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南推开他的头,“谁喜欢你?我的脑子没破。”
这话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嘴上说着不喜欢,但飘忽的眼神明显出卖了他。
宴千度就是一个死不要脸的,给他点颜色就开染房,他就算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心动,那又怎么样?
他要是说出来,他不得像衔到骨头的狗一样疯狂撒泼。
宴千度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扶南此前打他可是从来都没有不留情面的,这次他又对他做了那么出格的事,一直以为扶南对他是纯恨,现在看是纯爱啊。
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说一句喜欢他怎么了?
他们简直绝配,顶配,天仙配。
超级无敌无敌配。
宴千度笑得欢快,
“扶南扶南,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了。”
“你就当我是一个乞丐,施舍我一点爱吧。”
“不多,一点点就好了。”
再往后有扶南的光阴里,他每天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这样,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扶南总会把满满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他。
扶南掐着他的脸颊,锢着他抬起头,视线落到他靡丽的唇上,“你说的好听。”
“这张嘴里,真真假假,你自己都没法分清吧。”
说恨,难道就一点是恨吗?
爱,也不一定就是爱。
这是他小时候就知道的事。
旁人笑着给他的糖,说不定就是毒药,结果自己还在为嘴里的甜意沾沾自喜。
宴千度仰着头凑近他,“你不信吗?”
“不信的话……”他凝视着扶南棕色的眼睛,握着他的手,缓缓的按在脖颈上,用力……
“不信的话……杀了我,看看,我是不是爱你爱的快死了。”
“你舍得吗……”
扶南低着头看他,半晌没开口。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果然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手越收越紧,似是无奈,又像是妥协,“疯子……”
宴千度拉住扶南撤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舍不得……”
这人眉眼间的春风得意,实在太过明媚了。
他最开始与他相遇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宴千度。
明媚,张扬,颇讨他喜欢。
扶南抚上他的眉眼,语调平淡,“你往后要是再摆出那副给人奔丧的脸色,我就剐了你的脸。”
“听你的,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他这副唯命是从的样子,看的扶南内心窃爽。
只能说,这就是情爱吗?
威力真大啊。
他从没想过爱上人之后的宴千度是这样的,不过,爱上的是他,这感觉……好像还不赖?
那就试试吧……
若是假的,那就亲手了解了他。
他杀的人,不少了,也不差这一个。
可千万不能……是假的啊……
他回握住宴千度的手,“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能反驳我的话,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这样……能做到吗?”
脸上含着笑,他唤他,“夫人。”
宴千度在他说完前半句话就抢着答,“都听你的……一切……”
话还未尽,他猛地抬眼看着扶南得意嘚瑟的脸,起唇回应,“好啊,夫君……”
扶南低低的笑,明眸皓齿,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宴千度的脸,“真乖,乖狗狗。”
宴千度下意识的蹭他手,“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扶南的身形不及他,他在扶南手下,就是一只得到主人宠爱的大狗狗。
“夫君,我早就说过……”
“我们……不是人妖殊途,是殊途同归,天定的缘分。”
气氛正好,他们的目光交汇,四目相对,深情满溢。
鼻尖几乎相触,呼吸渐渐交缠,宴千度努力仰起头,缓缓靠近……
他半眯着眼,眼神迷离,沾了酒般似醉非醉。
扶南嘴角轻扬,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倾身靠近时,与他错过。
在宴千度耳边,轻轻吐息,“那么,我们该来算算账了,你这个龌龊的手法,可真是不讨喜。”
眼里的混沌消散,心里的旖念被强行压下,认命了。
知道扶南会和他算账,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果然是睚眦必报的狐狸。
他利落的起身上床,屈膝跪在扶南身前,把手掌伸到扶南眼前,“你罚我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不对的,给狐狸出了气就好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摇曳的烛光下,几缕发丝乖巧的贴在宴千度脸颊边,衣襟半开,风光半露。
扶南简直要气笑了。
他一度怀疑宴千度才是狐狸,这样会撩,要是生在狐族,怎么说也得把那些母狐狸迷的神魂颠倒。
真是可惜了,吊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他抬起脚,缓缓落在宴千度半漏的胸膛上,轻轻摩挲着,动作轻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属实该罚。”
脚下微微用力,宴千度的身体随着这股力量倒下去。
扶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看你啊,不是想被罚,你是……欠#了。”
“是不是?”
扶南压低声音说话,总有种似嗔似怨的调调,满含无尽魅惑。
宴千度瞳孔微缩,目光紧锁在扶南身上,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在扶南脚下剧烈起伏。
“扶南……扶南,别折磨我了……”
宴千度艰难开口,声音中带着祈求。
扶南只是清浅的笑,掌握着宴千度的节奏,脚下细细碾磨。
“你说说,我何时折磨你了?”
“唔……”
宴千度闷哼一声,高高大大的一个人,皮肤却泛起了粉。
扶南不为所动,玩的不亦乐乎,一只脚累了,就换另一只,“想要?”
他俯下身,脸庞凑近宴千度,发丝垂落,如细密的帘幕将两人笼罩其中,“求我啊……”
宴千度双手紧紧攥紧身下的被褥,修长的指骨泛白。
“夫君……求你,疼我……”
哎哟,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扶南真想嘲笑他,一个和尚,竟做出这般惹人怜爱的姿态。
不过,真好,只有他一人能看到。
踩在凸起上,又一个用力,扶南问他,“夫人,你不疼了吗?”
“我再要你,你也受得住?”
宴千度性感的闷哼再次于耳边响起。
扶南表示,他很满意,这个人,只会为他情动。
他同样难耐。
“我帮你,你也帮我。”
扶南像极了挖人心魄的妖精,不,他就是妖精,生生挖了宴千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