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胡霖哲故事的网友们心情都很沉重。
没等大家抒发感慨,就看到祝雨桐的表姐送了礼物,还发弹幕道:【嘿嘿,还好这个月的零用钱没花完。】
于是大家的话题又转向:【现在的孩子零花钱也太多了吧!】
【我小时候买个五毛钱的辣条都要犹豫很久啊!】
……
话题逐渐走偏,气氛也没那么沉重了。
云婠夏看大家都缓过神来,又聊了两句,关了直播。
直播关闭的一瞬间,云婠夏立刻掏出一瓶丹药吃了两颗。
……
医院里,一个头发凌乱,眼眶红肿的女人正坐在急救室外的走廊长椅上,双手紧紧握成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有句话说,医院的墙比神佛聆听过更虔诚的祷告。
这样焦急的母亲,在医院里也显得那样普通。
云婠夏走到元元母亲面前蹲下:“你是南黎川的妈妈对吗?”
即使已经被宣布了脑死亡,在听到母亲声音的时候,元元的眼角还是流下了泪水,身上仪器数据也大幅波动。
他再一次被推进了急救室。
元元的母亲并不认识云婠夏,显然,医生并未提起这中间曲折的过程,而且她大概也没心思去听。
看到面前的年轻女孩,元元的母亲还是用手背胡乱抹了一下眼泪,礼貌地露出个笑容:“你是哪位?”
云婠夏拿出一小瓶用丹药化成的水,轻声道:“我是个算命的,我知道你在为元元的事情操心,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可以尝试给他喂一点这个药液,一次只要喂三滴就够了,一天三次,一天后他就会脱离生命危险,五天后他的内伤也都能修复,后续就是医生的工作了。”
元元年纪太小,无法承受太多丹药的效力,只能慢慢来。
元元的母亲显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么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只怔愣在原地没有接话。
云婠夏也没生气,只是将那个小瓶子放在她的手心,继续道:“我不妨直说,以他现在的伤势,医学是无法救回他的,倒不是说医生的水平有问题,而是人体的脏器被破坏了,这是人体的生理构造的限制。”
“而且,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这话很卑鄙,但很管用。
元元是被外力导致的外伤,这是丹药能够生效的范围。
云婠夏没给她继续追问的机会,只留下一句:“元元一直在等你接他回家。”
休养了两天,云婠夏再次来到了城西。
这次抵达的时间是下午,倒是比上次要热闹许多。
街边不少小摊贩在售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有不少小吃和穿的,大路边的苍蝇馆子也不少,比城内的商业区要有生活气息的多。
一个小女孩嘻嘻哈哈在前面跑,一个稍大的男孩在后面喊着她的名字,追逐着她,不小心撞到了云婠夏。
那男孩连声道了两句歉就想跑,被云婠夏一把抓住了胳膊。
云婠夏伸出另一只手:“手机还我。”
现代人出门很少会带现金,但是在这种地方,随便找个手机店都收黑手机,现代人出门可是手机不离身的。
那男生装出一副错愕的样子:“什么手机?”
边说边用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个动作,他用身体挡住,将手机以很低的角度丢了出去。
这会儿周围已经围上来不少人,大多都是半大的孩子,几岁到十几岁的都有。
那男生面上极度错愕,是个演戏的好手:“你是怀疑我拿了你的手机吗?身,我没有拿。我知道,我们这种没有父母的孩子就是容易被人当成坏小孩……”
云婠夏没理会他的卖惨,手指一勾,一个眼看着要接到手机的男生眼睁睁看着自己眼前的手机像被什么牵引了一样又倒着飞了出去。
云婠夏接住手机,看了看周围围堵上来的少年们,又看了看那个撞到自己偷偷摸走手机的男生,微微挑眉:“苏天佑,你现在应该做的,是送秦昀去医院。”
那个被叫到名字的男生怔愣在原地,其他人也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是谁?”见云婠夏叫出自己名字,苏天佑谨慎地后退了半步,和云婠夏保持着距离,也不再假装无辜,神情像小狼崽一样,露出了警惕凶狠的一面。
云婠夏倒是不在意他的态度,只继续说:“秦昀伤到了肾脏,如果你再这样强行用自己的方式照顾他,他必死无疑。”
苏天佑本想继续追问云婠夏怎么认识自己,怎么知道阿昀的事情,但看着云婠夏那双平静的双眼,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能救阿昀?”
他旁边一个穿着开了口的帆布鞋,衣着单薄,脸上有黑灰的男生拉了拉他的袖子:“天哥……”
苏天佑却没有回应,只直勾勾地盯着云婠夏。
云婠夏点头,跟苏天佑商量:“我可以帮你救他,但你和你的兄弟们需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成交吗?”
苏天佑定定地又看了云婠夏两秒钟,重重点了头。
这是城西最北边的边缘一个半坍塌的废墟,里面的碎砖头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勉强成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用废品搭建的“家具”。
桌子是一个废弃轮胎加一些碎砖头码起来,上面又搭了一个碎了半边角的木板组成的。
椅子是三条腿的,另一条被他们用一条高度有些矮的不规则圆木撑了起来。
床铺是好几块木板歪歪斜斜地钉在一起的,上面铺着的是好几种花色的碎布缝起来的“床单”和被当成被子的破旧衣服和羽绒服。
……
有二十多个小孩围在这里,所有人的衣衫都不算很厚实,和现在的寒冷天气格格不入。
床上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地躺在那里,已经昏迷了,失去了意识。
苏天佑站得笔直,尽管表情严肃,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紧张。
“阿昀怎么样了?”
云婠夏又不懂医术,她只是算出来了。
秦昀的后腰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很深,只被做了十分潦草的处理,还在往外渗血。
她把之前给元元制作药液剩下的半颗丹药拿出来,要了一杯水,切下一小块放进水杯里划开,喂给秦昀。
不到五分钟,秦昀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止住血,云婠夏把外面包裹的旧布条拆下来,能看到他的伤口变得只剩浅浅一道。
所有人都目光灼热地看向云婠夏手里剩余的小半颗丹药。
云婠夏随手收了起来,看起来好像对他们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是转向了苏天佑:“现在,轮到你们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苏天佑收回打量的目光,点了点头:“你问。”
“城西有没有新搬进来一家人,有个老人被称为‘阮神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