋不说?”
想起那晚就算背对着他睡,他也像个哑巴一样不关心不主动不问候,阮仁珍憋着一肚子气,抿紧唇将他推开。
“你那么不想碰我,接近我干嘛。”
“我,我……”
“媳妇你别生气,我都跟你说。”
“别讨厌我——”
面对他可怜哀求的神情,阮仁珍伸出双手狠狠蹂躏他的脸,扯来扯去消完气才收回。
“说吧。”
于是愚蠢的系统被出卖。
阮仁珍一脸听故事的表情听完全程,莫时桉除了没有讲恶毒女配的故事线,其他都全盘托出,对于她的各种疑问都提供回答。
“系统是什么?”
“一种高科技高维度的东西,你可以想象成妖鬼之类有特殊法力的坏东西。”
“刚才你为什么说不出话?”
“大概是会泄露天机,不能讲但也不重要,以后能投机倒把的意思。”
这个是说未来会革命结束,信息量太大的天道给自动屏蔽了,至于系统这玩意原本就是外来物,天道才不管。
“所以我来到这是因为?”
“……因为我喜欢媳妇。”
今天的聊天信息量太大,阮仁珍差点承受不过来,所以她喜欢的是被一个坏东西绑架过来做任务,套着赵大成壳子的鬼魂?
“那你会不会突然不见?”
这个问题无解。
两人互相凝视,阮仁珍又无语又彷徨。
“那你还不如不说。”
他无奈地笑。
“你先别担心,它从我们结婚以来都没有出现过。能够把世界更改成这样,估计也休眠或者死机了,而且它很垃圾的,改个世界都能让你拥有原记忆。”
“哼那先不管这个,我还是很气!”
“气什么?”
“我那天靠在墙边,就等你把我掰正躺回来睡,结果你居然硬生生让我就这么睡了一晚!”
“对不起媳妇——”
“对不起有用吗!我的泪已经哭干了!”
“那我每天给你的心浇水好不好?”
“……”
“气死我了!”
“媳妇不气,看我给你表演打自己巴掌。”
说完就要伸手狠狠打脸,她知道这个力度多重,马上抓住他胳膊。
“别,太残暴了。”
“媳妇你好好,是我太坏,我不是人——”
晚上,为了安抚媳妇的耿耿于怀,他决定接下来一个月都这么靠着墙睡。
“时桉,你干嘛学我这么睡,你在嘲笑我吗!”
“不是!我在惩罚自己。”
“大傻子。”
把人翻过来啄了下他的脸颊。
“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不许这样什么都不说。”
莫时桉如释重负,抱紧人。
两人分离八日终于又重新在一起睡,他硬是把整个人都扒过来脸贴脸,呼吸的气息错乱交杂,好幸福。
阮仁珍累的睡着。
其实她本来真的打算离婚的。
这个决定的转变是在工作第五天上午,清晨的街道灰蒙蒙的她就驾着拖拉机下村,无意中在后视镜发现身后跟着一个身影。
直到下田他都一直在。
下午干完活她都快忘记这个存在,下车休息时从车门出来,发现远处树杈上趴着一只类似大猩猩的动物。
吓了一跳细看,原来是人。
感觉他许久没动,阮仁珍在人多的田里四处走,找到一个隐秘的观察点看。
那人身上脸上都是泥土,衣服估计没换皱巴巴的,打着赤脚和大胳膊倚在树枝上睡着了。
也是可怜这个棵树没多大年纪就要支撑这么大的人。
以为这是流浪汉。
后来驾着拖拉机离开,跟在拖拉机后面的从陈秋文变成了他。
这下才确认被跟踪。
等阮仁珍进了休息站,实际上是偷偷去休息站保卫室的窗口盯人,见他站在门口无所事事,有时候就坐在地上发呆用树枝画画。
“……”
阮仁珍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不会吧?
直到保安开始驱逐,他才墨迹地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工作第六天的早上他躲在树后面,又开始跟她的拖拉机走,阮仁珍这回看清了,毕竟没有流浪汉能长得这么高这么壮。
他跑过来又不见她,这是要干嘛?
一整天都没见他吃东西,有时候滑下树可能去喝水了,然后又爬上来,像个留守儿童一样孤苦无依地坐在树上,面朝她的方向。
“……”
阮仁珍真的无语。
他倒是过来说句话啊。
半夜里想这事睡不着,直到窗外的树发出咔嚓一声,阮仁珍心里一咯噔。
这家伙不会什么树都爬吧?
她这里可是三楼!
悄悄打开窗户缝隙观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活物,松了口气。
抬头发现不远处有个黑乎乎的人窝在结实的大树分叉里。“嘿,这里结实。”
阮仁珍:你是不是要死!不去找住的地方偏偏住在树上!
今夜他倒是睡得安逸,她都要吓死了,又不敢在大半夜叫他下去,更何况她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一点都不想!
早上就跟保安说这事,保安瞬间严阵以待,晚上操起喇叭巡逻,那个位置才没人。
她安了心收回窗户。
“诶谁在休息站墙上扒着呢?你大半夜爬墙干什么?”
楼下传来喇叭声。
阮仁珍握紧拳头。
这个家伙要干嘛啊!又不敢见我又偷偷过来!怎么性子就那么拧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