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就来到了这年的除夕之夜,今年京都的除夕夜却跟往年不一样,今年的京都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场大雪。
轩辕澈看着窗外的大雪说道,“今年的雪真大呀,记得上次下这么大的雪的时候还是二十年前,那天也是除夕夜,也是这么大的雪,父皇就是在这一天驾崩的”。
轩辕靖叹了口气说道,“是啊,那一年明义和辰儿才五岁多,不到六岁,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都老了”。
“是啊,我们都老了,我在龙椅上坐了二十几载没有为天朝做出什么事儿来,还差点儿让天朝覆灭了,希望明义不要学我这个父皇,多为天朝百姓做些实事儿弥补我的失误啊”。
轩辕靖给轩辕澈添了一杯热酒,安慰着说道,“皇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们的天下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孩子们的天下,明义是臣弟看着长大的,他秉性纯良,明白事理,会是个好皇帝的”。
轩辕澈举起酒杯,说道,“好,来陪皇兄喝一杯”。
“好”,两兄弟高兴的喝起了小酒。
酒过三巡,轩辕靖问道,“皇兄,皇嫂呢?”。
轩辕澈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我们一大家子好些年没有一起过除夕了,梅儿在准备今日的年夜饭”。
“那真是有劳皇嫂了”。
轩辕澈看着轩辕靖突然问道,“今年辰儿会进宫跟我们共度这盛宴吗?”。
轩辕靖摇摇头,说道,“这个臣弟就不知了,孩子们都大了,皇兄就不必管他们了,随他去吧”。
轩辕澈默了一下,问道,“辰儿还在慕容山庄”。
“是啊,从宸州回来后,就一直守在慕容山庄,这都十多个月了,前天家丁来报说慕容姑娘已经昏迷一个月了,真不知那孩子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轩辕靖不知是该忧还是该愁。
轩辕澈闻言,深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这个皇叔伯害了这两个孩子啊”。
轩辕靖安慰说道,“人各有命,皇兄不必介怀”。
兄弟二人默了一会儿,轩辕靖突然问道,“皇兄,民间有流传说来凤女皇近日会来访,一同前往的还有九州各国名医”。
轩辕靖点点头,说道,“确有此事,本来年前就可以到达的,只是遇到了这漫天的风雪,阻了他们的行程,恐怕还需四五日才可抵达,只希望这次能带来一个传奇吧”。
轩辕靖看着窗外的漫天飞雪,淡淡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夜晚,今日本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然而一场大雪阻碍了人们的行程,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大街,却寂静无人,一辆朴素不失华贵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京都大街上。
马车里轩辕辰深情凝视着怀里的人儿,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慕容月的脸颊,柔情的说道,“月儿,今天已经是第三十五天了,你已经有三十五天没有理会夫君了,是不是还在生为夫的气?”。
无人应答。
轩辕辰又点了下慕容月的鼻子,继续说道,“月儿,你怎么这么调皮?我跟你说啊,你若再不理为夫,为夫就不要你了,明天就去找别的女子,让她做我的世子妃,然后天天跟她腻歪,让月儿天天吃醋”。
“月儿,刚才为夫是故意气你的,为夫怎么舍得让月儿伤心难过”。
“月儿,刚才为夫说错话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原谅为夫可好?”。
“月儿,你就不要调皮了”。
“月儿,今日是除夕,皇兄特意在京都安排了烟花,要不要为夫陪你看看?”。
“月儿,今年京都的冬天下了好大的雪,特别适合堆雪人,你能不能陪为夫堆个大雪人?为夫想堆一个月儿,再堆一个为夫,月儿和为夫要永远在一起”。
……
“月儿,月儿,你到底还要睡多久?”。
“月儿,为夫想你了,好想,好想”。
“月儿,为夫求你了,不要再睡了可好?为夫真的好怕,好怕”。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润了,眼泪如珍珠般簌簌而下,那破碎感让人心疼不已。
马车一直往慕容山庄驶去,却在离山庄五十米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住了。
听着家仆训斥马儿的声音,轩辕辰擦了擦脸上的泪,调整好气息,问道,“小五,发生了何事?”。
“世子,这雪太深了,马儿有些害怕,不过请世子放心,小五安抚它一会儿就好了”。
轩辕辰顿了一下,说道,“算了,小五,把马给放了吧,我与世子妃走路回去就好”。
说完,轩辕辰一边给慕容月整理披风一边说道,“月儿,今日风雪太大,马儿也任性了,不过请月儿放心,夫君带你回去”。
说完在慕容月额头上落了一吻,那冰冷的触感让轩辕辰心如刀绞,缓缓闭上眼睛,一颗豆大的眼泪结结实实的落在慕容月的额头上,顺着慕容月光洁的额头,滑入了她的发丝间。
好一会儿,轩辕辰才眷恋般的收回那个吻,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与慕容月的斗篷,然后抱着慕容月缓缓的下了马车,看着漫天飞雪,轩辕辰驻足了一会儿才迈开步子。
轩辕辰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也很沉重,每一脚都好像踩在他的心窝上一般。
漫天雪花肆意的落在轩辕辰和慕容月的头上,不一会儿就将他们的头发覆盖。
此时京都的夜空上燃起了绚丽多彩的烟花,热烈的烟花终究捂不热轩辕辰那颗孤寂无助的心,身后留下一串串沉重的脚印,在烟花的火光中将它彰显得更加孤独和无助。
轩辕辰抱着慕容月,背对着烟花火,一步一步的往慕容山庄缓慢走去,可就在离慕容山庄大门两三步远的时候轩辕辰突然停了下来,他默默的转过身,抬头看着漫天的烟火和飞雪,好一会儿,凄厉的说道,“月儿,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的上是慕了白头?”。
繁华落尽,雪满天,一寸相思,一寸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