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南的街头,有个神秘的僧人,没人知道他打哪来。他赤着脚,身上那件破旧的百衲衣,在人来人往的芙蓉街和明湖一带显得格格不入。每天,他都默默地诵经抄募,那身影透着股孤独劲儿,和周围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有个特别奇怪的习惯,不管别人给他酒食、钱财还是粮食,一概拒绝。有人好奇地问他:“师父,您需要啥呀?”他却一声不吭,继续诵经。从早到晚,就没见他吃过东西,仿佛他根本不需要食物就能活下去。
一天,有人忍不住劝他:“师父,您既然不吃肉不喝酒,应该去山村僻巷募化啊,何必天天在这热闹的地方呢?”僧人闭着眼,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诵经。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劝了一遍,僧人猛地睁开眼睛,大声说:“我就是要这样化缘!”说完,又继续念起经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僧人的行为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有个好事者好奇地跟着他,追着问:“师父,您到底为啥要这样做啊?”僧人加快脚步,一声不吭地往前走。这人不死心,追着问了好多遍,僧人不耐烦地说:“这不是你能理解的!老僧就是要这样化缘!”
几天后,僧人突然走出南城,在路边躺下,像一具僵硬的尸体,一动也不动。附近居民担心他饿死,怕给他周围的村庄带来麻烦,纷纷围过来劝他离开。有人说:“师父,给您点吃的吧。”还有人掏出钱递过去:“师父,拿着点钱,去买点吃的。”可僧人闭着眼睛,对这些话毫无反应。大家着急地摇他,想把他叫醒。突然,僧人发怒了,从衲衣里掏出一把短刀,一下子剖开自己的腹部,用手把肠子掏了出来,扔在地上,很快就断了气。众人吓得不轻,赶紧报告了官府,最后用草席把他草草埋了。
没想到,过了几天,一只狗把他的坟墓扒开了。人们惊讶地发现,草席下面竟然是空的。用脚踩踩,感觉下面是空的;打开草席一看,封得好好的,里面却空空如也,就像一个空茧。
这个事儿在济南城中传开了,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他是得道高僧,也有人说他是鬼狐怪变的。不管大家怎么猜测,这位丐僧的神秘行为和离奇死亡,成了济南城中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伏狐
[原文]
太史某,为狐所魅,病瘠。符禳既穷,乃乞假归,冀可逃避。太史行,而狐从之。大惧,无所为谋。一日,止于涿门外,有铃医,自言能伏狐。太史延之入。投以药,则房中术也。促令服讫,入与狐交,锐不可当。狐辟易,哀而求罢;不听,进益勇。狐展转营脱,苦不得去。移时无声,视之,现狐形而毙矣。昔余乡某生者,素有嫪毐之目,自言生平未得一快意。夜宿孤馆,四无邻。忽有奔女,扉未启而已入;心知其狐,亦欣然乐就狎之。衿襦甫解,贯革直入。狐惊痛,啼声吱然,如鹰脱鞲,穿窗而出。某犹望窗外作狎昵声,哀唤之,冀其复回,而已寂然矣。此真讨狐之猛将也!宜榜门驱狐,可以为业。
[译文]
太史某人被狐狸精迷惑,身体消瘦。符咒驱邪的方法用尽后,他请求休假回家,希望能逃避狐狸精的纠缠。太史某人出发后,狐狸精仍然跟着他。他非常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天,他停在涿门外,遇到一位铃医,自称能够制服狐狸精。太史某人请他进屋。铃医给了他一种药,是房中的秘术。太史某人急忙服下,然后与狐狸精交合,攻势猛烈,不可抵挡。狐狸精被迫退让,哀求停止;但他不听,攻势更加勇猛。狐狸精辗转反侧,想逃脱却苦于无法离开。过了一会儿,没有了声音,太史某人去看,狐狸精已经现出原形死去。从前,我家乡的某位书生,一直有嫪毐之目,自称一生中从未得到过快意。一天晚上,他住在一间孤零零的旅店,四周没有邻居。忽然有一位女子奔跑而来,门还没开就已经进来了;他心里知道这是狐狸精,也欣然乐意与她亲昵。女子的衣襟刚解开,他就直入其中。狐狸精惊痛不已,发出吱吱的啼声,像鹰挣脱束缚一样,穿窗而出。书生还对着窗外发出亲昵的声音,哀求她回来,但已经寂静无声了。这真是制服狐狸精的猛将!应该在门口张贴榜文驱逐狐狸精,可以作为一项职业.