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骤凉,暗夜沉沉。
天空轰鸣间,雷电闪现。
“轰!”
一道惊雷打在远山夜幕布下,温漓鸢被男人扛在肩上大步朝庄园走去。
珍珠大的雨点悉数砸落,点点滴滴砸在她光洁、有一条恐怖红痕的后背上。
身子颤栗,小腹被咯得生疼。
她昏沉着脑子,双目无神,开门、关门声,皮鞋踩地板音。
直到她被猛然抛落在大床上,意识才回笼片刻。
不等她做什么,男人高大、威猛的身子紧追着覆下来。
下巴被抬起,唇瓣再一次被吮住。
“刺啦!”
肌肤受凉,身上的布帛被男人撕碎,温漓鸢怒从心起。
怼住男人的舌头猛地咬了下去。
“嘶。”
“啪嗒!”
倒抽气声伴随着灯光声,房间骤然亮起。
男人跪在她身边,冷白指腹染上血迹,眸色寒凉。
一眼看去,是嘴角溢出来的血丝。
“咬挺狠啊!”
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拖起来,狭长的眸子死死睨着她,看她不服输的样子轻嗤一声。
感受到嘴角溢出的血,玩味升起,将指腹上的血迹摁住女人的头盖在她殷红的唇上。
恶魔一样的声音响起:“我会加倍还给你。”
温漓鸢水润的眸子定定看向谢九肆,下唇微颤。
“谢九肆,你到底想做什么?”
背起手背狠狠将男人的血擦掉!
眸子恶狠狠瞪着他,“我……你他tm,你的血我嫌恶心!”
“恶心?恶心也得给我受着!温漓鸢,我开头的游戏没你拒绝的权力!你要是想让港城的人都知道你国外的放荡,你就继续像今天这样。”
“阳奉阴违,我没猜错的话你根本没想去找我对吧,你放心,我会亲自来找你。”
谢九肆眼神狠辣,面容寒冽。
出口的话像尖针,悉数落在她的身上。
温漓鸢敛着眉,伸手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身体,但是被男人直接将被子扯掉,扔到地上。
情绪渐渐平静,清冷的眸子微抬。
“你开始的游戏是什么意思?”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腾上来,谢九肆这样家世的人为什么会愿意被她包养?为什么他说是他开始的游戏?
温漓鸢长到24岁,最过分的行径就是包养当时26岁的谢九肆。
但是此时他说是他开始的游戏,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戏中人,而谢九肆才是那个一直看戏的人是吗?
“温漓鸢,你最好听话,否则我不介意毁了你。”
谢九肆起身站起,思绪飘回一年前。
一年前,纽约,谢九肆被黑帮追杀,肩膀受伤躲在废弃仓库里面。
当时温漓鸢在不远处采风,画板上描了一幅波光粼粼,似乎是一条河,两侧的芦苇随风飘扬,中间的河流很蓝。
位置过于明显,画板上的颜料折射进仓库。
谢九肆看见了,躲在暗处的狙击手也看见了。
本来他再等一会同样可以安全离开,但是他看到杀手手中的枪瞄向了温漓鸢。
本来不想救的,不知道突然就变善良了,谢九肆用自己引开杀手,那颗子弹打到了他右胸。
杀手被一枪爆头,温漓鸢听到声音给他叫的急救。
但是细说下来,是他救了温漓鸢。
救命之恩,温漓鸢有什么资格对他说“腻了”?
就是腻了她也得忍着吞下去!
温漓鸢根本不信谢九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当时她就不该心善!
直接让他失血过多死掉!
“谢九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救命之恩都能被恩将仇报,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游戏,我答应你,但是作为合作伙伴你嘴是不是该紧实点!”
温漓鸢眉眼间是没掩饰住的厌恶,谢九肆居然威胁她。
“这就受不住了?这样的气我可是受了一年呢。”
谢九肆捏起她的下巴,指腹将她皱起的眉心抚平,墨眸凝她,眸底是敛下的神色。
“你要是一开始就说明自己的身份,我根本不会动你!”
温漓鸢猛地撇开男人捏她下巴的手,眸子眯紧看他。
要是早知道谢九肆是港城谢家太子爷,给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包养他。
可是这人一直没说过自己的身份,甚至她每个月给的3万块钱也接受了!
谢九肆居然看得上每月3万块钱,她如何会怀疑到港城太子爷!?
谢九肆黑眸眯紧,姿态慵懒坐在床柜上,“后悔?”
“晚了。”
“所以你说的游戏到底是什么?”温漓鸢清冷的眸色扬起看他,一直说游戏,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游戏?
“当然是继续国外的包养了,不过这次我们角色对换,我每月给你10万,你的三倍还多。”
谢九肆的面色说不出的痞,周身气息散布着玩味恶劣。
明明是谢氏太子爷,但是为了她的那句“腻了”,用10万块钱侮辱她。
“所以九爷是喜欢偷情的感觉吧!”
‘九爷’这个称呼温漓鸢叫出来还挺顺耳的。
“光明正大,你的身份不够格儿。”
温漓鸢差点咬碎了牙,不甘示弱:“我还得谢你高抬贵手!”
“砰!”
温漓鸢被吓了一跳,一道惊雷打在窗外的树枝上。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渐大,砸在窗台上,些许雨水溅落进来。
谢九肆睨人一眼,视线从她微缩的肩膀上掠过。
“打个雷有这么怕?垃圾。”语气嘲讽。
带着劲风的裤腿几步走到窗台边,将窗子关上。
温漓鸢趁机下床离人远一点,尽量将扯破的裙子理顺。
谢九肆关完窗子回来,雨太大,关窗的那只手背还带着雨水往下滴落。
看着温漓鸢避之不及的样子,眸底勾起玩味,眸子促狭。
“装什么?你哪里我没碰过?”
他嗤笑出声,甩了甩手背上的水滴,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浴室水声响起。
温漓鸢立即踩过地上的被子,朝房门口逃去。
“别怪我没告诉你,你连这庄园第一道大门都出不去,不想受苦的话就滚回来。”
男人似乎停了水声,磨砂玻璃看不真切,只见模糊的影子在擦拭发顶。
嗓调精准让她的脚步顿住,但只一秒。
温漓鸢没有丝毫犹豫拧房间门的锁,拧不开。
浴室开门声响起,温漓鸢心尖发颤。
谢九肆端着笑,周身只围了块白色浴巾。
出来就看到女人端正坐在床尾,男人狭长的眸子掠不远处房门上方一眼。
意味深长低笑道:“装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