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峰进门后,一路观察,发现相比其他人声鼎沸的酒楼,这里却十分安静。
刘经理看出他的疑惑,介绍说:
“老弟,是不是觉得这里太安静了?我告诉你,这里全是包间,客人们都在包间里坐着呢!”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互不影响,挺好的!”
“是啊,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很多人都是在这里请客谈生意,很多商业机密都不能透露的!这酒楼的老板很有背景,还跟我们张家关系极好!而且人家只做高端客户,现在日进斗金,会赚钱得很呢!”
“针对性很强啊,的确很有商业头脑。”
袁峰表示肯定。
“那可不,以后你老弟要想宴请什么大人物,来这里准没错!”
说话间来到包间门口,阿龙自动站在门旁警戒,不进去了。
袁峰知道这是他的责任,况且今刘经理请自己来,或许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这样也好。
推门而入,却看到包间里已经有个人了。
他本来想马上询问袁家的情况,好确定复仇的进度。
但见有陌生人在场,便暂时没有发问。
那人四十上下,儒雅模样,穿着一件绸衫,手里还握着把古色古香的纸扇。
见他们进来,便收扇起身。
“老弟,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咱们张家的首席智囊——诸葛易,诸葛先生!”
对方抱拳行礼,袁峰也一样抱拳回礼。
只见那诸葛易笑道:
“想不到救下赵公子,还协助警方迅速破获两起案件的袁先生,居然如此年轻!失敬失敬!”
袁峰见他知道了自己做的事,礼貌地回答:
“过奖了,诸葛先生,那只是碰巧而已。”
暗道张家的消息果然灵通,这片地界发生的事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刘经理却是一愣:
“两起案件?昨天不是只有赵公子一个案子吗?怎么又多了一起?”
诸葛易撑开扇子,一边轻扇,一边说:
“今天上午电脑城门口,袁先生还破获了一起手机爆炸案。”
刘经理哦了一声,望着袁峰满脸的惊讶:
“袁老弟,看不出来你是破案高手呢!”
袁峰连连摆手:
“说不上高手,太抬举我啦!而且,那也算不上案件,充其量就是意外罢了。不知道诸葛先生对此有什么高见?”
他这其实是在试探张家的态度。
看看在人家地面上做这些事,会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诸葛易见他这么问,暗赞这年轻人很懂规矩。
“袁先生说笑了,哪里能有什么高见?另外,张家上下都很感谢你,若非如此,怎会今天设宴款待贵客呢?”
三人都笑了起来。
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入席后,诸葛易先起身举杯敬酒:
“袁先生,你对我们张家有大恩,老爷子说了,等小少爷手术做完后,便会亲自来答谢你!来,我先干为敬!”
袁峰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白酒入口很辣,袁峰强忍不适,一口吞下。
只感觉从喉咙到胃里都如同火烧一般。
但好在并不太上头,回味还有点甘甜,味儿挺复杂。
轻轻咳嗽一声:
“言重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或许在尊驾眼中不是大事,但对于我们张家而言,这可是不小的恩情了!”
“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透露了袁晓的消息罢了。”
诸葛易摆了摆手,正色道: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哦?”
“赵公子的事,便是另一件恩情了。”
袁峰微微直起身子,仔细听他说了下去:
“赵家势力跟我们张家旗鼓相当,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最近因为生意往来,所以走得比较近,关系融洽。”
“赵公子出事的当天,还来老刘的珠宝店买过首饰,就是过来客套一下的。”
“而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袁峰何其聪明,马上领悟了他的意思:
“诸葛先生的意思是说,有其他势力嫉妒你们双方的合作,在故意挑拨关系,搬弄是非?”
诸葛易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他就爱跟聪明人打交道。
一点就透!
“没错!正是如此!”
顿了顿,又换上轻松的表情:
“当然,这些事我们张家会自行调查的,赵家也会出手,今天主要的目的,还是答谢!”
说到这里,诸葛易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信封,放在桌上,推到袁峰面前。
“这是?”
“张家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袁先生不要推辞!”
袁峰拿来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张2000万的支票。
暗道:
所谓两个恩情,一个就值1000万啊,张家的确豪气!
据我所知,袁家现在能用的活动资金,都不超过2000万了!
这么看来,光拼财力,我也算跟袁家平起平坐了,呵呵……
思索的同时,诸葛易继续说了下去:
“等小少爷手术成功,家主还会亲自答谢,他老人家说了,只要你开口,但凡张家拿得出来的,绝不吝啬!”
“太客气了!”
袁峰收下信封:
“东西我收了,请回复张老爷子,多谢他老人家的好意,我没有别的要求了,等小少爷手术之后,我可以帮忙瞧瞧,看看他的身体情况。”
既然张家给他厚礼,那他也要有所回馈。
这是他的做人之道。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到时候让熊医生检查下小少爷的身体,万一有什么隐疾,可以提前治疗。
诸葛易大喜:
“好好,我一定回禀家主!”
从赵公子的事他就知道,袁峰在医道之上颇有建树,如果能让他为小少爷检查下身体,绝对好事一件!
刘经理这时插话:
“你看你们光顾着说话,可别饿了肚子,我叫人上菜了!”
各种菜品陆续上来,三人边吃边聊,倒也尽兴。
袁峰趁机问:
“刘哥,袁家情况如何了?”
刘经理笑道:
“我就知道你得问这个,我帮你留意着的——”
“昨晚大公子已经带人过去了,把袁晓带走了,那小子当时可是又哭又闹,折腾得够呛啊!说是明天做手术。”
袁峰冷笑一声,心情大好。
刘经理顿了顿,低声问:
“老弟,这袁晓是你弟弟吧?”
袁峰往嘴里送了口菜,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
“从血缘上讲,是的!不过,从亲情上讲,哼!”
他在袁家这些年所有的凄苦,委屈,全都在这一声“哼”中了。
这两人也都是过来人,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