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休息室,林月浅刷脸打卡,拿出柜子里的工作服换下,佩戴好工牌。
“林月浅,你没事吧?”
同事见她回来,像见到鬼。
得罪江靖尘,还能安然无恙,几个女孩将她围住。
林月浅想起昨晚的事。
江靖尘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他还真是送她去死啊,甚至比死还要残忍。
他应该气消了吧?
她想到那个骗她进江靖尘房间的罪魁祸首。
“领班在哪儿?”
走廊里。
罗晓看到她走过来,神色微微慌张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你为什么要骗我?”
林月浅单刀直入,正面看着她。
罗晓低头整了整衣领,心虚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转移话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是上班吗?”
林月浅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距离我上班时间,还有15分钟。”
她重新放回口袋,继续说:“为什么要骗我去江家三公子的房间?”
“我怎么骗你了?”
罗晓死不承认。
林月浅面无表情,语气始终平静,“是你说宋少爷的休息室灯坏了,他在对面房间休息,我刚才问了工程部的叔叔,他们根本没有接到维修通知。”
她态度不卑不亢,一字一句说:“所以,你在撒谎,故意引我去江家三公子的房间。”
罗晓见状,也不打算装了。
她冷冷笑了一下,“是啊,是我故意的,那又怎么样?”
这人还真是破罐破摔。
正中下怀,林月浅眉梢微挑,拿出口袋里的录音笔,在她面前晃了晃。
“......”
罗晓一惊,哑口无言。
林月浅放下录音笔,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罗晓知道自己的把柄已经在她手上,也没什么好遮掩。
横竖就是被开除。
“我就是看不惯你和宋少爷亲近的模样,你以为你是谁啊?”
罗晓上下扫她,满是鄙夷,“真以为豪门少爷会看上你个无名小卒?”
林月浅无语:“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她是不是闲得慌?
这时,走廊的转角走来两人,在听到她的声音,江靖尘微微一滞。
她居然能活着从虐待狂的手里逃出来?
昨晚他看到监控画面晃了一下,然后落入黑暗里,他猜想是沈文山把她的项链扯了。
本以为昨晚他们玩得很激烈,真没想到女孩可以毫发无损出现。
他双手插兜,立在转角边沿,森然的目光,望向不远处对峙的两人。
“我只是劝你,不要痴心妄想,这种豪门公子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你,就你这种低贱的平民,还敢沾染他?”
林月浅看出来这人是被嫉妒冲昏头。
她越是这么说,林月浅越要跟她对着来。
“我就沾染了怎么的?我喜欢他,我爱他,你能把我怎么样?”
站在角落的江靖尘,冷眸微沉。
他以为,她在说他。
经过昨晚的事,她居然还敢喜欢他?
罗晓被她激的脱口而出,“你不要脸!”
“你没有啊,所以给你了。”
林月浅脸上染上一丝得意,“与其跟我耍手段,还不如去追他啊,哦,对,你不敢是不是?”
她笑得带一丝嚣张的俏皮,“你连喜欢一个人的胆量都没有,跟我装什么凶?有本事,你去找他表白啊,你敢吗?”
罗晓被她的气焰压下一寸,又不甘示弱反击,“就算你去表白了又怎么样?那种豪门少爷绝对不会看上你。”
这时,走廊有道门被打开,客人走出来。
两人都收敛了点。
关上门的那一刻,玻璃反光照到一人。
林月浅瞳孔一震,将差点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下去。
在她身后的转角,江靖尘正偷偷窥视着她。
完蛋。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没有听到前面她们说了什么?
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吗?
“我才不管他喜不喜欢我,”
林月浅语气都放软了点,人设不能崩,“我知道我喜欢他就行了,用不着你瞎操心。”
说着,不想再和这人纠缠,转身要走。
总感觉哪里没发挥好,是不是得多说一点软话,让躲在角落里的人听见?
至少不能让他再来找她麻烦。
她又回过头说:“我敢为他去死,你敢吗?我只要他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无怨无悔,哪怕得不到他任何的回应,你行吗?你懂什么叫爱吗?”
她满眼痴心,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样,“你个感情里的孬种,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爱他这件事?”
“你!林月浅你不要脸!”
罗晓除了说这个,不知道再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厚脸皮。
林月浅笑了笑,指尖拉着下眼睑,朝她吐舌做个鬼脸,落下两个字。
“废物。”
说完,脚步加快,麻溜跑了。
这下可以了吧!
他都听到了吧!
可千万别再搞她了啊!
江靖尘迈步走出来,女孩瘦小的身影在前面的转角消失,只剩气急抓狂的罗晓。
射灯下,他漆黑的眸子闪烁着道不明的光泽,冷峻的面容依旧,似骄阳都化不开的寒冰,无情、无爱。
——我敢为他去死,你敢吗?
她是真敢。
江靖尘静立片刻,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
“有病。”
语气里满是莫名其妙,阴沉着脸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段涛一头雾水。
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