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宁今明两天都休息,闲了一天,这会儿在家准备晚饭。
“宁宁,在家吗宁宁。”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和女孩轻快的嗓音,她择菜的手一顿。
萧思木怎么会突然过来。
没再多想,她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到镜子前凑近仔细观察。
昨晚她已经上过药,脸上的痕迹不算明显,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出些指印。
她低下头,迅速拿起妆台桌面上摆放的化妆品。
收拾好,缚宁到门口将门打开:“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你要来,如果我不在岂不是白跑一趟。”
萧思木背对着她,身量一滞。
忙转过身来,笑容明朗:“打算给你个惊喜嘛,你要是没在我回去就好了,反正又不远,开车很快的。”
缚宁盯着她看了一会,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傻乐样:“进来吧。”
缚宁走在前边,萧思木进屋后把门随手关上。
天还亮着,屋内没开灯,客厅的窗帘虽是拉开的,但光线还是不怎么好。
缚宁坐在餐桌一侧。
萧思木在她对面拉开板凳坐下,又将手里的果盒放在桌上,俏皮地抛了个媚眼。
“饭后水果,我精心挑选的。”
缚宁点点头,把桌上几盒水果挪到一侧,又将方才没择完的菜推到两人中间。
一抬头,却见萧思木正托着下巴盯着她,表情也没有刻意遮掩,称得上五彩缤纷。
萧思木看了一会儿,面露疑惑:“宁宁,你今天又没工作,怎么化妆了?”
缚宁心下一紧,脸上却并未露出破绽,反倒顺势承认:“脸不小心磕到了,怕你担心就遮了一下。”
这话半真半假,严格来说,算不得撒谎。
“我记得我包里有专门涂抹的药来着。”萧思木低头在包里一阵翻找,拿出一支药膏递出:“来,你擦几天,会好的快些。”
缚宁接过那盒细长的药膏,拿在手上翻看了几下。
包装盒不新,被拆开过,也有点皱。
她将手从桌上挪到桌下看不见的地方打开盒子,将药膏抽出一截,拧开盖子。
封口处的锡纸并没有拆掉,膏身也没有挤压的痕迹,显然是没用过,但仅凭这些还是无法准确判断出是不是刻意买的。
萧思木心大,却不蠢笨,她也不知道还能瞒多久,以前能糊弄过去,次数多了,迟早会被发现端倪。
缚宁把药膏装好揣进兜内:“没吃晚饭的话,等会儿在这吃完再走,我来做。”
随即冲桌上的菜抬了抬下巴,示意萧思木帮忙。
她很少做饭,但做饭其实也简单,用白水把菜煮熟,沾一点酱料,完全能吃。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萧思木磨磨蹭蹭的拿起菜掰扯,少见的没有立马回答,表情异常纠结。
择了几根,她突然把手里的菜一把扔回菜篮,语气坚决:“宁宁,咱们等会直接在楼下小饭馆吃现成的,自己做太麻烦了。”
“没事,花不了几分钟。”缚宁头也不抬。
过了几秒,意识到什么,她停止择菜的动作,抬头果然见到萧思木竭力克制却还是略显为难的模样。
差点忘了。
萧思木虽然做饭做得比她还难吃,可是她父亲有一手好厨艺,所以嘴被养得特别挑。
斟酌一番,缚宁不打算为难萧思木的嘴巴:“算了,走吧。”
二人拿上包出门。
电梯门打开。
与健完身回来的苟明之迎面撞个正着。
萧思木本来兴高采烈的神情瞬间收敛,一副谨慎的模样。
苟明之正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滑动的同时一双笑眼也垂下来看两人。
“好巧。”他合上瓶盖,面色温和,一看就是个好脾气:“这是要去哪里?”
看到缚宁身旁的萧思木,他眼神在缚宁脸上扫了一圈又快速移开。
微润的卷发捋在脑后,露出额头,似乎是刚洗过。
再往下,宽厚的肩膀,劲窄的腰,完美又恰到好处的身材直引得人多看几眼。
萧思木却没空欣赏,她眼珠子转了转,疯狂暗示苟明之装作没见过她。
“怎么感觉好像见过你...”无视萧思木的眼神,苟明之从电梯迈出,自顾自说起来。
萧思木手指收拢,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却维持着镇定。
接着苟明之又笑着话锋一转:“不好意思看错了,跟我一个朋友长得有几分相像。”
萧思木暗自松口气,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苟明之。
缚宁眼神在两人间流转。
感到气氛有点怪异,只好出声催促:“闲话说完了就麻烦让让路。”
“你还没回答我去哪儿,还有她是谁,不和我介绍一下吗?”苟明之看向缚宁,语气自然熟稔。
不知道的多半会以为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苟明之目光在缚宁面颊上停留许久,似乎发现她脸上端倪,视线不经意间往萧思木那扫上一眼。
感受到他目光落在自己脸颊上,缚宁毫不躲闪,语气却下意识弱了一分:“我们没有熟到可以互相介绍好友的地步。”
她其实有些担心苟明之会将昨晚发生的事说出来,眼下看这情况,他似乎没那个打算。
刚安下心来,肩膀上突然一重。
“你是缚宁的邻居吧。”萧思木笑嘻嘻搂住缚宁,打断二人对话,出声催赶:“我们还赶着去吃饭呢,不好意思阿,麻烦让让。”
苟明之没看她,脸上笑容可掬脚却纹丝不动,权当她的话是耳旁风。
“为什么出去,家里没菜了?”他看着缚宁。
被他目光锁定,缚宁只得回应:“做菜麻烦。”
苟明之眉眼含笑,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直问道:“是麻烦...还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