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天府!哼,这个仇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跟你们算总账。”
行走在无忧道镇之中,木有情遣散了归心似箭的元辰等人回道场复命,自己则带着马有成和丁无忧,拖着被封禁意识的林丹枫赶往丁家族地。
历经了明心道人的威慑,木有情膨胀的心里又沉寂下来,脑中也没有了再带人招摇过市耀武扬威的心思。
只是在心中暗自发誓,明心道人今日以力压人,来日他自当双倍俸还。
“家主,是家主大人,家主大人真的还活着?”
“咦,还有吴卫队,吴卫队也回来了。怪哉,吴卫队怎么会和家主大人一同回来?”
“家主大人和吴卫队活着回来是我丁家天大的喜事,只是可惜了郑卫队与李卫队,若他们二人还活着,对我丁家而言更是喜上添喜,真不明白两位卫队为什么会那么想不开,只是因为护卫不力便选择引罪自尽?”
“嘘,老贺别胡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个中原因,但前日郑卫队带着亲信手下随人前往兴安平原降魔,昨日却又带人仓惶而回,随后便留下悔过遗书引罪自尽,这其中内情深得很,咱们切莫深究,以免惹祸上身。”
“这……老陈,今日一早郑卫队便去王家请回了杨筠那个软蛋少爷,又将自己和李卫队的悔过遗书交与了杨筠少爷,随后便自尽于府中,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还有吴卫队,他和郑卫队他们早有矛盾,现今吴卫队一回,他们就自尽而亡,怎么想都不太正常。”
“老贺,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可不要胡乱臆测,惹出杀身之祸。不管其中有何内情,都与我等无关。
家主大人生死不明,郑卫队请杨筠少爷回丁家主持大事本就是天经地义,你我不可胡乱置喙,至于他与吴卫队的恩怨更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可以插手。
如今家主大人和吴卫队安全归来,你可要管好自己那张破嘴。”
“嗨,老陈你就是太谨慎……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丁氏府门前,丁家表少爷杨筠面色发白,满脸惊惶的四处张望,等着丁无忧的出现。
在他身旁郑元和李响的尸体身盖单薄白布,冷冰冰的躺在丁氏府门之前,看着好不凄凉。
当丁无忧和木有情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时,顿时引得府门内的丁家下人欣喜若狂。
丁家遭逢大难,人心涣散,每天都有下人偷偷逃离丁家,另投他处。
现在丁无忧平安归来,他们就又有了主心骨,不用再为自己日后的处境而担忧。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丁家护卫队长郑元因为自责自身护卫丁家不当,无颜面对丁无忧,竟然行极端之事引罪自尽。
郑元前些时日力顶王家对丁家的欺压,那一身勇气与血性令人佩服,也赢得了丁家众人的认可。
现今家主回归,他们反而引罪自杀,这一反常行为自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里疑问再多,他们也只能压在心底,不敢随意打听,以防引祸上身。
“舅父,舅父,你终于回来了,孩儿好害怕啊!呜呜呜呜呜呜……”
和丁家下人的反应不同,杨筠见到丁无忧的瞬间满心委屈当场爆发,哭着奔向丁无忧,将丁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像丁无忧倾诉出来。
“什么,郑元那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引罪自杀了?”
听完杨筠的诉说,丁无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眼中有愤恨、有失望、更有着深深的疑惑。
“舅父,你在说什么啊?”
“哼,郑元这头白眼狼,枉费老夫如此信任他,将他提拔为丁家卫队长,供他吃喝,供他修炼。想不到他竟然狼子野心,无耻噬主,联合外人谋夺老夫家产,还想置老夫于死地。
要不是老夫福大命大得遇贵人相助,就真让他这无耻贼子得逞了。如今这两个贼子见势不妙便自杀谢罪,太便宜他们了!”
丁无忧的反应引得杨筠的有些惶恐,想到无忧道镇里这两日传出的某些风声,顿时脸色煞白,悄无声息的退离了丁无忧身旁。
丁无忧的话不单震惊了杨筠,也在正躲在府门内的围观众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
“假的,这两人不是郑元和李响。哼,好一手以假乱真,金蝉脱壳之计!丁老头,你还是快回府中看看你家的宝库有没有什么损失,搞不好郑元那两个混蛋已经卷款跑路了。”
和丁无忧的愤怒不同,走近丁府前的木有情一眼的便看破了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并不是郑元和李响,脑中稍一思量就看破了两人的谋算。
当即开口提醒丁无忧,不要被郑元的伎俩拖住时间,让两人从容逃离。
“你,你是谁?怎敢对我舅父如此无礼,又凭什么质疑郑元的真假?
