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帝默默地看着楚云箫离去的背影,楚云箫刚走出养心殿,楚明帝立刻咳起来,他用力咳嗽着,要将体内的所有痛苦和不适都随着这一声声咳出体外。
赵公公看到楚明帝咳得这么严重,吓得立马起来小跑到楚明帝跟前,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部,担忧地道:“皇上息怒。皇上您保重龙体啊。”边给楚明帝顺气边对外叫道:“快传太医。”
楚明帝边咳边抬起手,缓缓道:“无碍,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我现在还能控制得住,让太医莫要外传。”顿了顿,又道:“去,宣个太医去给那个混小子看看,包扎一下伤口。”
想起楚云箫那坚决的眼神,楚明帝叹了口气,喃喃道:“小福子啊,你说老六这个混小子,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这么多年,我不给他指婚,是想他自己找个喜欢的。找个喜欢的他心里得有个数啊?让他找个喜欢的,没让他喜欢个没权没势的。你看他那些哥哥弟弟,哪个外家没有权势,哪个没有外戚支持?你看看他?除了朕他还有谁?朕再喜欢他,也不能置江山社稷不顾啊。他没点权势支持,就算以后江山给了他,他能坐得稳这个位置吗?”
“皇上!皇上慎言!”赵公公恐慌道,吓得又跪了下来。
楚明帝又叹了一口气,道:“这混小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除了朕,就你带得最多了。平时也是个聪明的,十三岁的时候朕忍痛送他去军中历练,刀枪无眼,朕也担心他出意外。刚开始那几年,朕这心也没有踏实过。好在,他也没让朕失望,是个能干要强的,早早立下了军功,能在朝中勉强和老大老二抗衡。但谁想这个混小子在婚姻大事上这么拎不清呢?这让我下去如何跟他母妃交代?如何跟墨将军交代?”
“皇上莫气,小心龙体。六殿下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做事从来不曾鲁莽,或许那个叫林夏的姑娘,确实有过人之处。”赵公公恭敬地道。
楚明帝冷笑一声,讥讽道:“哼~一介商户女子,能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赚几个钱?能给国库交几个税银?”
“听闻这个女子还会些医术,在民间有些声望。”赵公公小心翼翼地道。
楚明帝再次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哼~年纪轻轻,医术能有多了得?怕不是用钱买来的假声望。”
赵公公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犹豫片刻后,迟疑道:“这……要不皇上到时亲自召见看看?”
听到这句话,楚明帝的脸色微微一沉,他盯着赵公公,缓缓说道:“行了,你这个赵福。还是朕的人呢,这就向着老六了?在这里不停的给他说好话?”
赵公公闻言,跪得更低了,头都贴到地上了,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奴才不敢。皇上明鉴,奴才一心向着皇上,青天可鉴啊。”
“行了行了~起来吧。你以为朕不知道他这次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收买你了。”楚明帝道。
“皇上英明,请皇上恕罪。”赵公公道。
“行了行了,你个老家伙,别演了。算这小子还有良心,每次出去回来都记得给带点东西,也不至于空手而归。”楚明帝勾勾嘴角道。
赵公公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楚明帝,刚开始是楚明帝的侍卫,后面楚明帝登上帝位后,他主动净身,做起了楚明帝的贴身大太监,对楚明帝忠心耿耿。他们之间,除了是主仆,亦是生死之交。
“谢皇上。皇上英明。”赵公公又跪拜道,后站起身来躬身继续道:“还是皇上了解六殿下,六殿下确实每次外出归来都会给奴才带些特产。”
楚明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过,他要是能把心思多放在朝政上,朕也就省心了。”
赵公公忙道:“皇上放心,六殿下对皇上和朝廷一直忠心耿耿。而且,六殿下聪明伶俐,相信他会慢慢成长起来的。”
楚明帝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赵公公见楚明帝心情不错,便趁机说道:“皇上,六殿下这次回来还带来了一些有趣的玩意儿,要不要让奴才拿上来给您看看?”
楚明帝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什么有趣的玩意儿?拿来给朕看看。”
赵公公应了一声,急忙去取来楚云萧带回的礼物。不一会儿,他捧着几个精美的盒子回到殿内,并将其中一个呈给楚明帝。
楚明帝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精致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楚明帝拿起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嗯,这玉佩倒是不错,雕刻得很精美。”
赵公公笑着附和道:“是啊,六殿下的眼光一向独到,挑选的礼物总是能讨皇上欢心。”
楚明帝笑骂道:“少拍马屁!不过,这小子还挺有心的,知道朕喜欢这种玩意儿。”说着,将玉佩收入怀中。
然后,赵公公又拿出几个精美的纸盒,和一个精美的木制长礼盒,谄媚的对楚明帝道:“这个也是六殿下带回来给皇上的。”
楚明帝接过接过纸礼盒,看到上面写着的是不同口味的饼干。
“饼干?是什么来的?朕从前从未听过。”楚明帝疑惑地看着赵公公道。
“这个是一种糕点,现在只在临州才有卖。陛下可以试试。”赵公公解释道。
楚明帝听罢,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拿出一块饼干,饼干散发出的香甜气息让人无法抗拒,那是一种混合着牛奶和糖的味道。轻咬之下,饼干的酥脆外皮瞬间破裂,丰满的口感让人沉醉。
“嗯~真不错,朕从未吃过如此酥脆的糕点。”楚明帝赞叹道,边吃边点头。
“是的呢。奴才也是托皇上的福,才能有幸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赵公公恭维道。
楚明帝吃完两块饼干后,满意地舔了舔嘴角,然后看向赵公公手中仍然拿着的一个木制长礼盒。他好奇地问道:“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赵公公赶紧将盒子递给楚明帝,并恭敬地说道:“皇上,请您过目。”
楚明帝接过盒子,只见上面写着“安宫牛黄丸”五个字。对于安宫牛黄丸,楚明帝并不陌生,这可是一种珍贵的药品,千金难求,被誉为“救命仙丹”。即使在皇宫内的太医院,也只是有少量的存货。
楚明帝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整齐地摆放着整整十颗安宫牛黄丸!这样珍贵的药品居然能轻易送出十颗之多,让楚明帝都感到吃惊不已。
楚明帝看着眼前的安宫牛黄丸,诧异道:“这个也是老六拿回来的?”
“回禀陛下,正是六殿下所赠。”赵公公恭敬的道,赵公公抬眼看了看楚明帝,小心翼翼地说:“听说这些饼干和药都是那个林夏姑娘店里所售。”
楚明帝听完赵公公的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