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仪式准备开始,新郎不见了。
林月浅手里握着手捧花,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她只不过激将了他一下,说他吃醋,这人直接气跑了。
正合她意。
有种提前收工的轻松感。
“不是吧?婚礼还进行吗?”
婚礼公司的经理,低头看着腕表时间,急得一头汗。
“不知道啊,李姐,我们再和江家这边的家属沟通一下吧。”
助理跟着说。
李姐对着耳机说了句:“各部门按兵不动,我去沟通一下。”
不等李姐出去,休息室门外走进来一人,江家二公主,江清影。
“二小姐。”
李姐一席人纷纷恭敬行礼。
江清影一身紫色无袖晚礼服,手上夹着香槟色的手包,长发盘在脑后,显得干净利落。
“仪式取消,直接开席。”
“......”
李姐迟疑一秒,然后弯腰说:“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一席人离开人,江清影的目光落在一人身上。
林月浅见她看过来,主动朝她挥挥手,笑眯眯说:“hi,姐姐你好。”
“......”
江清影唇角勾起一丝讥笑,“婚礼现场新郎都跑了,亏得你还笑得出来。”
“我要是哭,场面岂不是更难看?”
林月浅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将手捧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江清影目光从娇艳欲滴的鲜花上一扫而过,又望向女孩。
“你倒是心大。”
她鄙夷道:“也是,江靖尘那种野种看上的人,自然不是正常人。”
她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尾冷撇她,“只有疯子才会喜欢疯子,你说是吗?”
“......”
这人是来挑事的?
林月浅面对她的责难,干巴巴眨了眨眼睛,然后说:
“你骂我们是疯子,还问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疯子,这要我怎么回答你?”
她嗓音含着笑,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
江清影一拳打到棉花上,十分不得劲,有种非要把对方激怒的感觉。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和江靖尘那个野种一样,低贱至极。”
她低头看了一眼搭在手臂上的指甲,“真是什么人配什么人。”
她语气感慨,似是阐述一件事实。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礼貌和姐姐打招呼,却被姐姐这样奚落。”
林月浅唇角带着笑,“倒是让我好奇,姐姐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你!”
江清影瞬间冷目,对方三言两语就挑起她的怒火,她有种跳坑里的感觉。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转怒为笑。
“可以啊,果然是江靖尘的老婆,一路的货色,和你这样下贱的人争吵,简直了侮辱我的身份。”
林月浅敏锐察觉到门外有动静,听脚步声猜测是谢松珍。
见江清影正要走,她酝酿了几秒,抬头望向高傲的女人。
“对不起,姐姐,我知道我不该和你顶嘴。”
她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带着不稳的气息,“可阿靖他不是疯子,他很好,请你不要这么说他。”
刚走进门的谢松珍听到这句话,不悦看向有些愣神的江清影。
“清影,你又再胡说些什么?”
她一直知道,家里有人针对江靖尘,早就对他们的行为不满。
没想到,今天还当着林月浅的面,辱骂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她怎么能容忍。
江清影很快反应过来,恼怒看向已经哭红了眼的女孩。
“好啊,你个小丫头片子,故意的是吗?”
林月浅吸了吸鼻子,满脸委屈,“姐姐,我没有,是你先说阿靖的坏话,我才反驳你说几句。”
她起身走到谢松珍身边,显得可怜又无助,挽着老人的手臂。
“奶奶,对不起,我也不想和姐姐争论。”
她泛红的眼睛看向对面,“可阿靖不是她说的野种。”
她语气坚定,似在为心爱之人打抱不平。
谢松珍轻拍她的手背安抚,又冷着脸望向骄纵的孙女。
“清影,我说过多少次,靖尘是你的弟弟,即便你对他没有感情,也不要在背后这么中伤他,你还当着他媳妇的面。”
她愤愤道:“你那个妈,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奶奶!”
江清影不服气。
“别说了。”谢松珍厉声道:“快出去招待宾客。”
等人走后,谢松珍拉着哭戚戚的女孩走到沙发前坐下。
“乖乖,别哭了,奶奶知道你委屈。”
她抽了几张纸巾,帮林月浅擦拭,“你这孩子也真是,靖尘丢下你走了,你还这么为他。”
想到那个不听话的孙子,她气愤摇头:“真是跟他那个爹一个德行。”
她叹气道:“当年,他那个爹也是这么跑了。”
“......”
林月浅不动声色擦着眼泪,怎么还听到了一个惊天八卦。
谢松珍感觉说多了,及时收嘴,安慰她说:
“别哭了,我的乖乖,妆都花了,等我找到那个臭小子,肯定为你讨回公道。”
“不用了,奶奶。”
林月浅被泪水洗过的眼睛,越发干净清透,单纯地看着老人家。
“是我喜欢阿靖,非要跟着他,他本来就不喜欢我。”
谢松珍看着女孩乖巧懂事的模样,实在心疼。
“以后有奶奶疼你。”
她温和笑着,“走,跟奶奶出去吃点东西,不能饿着我的乖乖和曾孙。”
林月浅入戏地摸着肚子,跟着灿灿一笑:“奶奶,您对我真好。”
这是真心话。
从未有过祖孙情体验的林月浅,此刻不仅享受着奶奶给的关爱,内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如果有一天,奶奶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孩子,或者按照江靖尘的计划,假装流产,奶奶肯定会很难过。
林月浅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