来人,快来人将这无礼之徒拿下,送往道守道场论罪!”
木有情的开口引起了杨筠的注意,见到这个陌生人一开口就污蔑郑元两人的名声,还大大咧咧的指挥起丁无忧。
这种行为更是坐实了杨筠心中的猜想,当即呼喊丁家护卫出手阻拦丁无忧和木有情,同时连连后退,害怕自己遭了毒手。
“白痴!贺大哥,陈大哥,你们两人来的正好,你们可知道郑元和李响那两个混蛋的行踪何在?”
看着满脸惊恐大呼小叫的杨筠,木有情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不再搭理这种无脑的胆小鬼,反倒和奔来的一众丁家护卫打起了招呼。
“吴卫队,你能回来可太好了。只是……不是我等不信任吴卫队,日前道镇之中传有流言,有妖脉奸细混入了丁家之中。眼下我等实在分不清谁真谁假,还望家主大人和吴卫队止步,待我等请人上报道守,由道守派人来为二位验证真假。”
郑元和李响引罪自尽的行为终究起到了奇效,就算丁无忧开口揭穿了对方的真面目。但丁家众人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眼下形势不明,他们一时间难辨真假,反倒不敢放任丁无忧回归丁家。
“你们、放肆!看清楚了,老夫可是你们的家主,你们竟敢质疑老夫的真假,还敢对老夫刀剑相向,你们这是要造反嘛!
吴公子,咱们走,老夫倒要看看这群狗东西是不是真的敢对老夫动手!”
丁家一众护卫的行为顿时让丁无忧气的七窍生烟,看着众护卫的眼神简直殛欲择人而噬。
自从被王五骗出无忧道镇险些遭难后,丁无忧对丁家的护卫们就再也没有了信任,眼下对方的行为更是激起了他心中怒火,拉着木有情就想强闯。
锵锵锵!
丁无忧的行为引得众护卫一顿紧张,面对丁无忧的步步紧逼,无奈的咬牙拔剑,拦在丁无忧的身前。
“职责所在,家主大人还请恕罪!”
“你们……”
“靠,丁老头冷静点,咱们又被郑元那孙子摆了一道。”
郑元的谋算让木有情心里如同刚吃了一只绿头苍蝇那般恶心,但丁家的其余护卫是无辜的。
眼见丁无忧和丁家护卫间的气氛越来越僵,木有情轻推一下丁无忧,让丁无忧冷静了下来。
“放肆,你们这群混账竟敢对代道守不敬,还不速速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刃。”
就在场中气氛紧张的时候,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传入现场,为木有情两人证明了身份。
“道、道守?”
“代道守,谁啊?”
“那是道守府负责处理道镇日常事务的元辰道长,他口中的代道守难道是……”
突然传来的问责在丁家护卫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众人看着木有情两人,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可置信。
“吴代道守,元辰来晚了,吴代道守未曾受惊吧!元辰奉鹤元道守之令,特来送丁家主归府,你等面对自己主家安敢刀剑相向,是想要做谋逆之人吗?”
责问之声刚落,元辰道人的身影便急匆匆的赶到现场。
看清场中的形势,顿时脸色一黑,将丁家一众护卫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行了,行了。元辰道长你且退下吧,鹤元道守的安排可真及时,那个无良的老狐狸,哼!”
看着元辰道人假模假式的为自已撑腰壮势,木有情心里一阵腻歪。
元辰道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巧的都不像真的。要说这其中没有鹤元道人的指使,木有情是万万不会相信。
鹤元道守和木有情之间的弯弯绕元辰道人是不敢掺和,面对木有情的吐槽元辰道人只能打个哈哈,含含糊糊应付了过去:“是,吴代道守说笑了,鹤元道守有言,若非诸事缠身,鹤元道守必定亲自领着丁家主回归丁府。
鹤元道守还有言,若丁家事了便请吴代道守至无忧道场一叙,还望吴代道守务必赏个薄面!”
元辰道人的到来顿时震慑全场,丁家众护卫慌乱的收起手中兵刃,看着元辰道人恭敬对待的木有情,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和木有情颇为熟识的陈兴和贺力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先前还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朋友转眼间便成了高高在上的道守贵宾。
世界变化的太快,他们一时接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